周君怡立刻開始陰陽怪氣起來,這話,簡直殺人誅心!
對待討厭的人,說話不要這麼客氣了。
太客氣了,她擔心別人還聽不懂自己的意思!
“我可以減肥,再不濟還能拿去改改尺寸。”趙翠花咬牙說道,心裏氣得要死。
這死丫頭竟然諷刺她胖!
“算了,嬸子,這不合適的衣服就別穿了,畢竟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哪有爲了一件衣服,這麼這趟自己的呢?”周君怡說道。
趙翠花臉都氣得綠了,這丫頭不是拐着彎的損她嘛!
“哎喲喲,這讀過書的,確實說話就跟我們不一樣……”趙翠花翻着白眼說道。
不想給就不想給唄,真是能找藉口的。
老周家這羣人,就是貪得無厭。
周君怡不在乎他們怎麼想。
因爲周大凱帶來了生活費、雞蛋和豬肉,所以老太婆還是象徵性的,把他們留下來吃了頓飯。
喫飯期間,也是不得消停。
“你們那服裝店再不賺錢,也總不至於倒虧吧?”老太婆試探着問道。
畢竟是做生意,在周老太的認知裏,村裏僅有的幾家做生意的,都多少有點家底,而且周君怡這丫頭鬼得很,她就總想套話。
“虧倒是沒虧,就是賺得也不多罷了。”張芳芳說道。
“沒賺多少是多少?”老太婆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張芳芳:“……”
她編謊話的能力有限,事先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要編到什麼樣的程度。
周君怡見張芳芳沒說話,立刻就頂上了。
她睜眼說瞎話的能力也沒多高,但是糊弄老太婆這種層次的,那絕對是信手拈來。
“奶,你是不知道,帝都那邊真的特別不好混……”周君怡苦兮兮的說道。
跟周老太對嗆的時候,周君怡都一副很難搞的樣子,此時卻故意擺出愁眉苦臉,嘆着氣解釋道:“我媽的服裝店,每個月撐死了也就能賺個兩百塊的樣子。”
“兩百塊!?”
聽到這個數字,飯桌上老周家的人都驚呆了。
以前周大凱一個月的工錢,也就三十塊,這都快七倍了啊,他們居然還說沒賺到錢???
“你們每個月賺兩百塊,過年回來就給我二十?”老婆子音調都不自覺提高了。
“奶,一年二十塊的生活費,可是當初分家的時候說好的。”周君怡好心的提醒道,他們現在已經分家了,能按時給生活費就不錯了。
“我記得村長那裏還有寫明的契書,我們今年不止給了二十塊,還給了雞蛋和豬肉呢。”周君怡說道。
提起契書,老太婆不好再提要求。
“一個月賺兩百塊,那日子過得肯定特滋潤吧?不是我說啊君怡,雖然寫着是一個月20塊錢,但是你們作爲晚輩,怎麼也得孝順父母孝順爺奶吧。真的只按照分家上的寫的給這麼點,也未免太不像話了吧!”趙翠花酸溜溜的說道。
“嬸子,你沒見過什麼世面,說這種話,我就不怪你了。”周君怡說道,又悶不吭聲的捅了趙翠花一刀。
“那也還是不錯了,至少日子過得下去。”周老太說道。
她原本聽到兩百塊,心裏嫉妒得要死,但是聽完周君怡的解釋,她就不酸了。
帝都是大城市沒錯,但是日子過得這麼緊巴巴的,說不定還真沒有他們在鄉下的日子逍遙快活!
這就類似他們老周家買雞,然後靠賣雞蛋賺錢似的。
做生意都得是要成本的!
而且他們還是沒鋪子的,如果加上鋪子的租金,那肯定更多了!
周老太擺出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說道:“我就跟你們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整天讀那麼多書,搞那麼多事,有什麼用?還不如就待在周家村,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屋!”
周君怡:“……”
又來了!
不過周君怡已經懶得再吵架了。
她現在覺得用這種陰陽怪氣的方式,暗戳戳的懟回去,更加簡單省事,反正只是爲了滿足周大凱的孝心,走個過場而已。
週二狗一直等着老太婆教訓周君怡,雖然今天沒吵起來架,但是聽到周君怡說,他們在帝都的日子過得很一般,他心裏也很得意,甚至還默默嘲諷着周君怡考上了大學,也沒什麼用。
“奶,你說得是,不過我都去學校報道了,半路不讀了,那肯定要被處分的,所以我得堅持讀下去。”周君怡信口胡謅道。
她覺得再在這裏待一段時間,她這胡說八道的本事,肯定蹭蹭往上漲。
老太婆見周君怡態度如此之好,覺得周君怡好像真的改變了一點點,可能是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了,於是又琢磨着想從周大凱那裏,再弄點生活費來。
“大凱,你這好歹每個月賺了兩百塊,我知道你們日子也過得緊,我也不說多了,就再漲二十塊,每年四十塊,平均你們一個月少花兩塊錢不到,總還是沒什麼難度的……”老太婆說道。
聽到這話,張芳芳立刻警覺的看向周大凱,生怕這個傻子一口給答應了。
老太婆果然心機深重,聽起來一個月賺兩百塊,只要再多省下來兩塊錢不到,就能把生活費漲二十塊上去,好像確實沒難度。
但是,憑什麼?
周大凱養這個家養了多少年,到現在還想壓榨他們?
別說一塊錢了,就是一分,張芳芳也不願意多給!
尤其是在這種被逼着的情況下!
於是,張芳芳立刻用周君怡之前的話懟了回去,說道:“媽,這契書上寫明的就是二十塊,多給一分,那都不合規矩,要不然這樣吧,咱們把村長找來,重新寫契書,就改成每年給四十塊,但不能光改這一條,分房那一條也得改,再給我們分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