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也從沙發上站起來,手託着腰肢,倚在薄景川的懷裏,緩緩朝着這裏走來,臉上帶着清淡溫柔的笑。
看到薄景行的樣子,尤爲覺得他真的是這個家裏活脫脫的活寶。
裝傻充愣的本事,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也許換成其他人是薄景行,對於自己突然有了一個女兒,也很難輕易相信。
更何況,還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天天行行,行行的叫着的女兒。
旁觀者只能看得清一些最淺顯的表面事情,太多太多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更理解。
一件件事情堆砌起來,錯綜複雜,每一條的要考慮,整理到一起,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每個人的人生基本都有三件大事。
高考,結婚,生子。
孩子這麼至關重要的一環,自然不能出任何岔子。
其實她也懂得,若非格外看重,薄景行也不會這樣兜兜轉轉,想來想去,死活都不往自己身上想。
估計是太怕萬一,萬一不是,他該有多失望。
他明知道來這裏問阿川,免不了一頓“暴力”。
但是比起失望,他應該覺得,一頓打應該好受多了。
只要阿川否認,對他來說,都是最好的答案。
看起來浪蕩公子一個,一整天沒什麼正形。
可是誰還沒個心。
家裏阿川和父親性格都是屬於比較嚴苛淡漠的性格,如果他在那樣,實在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
他很會討人歡心。
讓人哭笑不得,不是一件壞事。
跟樓若伊,薄司琛,老太太打了招呼。
老太太開心地應了一聲,貼着晚晚的臉蛋蹭了蹭,擡手招呼桑榆。
桑榆見狀,走了過去。
老太太拉住她,仰頭和藹地看着她。
“桑榆,能留下晚晚,還把晚晚養的這麼好,真是辛苦你了。我很清楚你是個好孩子,就是命不怎麼樣,攤上景行這麼個傻子當丈夫……以後你有什麼話就跟奶奶還有你爸媽說,我們無條件跟你站在統一戰線。他要是做錯事,或者欺負你,我們絕對幫你好好修理他!”
薄景行往前湊了湊,“喂喂,什麼叫攤上我當丈夫就是她命不好了?嫁給我怕不是她修了八輩子福吧……”
老太太哼笑一聲,很是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您可別把自己看的太重,早只知修了八輩子福氣要嫁給你,我就該拉着桑榆直接出家當尼姑去!”
薄景行抽了抽嘴角,“你們……你們搞清楚好不好,我纔是你們的親孫子,親兒子,有你們這麼坑人的嗎?她去當尼姑,你們哪兒來的孫子抱?!”
“所以才說桑榆命苦,嫁給你這麼個倒黴玩意兒!也不知道你上輩子是不是拯救蒼生了!哼……”
薄景行身子晃了晃,差點被這老太太嫌棄到沒邊兒的話給氣死。
這真的是他親奶奶嗎?
“拯救蒼生的是我,不是他。”
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衆人看過去,是沈繁星旁邊的薄景川。
面無表情的開口,到現在也是眉眼未動。
沈繁星紅了臉。
貌似很清楚薄景川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些無奈地想扶額,結果只是微微低頭,有些逃避地閉了閉眼睛。
幹嘛連這個他都要爭啊?
薄景行反應過來更是仰頭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兒。
神他媽拯救蒼生啊臥槽!
這種鬼話都在意?
幾個人神色複雜地看着薄景川。
這薄家還有個正常人嗎?
家裏請了傭人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時候出來打圓場,晚飯做好了。
幾個人收回視線,刻意將心中那些東西壓下去,笑着朝着餐廳走去。
四個晚輩,兩對夫妻走在最後。
桑榆看着有些尷尬的沈繁星輕笑。
薄景行盯着一臉理所當然,一身正氣的薄景川看。
“有必要嗎哥,那種話你都在意?”
薄景川用眼尾的光淡淡掃他一眼,“你嫂子是最好的,所以我也一定要是最好的。”
薄景行噎了噎,無語了半天,最後點頭,並朝着薄景川豎起一個大拇指。
“你牛逼!你天下第一!”
薄景川不想跟他說話,並給他留下一個冷漠的後腦勺兒。
薄景行:“……”
晚晚全程被老太太和樓若伊輪流當個小公主疼寵着,桑榆和沈繁星完全摸不到衣服邊兒。
全程下來,晚晚的小肚皮很成功地突了出來。
圓鼓鼓的活像一個小西瓜。
薄景行最後找個機會掀開她的小裙子輕輕拍了拍她的肚子。
“咚咚咚”幾聲,讓薄景行樂到不行,“哎呦,西瓜熟了!”
晚晚被薄景行逗的咯咯直笑,兩隻小手去掀薄景行的襯衫,“我也要看行行的西瓜……”
薄景行癱坐在沙發上,任由晚晚把襯衫給他揪出來,“老子全是硬邦邦的腹肌,沒西瓜給你喫!叫爸爸!”
掀開衣服,晚晚看到的果然是薄景行那硬邦邦的肚子,幾塊結實的肌肉格外顯眼。
晚晚伸手摁了摁,嘟了嘟嘴。
但是也沒什麼太大的表現,似乎對薄景行這一肚子硬邦邦的腹肌早已經見怪不怪。
一個抱枕“嘭”的一下準確砸到了薄景行的頭上,轉頭過去,薄景川真沈着臉冷冷看着他。
“再顯擺信不信一塊塊割下來?”
說話間一隻手遮在沈繁星的眼睛上,卻恨不得是一副要殺人的表情。
坐直了身體,慫的將衣服拉了下來。
晚晚大概也習慣了薄景行被薄景川欺負的樣子,雙手掩嘴偷偷笑了起來。
“行行又被哥哥打……”
薄景行徉怒瞪她,“叫爸爸!”
晚晚蹙了蹙眉,“行行!”
“叫爸爸!”
“行行,行行!”晚晚索性小脖子一扭,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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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景行把衣服放下來,薄景川就放開了沈繁星。
樓若伊在廚房裏跟傭人一起準備水果拼盤。
因爲沈繁星是孕婦,她不在家就算了,在了就得親力親爲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