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虛下週生日宴,我打算過去。”許苒聽罷也沒有什麼感想,卻更能確定這傢伙有什麼陰謀。
“你腦子是不是被你爸打壞了?林若虛都腳踩兩隻船綠你成草原了,你怎麼還去……什麼破生日宴,找虐了?”鍾月牙一臉恨鐵不成鋼。
許苒還沒說話,小白探出半顆腦袋,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麼,一臉同仇敵愾的表情:“苒苒,林若虛……就是上次欺負你的壞蛋對不對?我爸爸……認識他,他不是個好人,很花心又沒用……除了長得還行,基本沒有什麼有點。”
小傢伙機靈地和閨蜜統一戰線,方纔的恩怨情仇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一臉一本正經:“所以,你可別再被壞人騙了。”
見他認真的小模樣,許苒還真不知道怎麼和閨蜜解釋,這話不能讓小孩子知道,這是成年人的算計。
“你打完電話了?”
秦小白吐吐舌頭,低聲說:“打……打過了。我爸爸生氣呢。”生怕許苒把他送回去,小傢伙摸摸肚子趴到她腿上,圓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苒苒,我還沒有喫晚飯呢,餓了。”
鍾月牙被他一通神操作弄得暈暈乎乎:“小白,你還真是把朕的愛妃當……”
“月牙。”許苒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拉着秦小白坐好,“正好,我也沒有喫晚飯,我下去超市買點東西,你乖乖在家裏。”
“我也要去。”秦小白黏着她,“我陪你一起。”
“我——”鍾月牙手還沒舉起來,就被許苒按下了,“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去,我就買幾個小白菜還得拖家帶口嗎?兩個人好好待着,不許胡鬧。”
秦小白看了眼鍾月牙,乖乖點頭:“不鬧,苒苒,你早點回來。”
許苒已經換了睡衣,想着超市就在樓下,乾脆套了一件大衣釦好釦子,直接拿了錢包出門,想着速戰速決。
超市這會兒人不多,許苒挑了西紅柿和小白菜,又買了點溼麪條,打算回去隨便做個西紅柿雞蛋麪湊合一下,晚上也不能喫太豐盛,又給小白買了兒童酸奶和一些小零食,結賬的時候卻發現貨架後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盯着她。
見她回頭,那人壓了壓帽子,開始看貨架上的東西,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許苒蹙了下眉,扭頭往過走了幾步,那人腳步加快,匆匆出了超市,背影看起來挺着急的。
“……小姐,你的東西,好了。”收銀員喊了一聲,許苒這纔回頭,結了帳出門,謹慎地左右看了一圈,這才快步往公寓走。
小區超市就跟公寓隔着幾棟樓,許苒所住的公寓在小區最裏面,走過去也就七八分鐘的時間,前面路燈很亮,也還有人,只是在最後一排公寓側面的那盞燈壞了一直沒有修,人也少了些,平時她走來走去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今晚聽着身後突然響起的腳步聲,許苒眸光冷了下,腳步越來越快。
身後的腳步聲持續加快,在寂靜的小路上有種看鬼片的驚悚感,她猛地甩着袋子回頭,正巧撞上男人伸過來的大掌,手裏還捏着一塊帕子。
男人戴着鴨舌帽,臉看不清楚,見她回頭,神色一狠,飛快朝着許苒撲過來,拽着她就往旁邊的灌木叢里拉。
許苒拎着的東西多,眼疾手快地把袋子往男人身上砸,避開他的鹹豬手:“救——”
腳下一個踉蹌,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動物便便,頓時跌了出去,許苒大呼倒黴,估摸着會被枝葉劃破臉,閉了閉眼睛,腰身卻被人拽了一把,陀螺似的轉了一圈,被人拽到懷裏才穩住了身體。
淡淡的冷香,不是香水味,但是很好聞。
許苒回過神,只見那色狼神色發狠:“兄弟,這小妞我先看上的,一起?”
許苒咬牙,正要一腳踹過去,身後這人動作更快,許苒幾乎沒有看到他怎麼出手,只覺得身子被人一壓,緊接着一道黑影閃過,那色狼便飛出去好幾米遠,甚至驚擾到了路人。
“啊……誰啊?神經病!”女人尖叫一聲,那色狼爬起來想跑,卻被人一腳踩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也不知怎麼的,連話都喊不出來。
“報警。”男人回頭,沒有燈,可他的背影卻在遠處的光影中無限拉長,一直蔓延到許苒腳底,讓她險些站不穩:“秦先生?”
頓了頓,見男人沒有迴應,她艱難地說:“我手機壞了,沒帶。”
秦少辰愣了一下,很快把手機丟給她:“快點。”
語氣,不太耐煩。
許苒直接打給保安室,讓人來把那個鬼鬼祟祟的色狼帶走,臨走前還狠狠踹了一腳。保安抹了一把汗:“許小姐,你這幾天水逆啊,一晚上出兩回事,以後可千萬得小心點,晚上別一個人出門了。”
許苒抱歉一笑,蹲下身撿東西,最後一瓶酸奶正好落在秦少辰腳底,她剛要伸手,一雙修長的大手便伸出來,撿起酸奶看了下:“兒童酸奶?”
“給小白的。”許苒想,他應該是接到小白電話來接人的,“秦先生,你和小白鬧矛盾了?”
秦少辰擡腳往前走,不需要許苒開口,似乎就知道她住在幾樓幾單元幾號似的,氣定神閒:“所以?”
“我能留他一晚嗎?”許苒試探着問,“他情緒不太好。”
“這都怪誰?”剛剛走到門口,秦少辰忽然停下腳步,還得許苒正好撞到他懷裏,兩人雙雙後退一步,直到秦少辰後背抵住了冰冷的牆,被砸得悶哼一聲。
“啊,對不起。”許苒連忙要後退,忽然被人翻了個身擠在牆上貼着,秦少辰個子很高,目測估摸着差不多一米九,這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壓力劇增,讓人踹不過氣來。
“你,你想幹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許苒還拎着一袋子喫的,腿腳發軟,手用不上力氣,想推他一把,卻發現只是徒勞。
兩人的距離,大概只能塞進一根頭髮絲兒。
呼吸之間,很近。
秦少辰低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你就穿成這樣出門?”頓了頓,他又壓了壓腦袋,明明是戲謔的語氣,眼底卻極冷,“莫非是刻意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