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又罵了一句:“艹!下次沒錢了,就去找林若虛這孫子要,否則我就把這件事捅給慕容彥這個死變態。”
“好好好,我兒子就是聰明。”許華迫不及待地跑過來,“支票呢?弄了多少錢?許苒還挺值錢的,五年前就賣了一百萬……”
趙茹萍飛快踩了他一腳,警告地看他一眼:“你別碰這張支票,再拿去賭,我就跟你拼了。”
許紹洋挑眉:“什麼一百萬?”
許華訕笑道:“沒什麼沒什麼……紹洋啊,你把錢給我,爸爸明天就還給高利貸,咱們就能回家住了。”
許紹洋冷笑一聲:“你當我傻子?我辛辛苦苦弄來的錢,你一句話就要拿走?”
許華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爸,你別生氣。”許紹洋嘿嘿一笑,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我也沒有說不給,整天被那羣高利貸追着,我也煩。不過,錢給你可以,你得把老房子,還有爺爺留下來的田產房產過給我。”
若是以後許華再賭博,出了什麼意外,他要全盤接收老頭子留下來的財產,這老傢伙吝嗇又戒備着他,始終握着那套值錢的老房子不鬆手,他得提防着老傢伙哪天再把房子輸掉了。
許華滿臉不樂意:“你急什麼?等我死了,我所有的一切還不都是你的?”
“爸,既然早晚都是我的,你早點讓我安心不好嗎?”許紹洋搓了搓支票,“咱們是父子,房子是誰的不重要,總歸都是咱們住。”
趙茹萍眸光一閃:“老許,你還信不過咱們兒子嗎?他這麼做,也是怕你哪天犯糊塗再賭輸了,到時候咱們跟着你喝西北風嗎?”
許華哼哼兩聲,不情不願地看着支票,低吼一聲:“這支票是賣了許苒換來的,那是我生出來的女兒,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門忽然被人一腳踹開,秦少辰滿面寒霜地進了門:“許苒在哪兒?”
許紹洋臉色一變,幾乎下意識想到那天被秦少辰三兩下踩斷肋骨的痛,不過扭頭看到自己這邊有三個人,秦少辰單槍匹馬,正好報仇:“呵呵!又來一個姘頭!你個王八蛋,上回的賬我還沒有跟你算,這次我非得弄死你。”
說罷,他敲斷了一根凳子腿,飛快衝着秦少辰衝過去,許華也跟着撲過去,打算和許紹洋合力拿下秦少辰,好好報仇。
秦少辰目光掃了一圈一片狼藉的房間,面如鬼厲,染着煞氣:“找死!”
許紹洋還未看到他怎麼出手的,只覺得凳子腿連着他的身子都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許華連反應都來不及,被他一腳反踹在地,壓着胸口喘不過來氣。
趙茹萍原本還想幫忙,見狀嚇得抖成篩糠:“你,你要幹什麼?”
趙茹萍連滾帶爬地撲向疼暈過去的許紹洋,顫聲道:“慕……慕容彥帶走了。我們……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秦少辰眸中冷光乍現,一腳將兩個大男人踢開,匆匆離開,大半夜的打電話把助理蘇墨叫醒:“追查慕容彥的行蹤和他名下的房產及酒店入住記錄。”
蘇墨迷迷糊糊地都被嚇醒了:“秦總,怎麼了?”
“許苒被他帶走了。”秦少辰眸子都充斥着可怕的血色,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戾氣,“儘快!”
蘇墨什麼瞌睡蟲都被嚇走了:“是,我馬上去辦。”
慕容家別墅。
許苒醒來,被頭頂刺目的燈光弄得眼睛一陣不舒服,擡手按住眼皮,好一會兒才能適應,飛快打量這陌生的環境。
寬敞到能容納四五個成年並肩躺在一起的大牀,清一色水墨色風格,就連頭頂的壁畫和吊燈都充斥着水墨色風格,房間整潔乾淨,每一處裝飾的細節都彰顯着主人的品位不俗。
許苒扭頭看着牀頭櫃,上面放着一個相框,少年時期的慕容彥摟着年幼的妹妹,身後應該是他的父母,英俊嚴厲的父親,溫柔和善的母親,只是兩人看着鏡頭的表情十分不和諧,不像是夫妻,倒像是陌生人一般。
這裏,居然是慕容彥的家?
許苒一陣頭皮發麻,飛快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幸好沒有什麼異樣,她悄悄下牀,躡手躡腳地準備離開,門口忽然響起腳步聲,還有說話聲。
“小姐還沒有回來?”
是慕容彥的聲音。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沒有。”
“這個臭丫頭,簡直被林若虛那個空有其表的孫子迷了心竅。”慕容彥冷冷道:“等她回來,給我關起來。”
頓了頓,慕容彥着重吩咐:“不管發生什麼事,今晚不要打擾我。”
“是,少爺。”
許苒聽着腳步聲越來越接近,無處躲藏,情急之下連忙鑽回被窩,緊緊閉上眼睛裝睡,被子裏的手緊緊握住。
她敏感地聽到門打開又關上,慕容彥的腳步聲接近牀邊,緊接着牀榻往下陷了陷,男人身上的清冽氣息夾雜着初秋夜晚的冷意,瞬間逼近。
許苒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剋制着自己保持裝睡的模樣,被子裏的身體緊繃到極致。
慕容彥的樣子,應該是剛剛從外面回來,既然在她昏迷的時候沒有動她,至少現在也不會動她。
幾次見面,慕容彥都把自己打理地一絲不苟,可見他是個極愛乾淨的變態。不管要做什麼,至少應該先去洗澡。
許苒,不能輕舉妄動,要伺機逃跑。
否則,她今晚肯定逃不過慕容彥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