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站在門口,只好忍笑:“那你自己洗,我不鎖門,有事隨時叫我。”
秦小白點點頭,水汪汪的眼睛瞅了她一會兒,嘆了一口氣,關上門洗澡去了。
兩人折騰了一個小時,總算是躺到牀上,小白的睡眠生物鐘早就到了,可這會兒卻毫無睡意,窩在許苒身邊渾身不自在,想抱抱她又不想耍流氓,自己躺在一邊都快自燃了。
“睡不着?”許苒一天都精神緊張,現在破天荒有些困了,“我給你講個故事。”
說罷,她直接把小白摟過來,大手一下下拍在他背後,溫柔的聲音在寂靜的臥室裏流淌,很快讓小白的瞌睡蟲都調動起來,昏昏欲睡。
兩人睡意剛上來,門口忽然被人砸響了。
“許苒,開門。”半夜氣急敗壞的林若虛嚷得大聲,嚇了小白一個激靈,“這聲音……表哥來找麻煩了。”
他跳起來就要蹦下牀,被許苒按住:“你在這裏乖乖待着,不許亂跑。”
許苒把小白藏到房間,穿了外套又認真檢查一番,這纔打開門,堵在門口不讓人進來:“你喝醉了跑這裏來撒酒瘋?”
林若虛滿面通紅,眼底都是紅血絲,一副醉鬼的模樣,再加上剛剛踢門的動靜太大,對門的小兩口一臉不耐煩地出來:“姑娘,怎麼又是你家?三天兩頭的半夜鬧事,還讓不讓人睡了?”
“許苒……你什麼時候勾搭上慕容彥和秦少辰的?居然還有臉跟我這兒演戲,跑到我生日宴上去鬧?”林若虛倒打一耙,弄得鄰居都目光異樣,看許苒的眼神活像是看娛樂場所的姑娘,“你們家務事能不能進門處理?我們明早還上班呢。”
許苒咬牙:“林若虛,要發酒瘋我不伺候,我叫保安。”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林若虛正要動手去搶,腿忽然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險些一個踉蹌,眼前一片重影,好不容易撐着牆看清楚人,愣了一下:“秦小白,你怎麼在這兒?”
“你這個壞人不是爲了壞女人,不要我和我媽媽了嗎?你又來幹什麼?”秦小白抱着許苒的腿,淚眼汪汪地說,“我們沒有錢,你別來找麻煩了。”
許苒和林若虛聽得一愣愣地,電話裏的保安也聽到這邊動靜,問了許苒房號,便匆匆往樓上趕。
對面的小年輕認得秦小白,詫異片刻纔看着林若虛:“沒看出來,還是個渣男……姑娘,你這運氣不太好啊。”
林若虛白了兩人一眼:“罵誰渣男?關你特麼什麼事兒?”
年輕男人脾氣不好,半夜被打擾已經一肚子火氣,聞言衝過來拽住林若虛衣領:“你特麼說誰呢?拋妻棄子找小三這種事你都幹得出來,渣男罵的就是你,別跟我這兒鬧,大半夜的老子不忍你。”
許苒挑了下眉,沒解釋,抱起秦小白:“誰讓你出來的,小心他發酒瘋動手。”
秦小白趴在她懷裏:“我擔心你。”
“抱歉,這麼晚打擾你們了。”許苒鞠躬道歉,因爲自己的家事三番四次擾人清夢,她實在是不好意思。
夫妻倆本來臉色的確不好看,可秦小白聰明又機靈,跑過來抱着小姑娘一通誇,然後給人老公戴高帽子:“叔叔真是太厲害了,嚇得那個壞蛋不敢動手了。”
兩人被小傢伙萌地一臉血,大方的表示不計較,這才關門回去睡了。
許苒關上門:“小白,你怎麼這麼聰明?”她抱起小白親了一口,“愛死你了。”
“愛?”秦小白來不及美滋滋一把,登時紅了耳朵,連忙七手八腳從她懷裏爬下來,同手同腳地撲回被窩裏打滾,聽到許苒的腳步聲進來,連忙蓋着被子睡得筆直,表情一本正經,“苒苒,很晚了,睡覺吧,明早你還要上班呢。”
許苒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有點想笑,怕他害羞,只好憋着,關了燈,踏踏實實睡覺,今天鬱悶的心情卻不見了。
至於秦少辰,也許陸之乾真的搞定了他,到現在也沒有打電話來找小白。
風雅居,夜半人來瘋。
陸之乾抱着一瓶紅酒縮在角落裏,可憐巴巴地看着一尊煞神堵在門口的沙發上,舌頭都大了:“哥,咱倆怎麼也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你不用這麼趕盡殺絕吧?”
秦少辰手裏拿着一杯酒,沒喝,來回晃悠,水波一層層漣漪,跟陸之乾那跳躍的小心臟似的,沒有一刻安靜地下來。
“還不說?”
陸之乾一個激靈避開他的眼神,開始插科打諢胡說八道:“你一來把我的朋友嚇跑了不說,連美人都給你嚇得花容失色,我好不容易回國,春宵苦短正寂寞,你這麼一嚇,就不怕影響我們老陸家的後代嗎?我爸可就我一個寶貝疙瘩,指望着我傳宗接代呢。”
‘砰’地一聲,酒杯底和桌面碰撞,火花四射。
陸之乾立刻消聲,跟按了暫停鍵似的,小酒瓶抱得更緊:“你你……你要對我幹什麼?我雖然葷素不忌,不介意小白臉,可你這一款的,不是我的菜。”
“陸之乾。”
秦少辰沒什麼耐心,眉宇間風雨欲來。
“欸,得,不勞您大駕,我自己滾過來。”陸之乾老實的鬆開酒瓶子,撈起兩個乾淨的杯子給兩人倒滿,嬉皮笑臉地送到秦少辰嘴邊,就差親自餵給他喝了。
秦少辰無動於衷:“三分鐘。”
擼起袖子,好整以暇。
“我說,我說我說。”陸之乾嚇得放下酒杯,老實了,“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許苒和她閨蜜早就算計上林若虛,只是慕容彥這貨隱藏的深,大概在她們意料之外,小白多喜歡他的苒苒你也知道,林若虛派了那麼多人守着放哨,小傢伙肯定闖不過去,還會打草驚蛇。”
“說重點。”秦少辰斜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