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卿挑眉,不置可否轉而對着眼前的薛芳道。
“這幾日你可選好了要提上來的丫頭?”
“要不就心菊和心萍吧!聽說在大夫人那裏的時候,就着重教過多的,現下正合適。”
說完不動聲色的瞧了瞧靖澤春,見他眯着雙眼、也不知有沒有在聽她們的談話。
“也好,只是外邊兒那兩個也不錯,你多教一教。”
“哎!”
要是放在早前、亦卿可不敢交給薛芳來管教,就她那性子就是真教出來了自己也不放心,只是到靖家後、改變最大的當屬她了,從前那個脾氣火爆做事耿直的薛芳,變成了現下這個萬事皆能忍耐,做事之前知道思慮周全,確實不易了。她們在這說個不停,靖澤春卻忽的起身吩咐;
“好了趕緊伺候洗漱。”
薛芳應了聲便出門準備了,靖澤春這才走到中央伸了個懶腰,然後頭向後仰着,腰身便慢慢的向後彎了下來,與雙腿正好行成一個九十度後便在不動了。亦卿看的稀奇,圍着他轉了一圈後,蹲下身與他平視;
“很厲害啊!習武之人都會這個?”
此時在靖澤春看來,她是在倒着和自己說話,她纔是那個最厲害的;
“不是,習武之人不練這個”
“那你這在幹什麼?”
“單純的抻抻筋骨。”
“奧……”
亦卿起身復又圍着他轉了一圈後、停在他腰際也不知做了什麼?只見靖澤春在空中一個翻轉、穩穩的落在了地上,故作嚴肅的對着她搖搖頭。亦卿笑的一臉無辜。
“下午好好收拾一下,天一擦黑咱們就出去。”
亦卿好奇;
“今天咱們不用去南苑喫飯嗎?”
今天是元月十五,可是要團圓的,她算是摸清規律了,只要是過節靖家就一定要在一起喫個飯。靖澤春搖搖頭;
“不用,跟他們沒什麼好喫的,你只管準備好就行。”
亦卿當真是高興、當下就應了聲;
“好。”
用過早飯後靖澤春又出去了,亦卿便又繡起了手裏的活計,薛芳進來後有些調笑;
“還沒做好,這什麼時候才能穿上?”
“他那麼多衣服。自是穿不過來。”
“對呀!既然他都已經那麼多衣服了。你還要做。”
在她旁邊坐下、拿起藍色袍子的下襬,上邊用淺色絲線勾出了幾朵雲彩的痕跡,成波浪行像上延伸而去,此時亦卿正在繡胸口的祥雲、顏色淺淡遠看已經融爲了一體。
“這是我第一次給他做。”
薛芳別有深意的一笑便轉了話題;
“真要把心菊和心萍提上來。瞧那長相不次於冰俏同蕊珠了。大夫人手裏的丫頭還真不少、前腳剛送走兩個。這後腳便又弄來兩個,她也算是上心了。”
“既然人家送,那咱們就收着、反正咱這人手也不夠。多點人還熱鬧。”
&nbssp;薛芳還有些疑慮;
“她們的心思可不單純啊!”
其實到現在她也沒明白、趙氏執意摻和小叔子的房裏事、是爲何?本就是叔嫂關係理應避開點纔是。
“那你對那女子有什麼看法?可否問過二爺是什麼人?”
之前亦卿病着,她怕問了她心裏不痛快、這病就更不好了,所以拖到了現在才問。
“那女子我也只看了個側臉,瞧那衣着也是個富貴的,當初還怕二爺是個喜新的,可這些日子看來他一次也沒去過,現下我也看不清了,她到底是個什麼人?”亦卿繼續着手裏的活計,絲毫沒有因提到那人而有所觸動。
“不用擔心,對她你們只要客氣點就好,沒事兒的時候、不要去招惹人家兒就成,她可是二爺的客人,不能怠慢。”
薛芳眼神一亮;
“那就是說她不是二爺的人。”
得到亦卿的肯定,她這才舒口氣、整個人也放鬆了起來;
“我就說二爺不是那樣的人,就是真喜歡,也不能這麼快就接進府裏來。”
說道此突的想起了什麼又皺了眉;
“不過他這一天到晚的、在外邊兒都幹了些什麼,咱們可不知道啊!萬一哪天真帶回來一個,咱們可要先防範起來呀!”
亦卿詫異的擡頭望去、輕嘆口氣,多少有些無奈;
“怎麼防範?咱們能看到的只有院裏的這幾人,外邊兒的誰能看的到。”
要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關鍵就是要靖澤春斷了這個念頭。薛芳也覺得她說的有些在理,當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到了下午、南苑那裏果真沒有來人,酉時剛過亦卿便已穿戴整齊,上身穿的的是月白色小襖,外邊又套了一件淺藍色的毛領坎肩,下着月白色的撒花長裙,一頭秀髮雖綰了婦人鬢,上邊點綴的幾朵淺色珠花、在配上她那白皙漂亮的面容,讓人瞧了只當是還沒出閣世家小姐。薛芳選了一對翡翠珠子製成的耳環、給她戴上,簡直是越看越滿意;
“養了這些時日,怎麼瞧着比之前還要漂亮了。”
亦卿望向銅鏡裏的面容,也許是今天的妝容、比往日明豔的緣故,瞧着確實好看些。風鈴站在一旁早已有些按耐不住;
“小姐,今天出府可否帶着我去?”
透過銅鏡,亦卿早已瞧見了她滿臉希冀的表情,點點頭算是應了,本來也是準備帶她的。風鈴自是抑制不住的高興。
“真的,還是小姐疼我,上京的燈會我還肯定特別熱鬧。”
薛芳聞言卻用力點了點她的腦袋;
“你呀你,也就是有姑娘慣着。”
說這話的時候、文絹突的掀簾進來,先是看了薛芳同風鈴的動作、有些怔楞,片刻才低頭行禮;
“夫人,二爺身邊的夏松回來了、說是二爺讓他來接您,趕緊出去。”
聽完、薛芳有驚訝的道;
“有什麼急事也要先喫飯啊!姑娘這纔剛好一點,可不能這樣折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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