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傍晚六點,大家疲憊不堪的坐在客廳裏,沉默着,沮喪無比。
“阿琅,顏顏,你們不要太擔心,我相信墨兒不會傷害夕兒的。”莫流離很小聲的說出這句話,換來的是大家異常的目光。
如果是之前,他們也許還能體諒,但是現在,明琅親眼看見尊王給明夕喂藥,怎麼也不會再相信,尊王不會傷害明夕。
“我也相信!”夏雪小心翼翼的說。
大家都沒有迴應,顧惜顏一天都沉默不語,神色十分難看,莫流離和夏雪垂着頭,沒有再言語。
明琅突然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去哪裏?”夏子寒立即跟過去。
“我再問問崔鍾,看有沒有消息。”明琅的腳步已經踏上了階梯。
“明叔叔,如果有消息,你電話會響的,先冷靜一下吧。”徐敏安慰道,她之前被夏風派到法國出差,今天上午才趕回來。
夏風心中隱隱有些不安,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始終在心間徘徊。早在昨晚,他就已經將阮離送出明家,並給了她一大筆錢,讓她出國暫避,現在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到達某一個國家。
“或許我們出去再找找。”夏子寒知道是無用功,但爲了平復明琅和顧惜顏的心情,還是提出了這個建議。
“好。”明琅轉過身來。
“不用找了。”一個幽冷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所有人都渾身一震,循聲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尊王,居然將明夕送回來了!
詭異的面具,狂傲的黑衣,修長挺撥的身軀,幽冷凜冽的氣魄,彷彿一股狂傲的颶風突然襲捲而來,帶着暴戾噬血的殺氣,和來自地獄的徹骨寒意!
尊王親自推着坐在輪椅上的明夕走進來,墨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夏風,目光中帶着懾人心魄的殺氣,似乎想要將夏風的靈魂都撕碎。
夏風被盯得毛骨悚然,膽戰心驚,可是他卻努力剋制自己驚慌的情緒,反覆在心裏提醒自己冷靜,反正不是我動的手,不用怕。
彷彿地獄的幽靈,瞬間,尊王已如鬼魅般逝到夏風面前,猙獰的掐住他的喉嚨,墨黑的眸子如噬血般赤紅,無比幽冷的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殺人……是要償命的?”
尊王的力道何其之重,幾乎在傾刻就能要了夏風的命,徐敏條件反射般撲過來,緊緊抓着尊王的手,緊張的大喊:“放開他,快放開他,你快把他掐死了。”
“你幹什麼?”夏子寒驚愕的問。
“墨兒,你先放開他,有什麼事好好說,先說清楚。”莫流離激動不已,她很擔心尊王殺了夏風,卻躊躇着不敢上前阻止,她害怕自己的庇護更加激怒尊王。
“你說的仇人是他?”明夕不敢置信的看着尊王,“你說要帶我來報仇,難道殺害我們孩子的人是他嗎?”
“怎麼會這樣?昨天晚上我明明看見你……”明琅的話沒有說完,他突然想起來,當時,尊王的藥並沒有放入明夕嘴裏,而且,就算真的放了,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流產,一般的墜胎藥都要二三個小時纔會見效的……
“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待,我只要他死……”尊王怒吼一聲,手中再度用力,夏風雙目圓瞪,額上青筋暴突,神情痛苦不已。
“你要向我交待。”明夕厲聲大喝,“你必須要讓我知道真相,放開他。”
尊王心中一震,緩緩偏過頭,幽冷的盯着明夕:“你不相信我?你認爲我冤枉他?”
“我只想知道真相。”明夕知道,尊王從來不喜歡向任何人解釋什麼,他要做的事,只會直接去做,她相信尊王的判斷不會有錯,可是她必須要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否則她永遠都會不明就理。
“好,我就讓你知道真相。”尊王竟真的鬆開手,可眼中的赤紅殺氣絲毫未減。
夏風癱軟的倒在地上,不停喘息,臉色異常難看,徐敏將他扶到沙發上坐下。
尊王微微揚手,立即有兩個黑衣人押着一個女子進來,那女子的上身被一個黑色的麻袋罩住,看不清楚樣貌。
冷琴取出一塊白色的溼巾,仔細替尊王擦拭右手,那是剛纔掐過夏風的右手,似乎這隻手因爲觸到夏風,而變得異常骯髒。
“王,像這種敗類,用不着您親自動手,我可以爲您……”冷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尊王冰冷的眼神喝止。
尊王坐到沙發上,眼角微揚,冷琴立即領悟到意思,吩咐道:“清除所有閒雜人,關門窗!”
“是。”黑衣人立即行動,只三分鐘的時間,便將明家所有傭人全部驅逐出去,再將客廳的落地窗簾拉上,然後退出去,並將大門關上。
客廳裏,恢復死般的寂靜。
冷琴揭開那女子身上的黑色麻袋,露出一張清純悸人的臉,明夕一眼就認出,這是阮離。
“是你?”明夕憤恨的瞪着阮離,激動的質問,“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害我?上次在機場,你故意在洗手間放香蕉皮讓我滑倒,後來又企圖將我推倒,那些事我都沒有跟你計較,爲什麼你還要害我的孩子?爲什麼?”
冷琴撕掉阮離嘴上的膠布,讓她開口說話。
“對,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怎麼樣?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明明是一個賤貨,一個殘花敗柳,還要假裝清純,到處勾引男人,你知道嗎?你令我作惡!”
阮離冷笑的瞪着明夕,阮離的臉色十分蒼白,嘴脣也有些烏青,在來之前,她已經被冷琴用過酷刑,不敢再狡辯。
“你纔是賤貨。”顧惜顏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女兒,我女兒純潔善良,不像你這麼歹毒,像你這種人,會遭報應的。”
“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混進明家,給夕兒下藥,除非有人幫忙,到底誰纔是幕後指使者?”明琅冷冷盯着阮離。
夏風只覺得後脊發涼,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