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沈之初快速的喝了湯,把空碗遞給周君怡。
“這麼快,夠不夠啊,不夠我回去再給你盛點兒?”拿到空碗,周君怡有些無奈,心裏猜測出來,他怕是擔心自己沒喫飯,這才喫得這麼快,讓她快點回去。
不過她也害怕,是因爲他太餓了,這湯不夠而已。
“我已經喫飽了,你快回家喫飯吧。”沈之初把周君怡從坐處拉了起來,把她推到了門外,“快走吧。”
雖然捨不得她走,但磨磨蹭蹭的要到什麼時候。
“你居然趕我走!”周君怡故作慍色。
“沒有,怎麼可能,我只是想讓你回家喫飯而已。”沈之初連忙撤下了推她的手。
“好吧,我知道了,你快回家吧。”周君怡知道他關心自己,也沒有生氣,便小跑着回了家。
飄滿筒骨香味的家中。
“就在對面送個飯而已,怎麼纔回來,這都快一個小時了。”陸雅芝要不是知道這路就幾步,還以爲沈之初家隔着幾千米呢!
“媽,我在對面玩了一會兒而已。”周君怡沒想到,自己都去了那麼久了。
“喫飯吧,等你都等着急。”陸雅芝無奈的說。
“媽,下次等不到我,你們就自己喫吧,不然菜都涼了。”周君怡看着一直在等自己的父母,有些內疚,早知送了就回家。
“沒事兒,爸媽剛纔也不大餓,這會兒正好!”周大凱拿了筷子,出來圓場。
“好吧,爸媽快喫,好香啊!”剛纔還不覺得餓,現在聞到了骨頭湯的香味,周君怡立馬就流了口水。
一家人,在溫暖的燈光下,喝着全村人都羨慕的筒骨湯。
或許是因爲身處在老家,容易回想起當初的生活。
回想起幾年之前,他們一家還在爲喫飽飯辛苦工作,而如今,已經能頓頓喫肉,這進步,可不就是靠周君怡麼?
喝完了湯以後,陸雅芝覺得有些飽,就獨自出門散步了。
離開這個村子太久,她也想到村裏走走,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陸雅芝是個長情的人,在這裏生活那麼久,總是有些不捨的。
本來就是過年的時候,村裏面的人大多數都回來了,也有人帶回來不少消息,聽聞周大凱一家在帝都做生意,不少人都有些想巴結他們。
這不正巧,走到了周巧嘴家,這周巧嘴是個最愛打聽別人家家事的人,也有好些人喜歡去她家裏拉家常。
周巧嘴這個人,最喜歡說些別人愛聽的話,也能從別人嘴裏知道不少消息,但又不是個嘴嚴的,所以好些人都愛找她打聽。
陸雅芝剛剛路過她家門口,正巧被周巧嘴看見,陸雅芝禮貌的打了招呼,“巧嘴啊,過年好啊。”說完正準備走,周巧嘴卻上來拉她。
“芳芳啊,過年好啊,來家裏坐坐,快些,這會兒家裏好多人呢!”周巧嘴也不等陸雅芝答應,就直接拉着她的胳膊,把她帶到了家裏。
畢竟改名是大事,更何況是連帶着像是都給改了,若是說了,村子裏的人難免會問起來是怎麼回事。
陸雅芝想着低調點,並不想讓人知道她不是老張家親生的閨女。
“我、我不去,我還,誒……”陸雅芝無奈的拒絕,卻奈何根本不能和壯碩的周巧嘴抗衡。
“芳芳來啦!快來坐下!”屋子裏坐着一大片人,全都是些在家等着過年,沒什麼事兒乾的,於是來周巧嘴家裏拉拉家常。
“芳芳自從去了帝都,好久纔回家一次,怎麼,在外面發了財,家都不愛回了?”
“這一年不見,還怪想着的呢!”
周巧嘴和其他人打趣的說道。
“沒有的事兒,平時忙而已,大家都在啊,喫飯沒?”陸雅芝無奈,硬着頭皮,笑着打招呼。
“吃了是吃了,但又覺得跟沒喫似的。”周老三故意裝作惆悵的樣子說。
“這話怎麼說,吃了就是吃了啊。”周老二覺他作怪,吃了不就是吃了嘛!
“那可不一樣,我們喫的飯就是飯而已,芳芳家喫的,才叫好啊,剛剛從他們家門口路過,滿屋子全都是筒骨湯的香味,搞得我回家喫飯跟嚼蠟一樣,都沒心思吃了。”周老三故意搖搖頭,甚至表現出很失落的樣子。
“哈哈,原來是這個,不過也是,你們家的筒骨湯怎麼燉的那麼香?”其中一個好奇的村民立馬問了陸雅芝。
“這湯也不是我燉的,是我女兒燉的,她做飯可比我做的好喫。”想起今天下午喫的燉湯,的確是美味極了。
“那你可真是有個好女兒啊,又會讀書,又能做飯,還長得那麼漂亮,可沒誰有你有福氣!”周老三想起那天見過周君怡,忍不住誇了起來。
“君君是很優秀……”聽到別人誇獎自己閨女,陸雅芝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你那女婿也不錯啊,倆孩子什麼時候結婚啊?到時候可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啊。”周老二笑着開玩笑。
“還在等孩子畢業,過些年再說吧,現在還在上學,就沒說這些事兒了。”陸雅芝連忙回答。
“那可得等兩年了,不過也沒事兒,你們家的喜糖啊,我是非喫不可的。”劉慧搶着答道。
“說起結婚,我可想起了以前你養的那個姑娘了,就是村長家那周曉月,去年就聽說要結婚的,到現在可都還沒動靜呢。”一個年近五十的大媽說道。
“是啊,你說這芳芳家這個,人家還得上學,村長家那個,又不用上學,整天就在家裏閒坐着,不知道在等什麼。”周老三家的又接着說。
“你不知道?趙成龍家說了,得等着周曉月生了兒子,才許她進門呢!”周巧嘴連忙插話,生怕別人不知道。
“那趙家的,怎麼擺這麼大譜兒?”那五十歲的大媽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