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夫人,夏松說宮裏來人了,要見到夫人才肯回去。”
此時亦卿坐在銅鏡前,腦子還有些懵,怎麼又是宮裏的人,自己什麼時候如此招人待見了。靖澤春早已起身,本欲先把亦卿送出城門的,聽到此言打理腰封的手一頓,額頭便蹙了起來。
“宮裏來人,找我做什麼?”
反應過後亦卿開始着手描眉,若是真要進宮那就得早早準備了。靖澤春利落的整理好衣物到了她跟前。
“不是趙妃就是公主,要不你先回去,她們左不過就是那麼點事兒。”
“什麼?”
靖澤春聽聞認真在首飾盒裏挑了一支桃花簪。
“不用擔心,她們那由我來應付。你今天回去也好,正好不用理她們。左右都是些無理取鬧。”
亦卿挑眉,無理取鬧?看着到像是有所圖謀。心下思慮良久最後道;
“不回了,我到要看看她們要怎麼做。”
聲音溫婉卻異常堅定,聽得靖澤春一驚。
“你不回了?家裏可是來人要你回去呢?”
順帶着避一避也好,這些人自小嬌生慣養、加之生活環境早就造就了一副無堅不摧的性子,心裏的陰暗成度不是一個亦卿就能頂的住的,還是回去的好。亦卿卻嘆氣。
“前兩日我可是在長寧宮外足足跪了三個時辰,現下早已成了上京的笑柄,若是現在走了那不就是承認怕了她們,我雖不能得罪她們好歹也要讓她們知道,我秋亦卿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語畢靖澤春看她的眼神全是驚詫,這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你是……受了什麼刺激?趙氏又爲難你了?”
亦卿仰頭望着他;
“難道一定要她爲難我,我才能說出這些話?”
“也不是,爲夫只是好奇你怎麼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不是突然有的。早就覺得不自在了。尤其還有趙環在宮裏,我又能躲到什麼時候,該來的就躲不掉。”
“你可想好了,趙妃就一個妹妹定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靖澤春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無奈。卻又不能阻止。她若留下對將來的局面或許有不少的幫助。
“自是想好了,既然有了難題就不能一味的躲着,何必長她人志氣。”
‘長她人志氣’靖澤春不禁失笑;
“也對,長了她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這樣着實不好。”
亦卿已經整理妥當,聽聞他的話又對着銅鏡仔細瞧了瞧回道;
“就是。”
兩人出得門來,恰逢薛芳進屋。
“夫人,都準備妥當了宮裏人走了咱們就可以啓程了。”
“不走了,把東西都卸了吧!一會兒回來我親自寫封信給家裏。”
說完剩下怔楞的薛芳,率先出了門。自始至終靖澤春臉上的笑就沒停止,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似乎要變了。
靖家正堂已經準備妥當,靖澤辰同趙氏早已陪着宮裏的人喝茶,亦卿同靖澤春到的時候趙氏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
“正是聞得是程公公親臨,心下緊張難免要多注意一下儀容,沒成想卻怠慢了程公公,着實是我的不對、我先賠禮瞭望公公不要介懷。”
趙氏聽聞只覺火大,來晚了還有諸多借口當真是巧舌如簧,環兒果真是沒有說錯。趙氏不樂意可程公公卻沒有,還特意打眼瞧了瞧亦卿。
“不妨事,咱家來的早。現在就聽娘娘口諭吧!”
此話一出,靖澤辰同趙氏立時上前微恭了身子。靖澤春同亦卿在後等着聽口諭。
“趙妃娘娘口諭,因前些日子公主駕臨長寧宮致使二夫人受了委屈,今日長寧宮擺宴廣邀臣婦,二夫人可與大夫人同去只當是給二夫人壓驚了。”
‘壓驚?這也來的太晚了吧!若等着她來壓驚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亦卿心下腹誹卻不料右邊袖子微動,靖澤春在提醒她謝恩呢!
“謝娘娘恩典。”
末了程公公又囑咐道;
“是晚宴,定在申時三刻,兩位夫人不要誤了時辰。”
“謝公提醒,我們定會準時進宮的。”
說完趙氏便上前塞了一個鼓鼓的黑色錦袋。程公公面無表情的塞進了袖子便離了靖家。
“我還有公事,先行出去了。”
靖澤辰說完便要出門。前腳已經邁了出去又突然回頭望向靖澤春;
“你跟我出來一下。”
趙氏見只剩下兩人口氣便生硬了許多;
“上一次不過是要你一人進宮,便鬧得滿城風雨,現在你可是上京的名人了。既然都過去了我也不在提了,今日你若是在不好好表現那靖家幾輩的名聲,就都毀在你手裏了,自己看着辦吧!”
全是指責亦卿的話,絲毫沒有提點她的意思,上次進宮被罰一事,難道跟趙妃沒有關係嗎?中間隔了個趙環若說沒有,誰來信。
“謝謝長嫂提醒,既然提到了名聲,亦卿初來乍到自是不懂宮裏的規矩,上次是我一人進宮也就罷了,今天既然是和長嫂一同進宮、還要您多提點一下,畢竟是爲了靖家的名聲。”
此話聽在趙氏耳裏很是不中意,可亦卿用靖家來說話、讓她完全沒有反駁的理由,也懶得在理她,橫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想着來日方長。
“趕緊回去準備。”
亦卿行了禮便出了門,趙氏對她的敵意空怕已經轉成了厭惡、果真是趙家人。
回了北苑薛芳便着急問道;
“夫人怎麼又不回去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就差啓程了。現在回去也好正好讓上京的留言消停一些。誰想她怎麼又臨時改了主意。
“事情臨時有變,趙妃娘娘今天要宴請朝婦,我也前往,算是給我壓驚。”
薛芳一聽那還得了,趕緊關了門湊到她身旁小聲道;
“前些日子她剛罰了你,現在又召你進宮。現在外邊兒傳的可不怎麼好,你若去了可是要與那些夫人見面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