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體並不是非常緊實，有些地方甚至有些鏤空，以至於一些器官都會暴露在外面。
饅頭的身體很顯然是不夠支撐李歲，骨頭斷裂的地方全被黑色觸手給纏着的。
雖然這麼說自己女兒不好，但是她現在真的好嚇人。
李歲的胸膛是跳動的，每一次的跳動，都可以從裂開的縫隙中看到裏面裹在血肉中的一本書。
李火旺記得，那是自己給李歲的符篆大全。
“爹，怎麼了?”李歲有些不理解李火旺爲什麼要這樣盯着自己看。
“沒什麼，就是看看。”李火旺伸直手，在她的腦袋上拍了拍。
“去吧。去找小孩喫雞蛋羹去吧，你順便幫我喊幾個人過來。”
在牛心村，晚飯之後本來就是歇息的時候，沒人亂走，所以李火旺要找到的人很快就全到齊了。
身材高大的高智堅，混身長毛的春小滿，肩膀一高一低拄着拐的趙五，還有臉上白一塊青一塊的狗娃，這些人都是陪着自己一同出生入死的師兄弟。
除了他們四個外，還有個頭明顯比其他人矮一截的楊小孩。
李火旺看向了牛心村的廚子，“我又沒叫你，你來做什麼?”
“嘿嘿，我見他們都來，我就來瞧瞧，那要不，李師兄，我現在走?”不好意思的楊小孩撓着後腦勺咧着笑。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明顯是熟悉了。要是以前，他可不敢這麼做。
李火旺懶得搭理他，目光投向了高智堅，“鄉兵招得如何了?大概要多久能形成戰鬥力?”
高智堅努了努鼻子，有些不滿地搖了搖頭。“久。”
很快李火旺從高智堅那裏得知，村裏的人壓根就沒有幾個，是練武的料，不是身上有殘疾，就根骨不行，挑挑揀揀選了半天，最終只有兩個勉強滿意。
不過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這些人全是白靈淼的從人牙子那裏撿來的破爛貨。
不過這可不符合李火旺的預期，他需要加快這一進度。
“趙五，之前在青丘，把孫寶祿他媽給我的金子都拆分了，分出來的錢，去幫高智堅多買一些合格的家奴來，哪怕多花些錢，也要選忠心的。”
“必須要儘快組成鄉團，哪怕我不在的時候，再次遇上別的什麼天災，你們也能自保。”
“是，李師兄。”管錢得趙五點頭應到。“李師兄，你這是又要出去嗎?”
“嗯，有件事情要再出去一趟，如果一切順利，這一次應該不會太久。”
緊接着又看向了春小滿，“祠堂下面，白蓮教的功法，聽說你在練?”
“嗯，在練呢。”
“這種東西要悄悄地來，教別人也行，但是一定找自己人教。”
“不比兵家，雖然那神打乩童看起來似乎有點意思，可這白蓮教可是榜上有名的，功法神通估計也很有識別度。過於張揚容易被監天司盯上。”
當聽到李火旺詳細解釋了監天司，以及之前白家人的遭遇，小滿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頓時感覺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緊接着李火旺看向最後一位狗娃，過去咋咋呼呼的他，自從生了女兒之後顯得安靜了很多。
“狗娃，沒事吧?”聽到李火旺問，狗娃頓時臉上掛起了那招牌的嬉笑。
“哎，沒事沒事，我能有啥事，該喫喫該喝喝的。李師兄，你放心去吧，牛心村有我鎮着呢，亂不了。”
李火旺點了頭，緊接着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朽木如意，“這個法器給你，它能亂人心志，可以配着你那白毛針用。”
李火旺自從拿到之後，就從來沒用過這東西，乾脆送給狗娃算了。
“哎呀，這這這，可是神仙法器啊!李師兄，你可太客氣了，居然就白送給我了。”眉飛色舞的狗娃拿在手中上下打量着，口中嘖嘖稱奇。
“還有這丹方，我抄了一本，裏面有潤血丹以及培元固本丹，一些丹藥煉製方法，這還是當初在清風觀裏，那癩子頭教我的。”
“裏面還夾了一些用來行醫的符篆畫法，村子裏也沒個大夫，找個認字的，湊合着當半個大夫用吧。”
“我我我!我認識字!夫子天天誇我悟性好!我現在都已經認識三十個字了!”
楊小孩毛遂自薦地走過去，拿起那丹方冊，翻來覆去地看着。
李火旺眉頭微皺地看着他，“你拿反了。”
“哦哦哦......”
李火旺重新審視着面前五人，“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過來的，這世道我總感覺不安穩，萬一真有事情了，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唯有自己纔是能靠得住。”
“嗨，沒事，咱們不是還有你麼，李師兄，你神通廣大的，誰敢不給咱們李師兄面子。”
狗娃的馬屁，卻只引來了李火旺的冷眼。
“萬一我哪天死了呢?萬一我哪天又瘋了呢?你們怎麼辦?”
李火旺這話一出口，屋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起來。
狗娃張了張嘴，似乎想活躍氣氛，但是又什麼都沒說。
“行了，除了高智堅外，其他人先下去吧。”
其他四人同時向着身材高大的高智堅看了一眼，拿着李火旺給的東西離開了。
李火旺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高智堅，琢磨了一會後，開口說道:“智堅，你過去肯定不簡單吧?雖然他們總說你傻，可我覺得你是大智若愚。”
高智堅沉默地點了點頭。
“想回去嗎?”高智堅搖頭。
“行，既然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問，以後這就是你的家，除了我跟淼淼，你實力是最強的，我不在的時候，幫我守好這個家。”
李火旺用刀劃開肚子，從裏面掏了掏，掏出一張帶血的皮人來。
“拿着，這東西能在關鍵的時候，幫你頂一條命。”
似乎是知道這東西的貴重，高智堅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連連擺手推辭。
“讓你拿着，你就拿着!”李火旺直接硬在到他的手裏。我的皮快好了這句話在口中徘徊了一會，又重新嚥了下去。
李火旺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都是一路生死過來的兄弟，你這樣客氣就見外了。”
高智堅看着自己掌心的人皮，慎重的收了起來。
緊接着他伸手從李火旺下襬刑具包內，掏出一把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掌心，又劃破了李火旺的掌心。
緊接着他把兩處流血的掌心，重重握在一起。
李火旺看着自己手掌處逐漸凝固的口子，輕聲笑了笑。“這又是哪的習俗。”
等高智堅走了之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宣紙來，那是之前眼瞎的時候寫的東西，上面四行是自己當前麻煩。
“這個麻煩不存在!”
隨着李火旺用顫抖的手指按在第二行上緩緩劃過，那上面的字飛快地消失了。
二:天災的異常，既然監天司的計劃被坐忘道破壞了，那說不定，這種天災之後還會有，自己倒不怕，可該如何讓牛心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