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進取人生 >第626章 懸了!
    位於玉州市南馬湖岸邊的‘河畔老店’是南馬湖岸邊最低調的一家店,作爲玉州市市中心有名的一大商圈,佔據着南馬湖這得天獨厚的位置,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這一帶都是行人如織,有外地遊客,也有本地人,熱鬧的人氣,自然也意味着這裏的商機濃厚。

    南馬湖作爲市區內最著名的景點,周邊的商圈,店租也幾乎是市區最貴的地段之一,基本上省內最著名的幾大餐飲連鎖,在這裏都有分店,而一般的餐飲小店,在這裏也生存不下去,因爲店租太貴。

    高端的餐飲飯店,大都也都裝修得金碧輝煌,屬於普通人一看內部裝飾就望而卻步的類型。

    而沿南馬湖岸邊這一帶的餐飲聚集地裏,就屬‘河畔老店’低調,說它低調,是因爲它在最邊上,其次,裝修得很普通,遠遠沒有其他店看着那麼豪氣。

    因爲在最邊上,所以從小巷子裏進去,‘河畔老店’後邊也單獨佔據着一個小院,據說店內上下兩層商鋪早都被老闆買了下來,所以哪怕店裏生意看着不怎麼紅火,這家‘河畔老店’依然在這南馬湖邊屹立了近二十個年頭。

    很多市區本地人都會發現,這麼多年來,南馬湖邊的高端餐飲店換了一茬又一茬,唯獨‘河畔老店’始終堅挺着。

    傍晚時分,‘河畔老店’後院只對特殊客人開放的地方,兩輛車子一前一後開了進來,前後間隔了差不多十分鐘,而後後院的門重新關了起來。

    陳觀凌從車上走了下來,輕輕的吸了口氣,他喜歡這個地方,因爲緊挨着南馬湖,空氣裏夾雜着淡淡的水氣和湖裏的荷葉味兒,聞起來神清氣爽。

    作爲上面空降下來的紀委書記,陳觀凌對玉州市不熟,所以他原先不知道這家飯店,但在張國源帶他來喫過一次飯後,陳觀凌每次外出喫飯的飯店就都在這了,在臨泉省任職已兩年有餘,陳觀凌來這家飯店喫飯的次數也許連他自個都數不清了,除了在家喫飯以及省裏公開的招待活動定在其他酒店,陳觀凌都只來這兒喫飯。

    院子裏,張國源已經坐在一副小石桌椅旁,正自得其樂的喝茶,看到陳觀凌來了,張國源笑道,“老陳,今兒個來得挺早嘛,我還以爲又要等上個半個小時。”

    “正好今兒比較清閒,不然讓你等上個把小時都有可能。”陳觀凌笑道。

    簡單的一句玩笑,已見兩人關係的不俗。

    陳觀凌剛走過來坐下,前邊店裏的後門也走出來一名中年男子,男子手上端着一個精緻的青花瓷小茶罐,走過來就笑道,“張祕書長,陳書記,你們嚐嚐我這茶葉,前些日子我親自去武夷山帶回來的,正宗的武夷山桐木關金駿眉。”

    “是嘛?”張國源笑着看了中年男子一眼,“何胖子,這茶葉不便宜吧,我們要是喝了你這茶葉,會不會有受賄的嫌疑,陳書記可在這呢,我怕他被他盯上。”

    “去去,國源,你這祕書長可是當得越來越沒正行了。”陳觀凌笑罵道。

    被張國源叫何胖子的中年男子嘿嘿笑了笑,也沒當真,坐下來後就開始擺弄起茶具來。

    “何胖子,我們自己來吧,你這個大老闆不用每次都陪着我們,我們就是來喫個飯而已。”張國源笑道。

    中年男子一聽,瞅了瞅張國源和陳觀凌,猜到兩人可能有事要談,很是識趣的站了起來,笑道,“行,那您二位自個泡着,我就在前邊店裏頭,待會有啥需要喊一聲就是。”

    張國源笑着點頭,等中年男子走了,張國源拿過對方剛剛帶過來的那一個青花瓷茶罐,笑道,“這金駿眉市面上倒是多得很,不過何胖子這麼寶貝的拿過來,估計不是普通市面上能買到的貨,得,咱倆就腐敗一回,嘗一嘗。”

    兩人悠閒的喝着茶,茶葉的好壞,對他們這種沒少喝過好茶的人來說,基本上一喝也能品出個七八來,中年男子拿過來的這一小罐金駿眉明顯是真正的上等貨色,兩人一喝也都讚不絕口。

    隨意聊着天,陳觀凌很是自然的找了個時機就切入話題,“國源,韓宏儒這次八成是懸了,你還是讓他早點做心理準備吧。”

    張國源儘管在白天已經聽到陳觀凌在電話裏說‘愛莫能助’,這會依舊有些不甘心,“老陳,真沒辦法了?你們紀委拿出來的結果難道還說服不了那幾位?宏儒並沒有什麼問題,就因爲這麼一點小事拿下他這樣一個地市級一把手,是不是有點矯枉過正了?”

    “呵呵,我們紀委調查的結果是證明韓宏儒沒啥問題,但人家洪良玉非要擡槓說我們調查的時間太短,如果深挖下去,指不定能查出問題,你說我能說啥?”

    “你就回復他說那就深挖唄,看能不能查出什麼問題來。”

    “看來你對這個韓宏儒很有信心?”

    “沒錯,我願意用人格給他擔保。”

    聽到張國源的話,陳觀凌詫異了一下,他自身和韓宏儒不熟,這次之所以會幫忙拉韓宏儒一把,完全是因爲張國源的請託,在省裏頭,很少有人知道他和張國源有交情,但兩人其實私底下熟得很,兩人的交情可以追溯到八年前上中央黨校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上的是同一期培訓班,因爲性格相近志趣相投,從那時候起就接下了交情,後來黨校學習完,兩人並沒有因爲各自回原工作單位而聯繫少了,反倒是依舊保持着相對密切的聯繫,這些年下來,交情也越來越好,而陳觀凌也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會調到臨泉省來。

    對於張國源的爲人,陳觀凌自認是瞭解的,他有一套自己的看人術,張國源爲人正不正派,陳觀凌心裏有數,再加上這麼些年的交往,他對張國源可謂是知根知底,聽到張國源願意用人格爲韓宏儒擔保,陳觀凌難免驚訝。

    “看來你這位學弟在你心裏的分量不輕。”陳觀凌看了張國源一眼。

    “並不單單是因爲宏儒是我的學弟,你也知道,道不同不相爲謀,宏儒的爲人、品性,都是上上之選,這也是我會和他相交的緣故,如果因爲這麼點事就把他拿下,我覺得有點矯枉過正了。”張國源正色道。

    “哎,可惜,咱們做不了這個主。”陳觀凌嘆了口氣。

    “也是。”張國源自嘲一笑,“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在那幾位面前用人格給宏儒擔保來着,可惜咱面子太小了。”

    張國源這時候也才感覺到自己的官當得不夠大,按說他堂堂一個省政府祕書長的官已經足夠大了,但說到底,凡事都要分人分層次,他在下面縣市級幹部眼裏,官帽子是夠大的,但在省級層面,他就不夠看了。

    嘆了嘆氣,張國源不甘的又問了一遍,“老陳,真沒轍了?”

    “我是沒轍了,雙拳難敵四手。”陳觀凌無奈的聳了聳肩,“高年同志和良玉同志都堅持要把韓宏儒調離當前的領導崗位,你說他們兩人都這般表態了,還能有啥辦法?”

    “高書記呢?他是什麼態度?”張國源急切的態度,畢竟只有高和強才能一錘定音。

    “和強書記倒是沒有立刻表態,說是要再考慮考慮。”陳觀凌道。

    “那就是還有希望了?”張國源神色一振。

    “國源,你這是當局者迷吶。”陳觀凌搖頭笑笑,“和強書記現在剛調任一把手,很多工作都需要鄭高年和洪良玉的支持,你說他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韓宏儒而駁了鄭高年和洪良玉的意見嗎?”

    張國源聽得苦澀的笑笑,這個其實他自個就能分析出來,但正如陳觀凌所說,他是當局者迷,因爲太過於關心韓宏儒這事反倒沒了平時的睿智。

    看到張國源的表情,陳觀凌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高年同志的心思我有點猜不出來,但洪良玉,我個人感覺他好像有點針對韓宏儒。”

    “爲什麼?”張國源眉頭一皺,“宏儒和他應該沒啥矛盾啊。”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然了,我也只是個人感覺,不見得準。”陳觀凌聳了聳肩。

    聽到陳觀凌這麼說,張國源眉頭緊擰,他相信陳觀凌的感覺,到他們這個年紀,工作積累也好,人生閱歷也罷,看一個人或者一件事的感覺,其實就是心裏做出的綜合判斷,陳觀凌的眼睛有多刁,相信那些被陳觀凌親手送進去的廳級幹部深有體會,所以張國源相信陳觀凌的判斷。

    看來回頭得打個電話給韓宏儒了!張國源心裏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韓宏儒和洪良玉是不是有他不知道的矛盾,這個只能等他回頭打了電話才知道,但眼下照陳觀凌說的情況,他知道韓宏儒這次八成是要涼了,心裏不禁爲韓宏儒痛惜,就因爲這麼一件小事,韓宏儒就要斷送大好的前途,真的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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