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陸天德都直說要見她了。
周君怡今天來,進貨是順便,討論這件事纔是重點,所以怎麼可能沒有空?
“好,我也挺想見陸老闆的。”周君怡說道。
“我能問一下嗎?”看到陸啓明這個樣子,周君怡即便猜到了答案,也忍不住想再確認一遍。
“嗯,你說。”陸啓明說道。
既然張芳芳是陸天德的妹妹,那也就意味着周君怡是陸啓明的堂妹。
原本週君怡就對陸啓明有着近似於救命之恩的恩情,如今又親上加親,所以陸啓明對周君怡的態度就更好了。
“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問,現在已經確定我媽媽就是你小姑姑了嗎?就憑一個胎記?”周君怡問道。
如果是在現代,一個親子鑑定就能解決問題,科學又高效。
不過,這個年代應該也有了吧?
周君怡不太清楚,她琢磨着,這事有點狗血,還是調查清楚比較好,但轉念一想,陸天德應該會考慮到這些細節的。
相較而言,陸家會更希望百分百的確定。
“應該已經確定了,但不只是胎記,具體的事情,等會你可以問我父親。”陸啓明說道。
他不是不說,只是確實這件事沒人比陸天德更清楚。
“好。”周君怡說道。
很快,陸天德派來的司機就到了鞋廠,接上週君怡和陸啓明之後,就立刻送他們去見陸天德了。
這一次見面,陸天德對周君怡的態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並不是說以前陸天德對周君怡態度不好,而是如今有了一層親屬關係,那自然是不一樣了。
“來,快坐。”陸天德對周君怡招呼道。
“好。”周君怡微微點頭,然後坐下。
她原本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但是感受到陸天德過分熱情的態度,以及看着他溼潤了的眼眶,周君怡也不自覺的被影響了情緒,有些心潮起伏。
“陸老闆,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周君怡問道。
“說來話長,事情還要從幾十年前說起了……”陸天德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娓娓道來。
關於陸家的女兒是怎麼失蹤的,陸天德在見到張芳芳之後,又經歷了怎麼樣的糾結,最後經過了一番調查,印證了答案。
其中的細節,陸天德沒有任何隱瞞,全都詳細的告訴了周君怡。
越是往下聽,周君怡就不得不感嘆,果然藝術來源於生活,發生在她身上和身邊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
“實在是太巧合了……”周君怡感嘆道。
陸天德也是頗多感慨。
從周君怡跟陸啓明的相識,到陸天德誤打誤撞見到張芳芳,只能說無形中有一隻手在操縱着,讓原本失散的親人,終於相遇了。
周君怡跟張家人見面的次數不多,但該見的人,後來都還是見過面,她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可現在仔細回想,卻覺得張芳芳和外公外婆,以及兩位舅舅的長相,確實是沒有絲毫相似之處。
反觀眼前的陸天德和陸啓明,周君怡不得不承認,張芳芳確實反倒跟他們更有親人相,認真瞧那五官,更像是一家人。
“其實,我母親確實跟您有幾分相似。”周君怡說道。
“是啊,我第一次見到阿姨的時候,就莫名其妙有一種很熟悉很親密的感覺,不過當時我並沒有想那麼多。”陸啓明也說道。
“當時見到你,我就產生過懷疑,直到那天在服裝廠見到你母親,這種懷疑才越來越深,就忍不住試探了一番……”陸天德也對周君怡說道。
“沒想到,咱們還真是一家人!”陸天德說道。
關於陸天德的心情,以及陸家人的態度,周君怡表示完全理解,但說到底,這件事最重要的人物,還是張芳芳。
而且不管怎樣,張家養育了張芳芳是事實,總是要給張家一個交代的。
“陸老闆,這件事——”
周君怡纔剛開口,就被陸天德給打斷了。
“君怡,你還要叫我陸老闆嗎?我是你的舅舅。”陸天德說道。
周君怡:“……”
雖然是這樣沒錯,可是要周君怡這就立刻改口,一時間,她心理上還無法良好的適應這個轉變,畢竟之前是無親無故的人。
看出了周君怡的爲難,陸天德也不強求。
“好,如果你現在還不能改口,咱們可以慢慢來。”陸天德說道。
周君怡尷尬的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件事,我覺得我還是要回家跟我的家人們確認和商量一下,包括外公外婆那邊,我認爲有必要再瞭解一次,希望你們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這是當然,後續有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電話聯繫,如果要回張家村,我可以陪同一起。”陸天德說道。
張家養育了張芳芳這麼多年,陸家人肯定是要表示感謝的。
“嗯,我先回去跟我爸媽溝通。”周君怡說道。
談完正事,周君怡便打算離開。
以前在服裝廠或是鞋廠辦完事,周君怡都是自己離開的,但是這一次,陸天德無論如何都要送周君怡。
周君怡實在是拗不過他的熱情,便接受了。
回到家之後,周君怡一直沒有開口說這件事,等到一家人喫完晚飯,她才把張芳芳和周大凱叫到了客廳裏面。
“爸、媽,你們先別忙活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周君怡說道。
平時,周君怡很少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也不會用這麼正經的語氣跟張芳芳和周大凱兩口子說話。
所以她一擺出這個架勢,就把兩口子給嚇了一跳,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
“君君,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嚇我,是出什麼事了嗎?”張芳芳擔憂的問道,臉上一下子就沒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