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許苒瞥了她一眼，脣角勾了勾，眼神淡淡的。
李醫生看着許苒眼底的冷意，忽然一把將人甩開，“不想上班就回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他比小護士年長，職位高一些，高層資源和信息接觸得也廣，且不說李連誣告事件許苒的確是受害者，事後秦氏集團總裁高調處理，高層不得不把周主任推出來給許苒出氣，更別說醫院看中的趙博士還是許苒的師兄，爲了她直接和醫院翻臉。
如今的許苒，早已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
周主任就是前車之鑑。
“許醫生，抱歉。”李醫生道了歉就離開，小護士瞪了許苒一眼，紅着眼睛追上去了，許苒覺得好笑，回到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小林收拾好了辦公室眼巴巴等着，見她回來高興得不得了，險些蹦起來掛在她身上：“許醫生，你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許苒嘴角一抽，捏了捏她的臉：“這是什麼形容詞，我就是度了個假而已。”
小林嘿嘿樂了：“許醫生，你還是這麼淡定，我這一段時間可是跟着被嚇死了，幸好現在周主任也停了職，院長親自爲你討回公道來的，面子多大！”
“停職？”
許苒倒是不知道姜董所說的處罰和交代居然這麼狠，有些猶豫，“沒有這麼嚴重吧？”
難道是秦少辰在背後施壓了？
“您可別愧疚了，許醫生，你不是還不知道吧？秦氏集團的那位蘇律師簡直是太牛了，往醫院裏走了一圈就嚇得李連撤訴捱揍，不敢再鬧，大家都以爲這事兒沒啥了。不過……”
小林神祕兮兮地湊過來，“我也是今天在廁所無意聽到領導層的八卦，昨天蘇律師帶着證據進了院長辦公室，聽說姜董也來了，當時李連欺負你的時候醫院應該有監控的，最後對外的說法是那時段的監控正好壞了，這藉口也就能哄哄傻子。”
她撇撇嘴：“之前沒人敢查沒人敢質疑，周主任那性格就是不擔事兒，第一想法就是把你推出去頂罪，高層不想醫院名聲受損，也就信了他的話，蘇律師也不知道怎麼查到的，那個監控是李連買通了醫院技術部的人故意銷燬的，周主任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當睜眼瞎呢！現在事情捅出來了，他就算是想道歉也沒有啥用，據說蘇律師態度可強硬了，非要給你討回公道……”
她唧唧哇哇半天，忽然撞了許苒一下：“許醫生，您現在真的和秦氏集團的總裁在交往嗎？”
許苒：“……”
今天什麼日子？
大家都喜歡問這個問題！
“嗯，工作時間，不八卦。”許苒推了她一下，一秒嚴肅臉，“我發給你一份手術數據，今天下班之前重新整理彙總給我。”
小林吐吐舌頭，八卦之火被熄滅，有些對不起外面蠢蠢欲動等着她一手消息的姐妹，可許苒的性格她也清楚，公私分明，所以不敢再問，老老實實接收了文件，整理了半天，中途許苒被院長叫去談話，忘記帶走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雞凍啊！
院長辦公室。許苒推開門，見趙梓言已經和院長面對面下起棋來，氣氛倒是很和諧，見許苒進來，院長和藹道：“許醫生，來，坐。剛回醫院，還適應嗎？”
許苒看了趙梓言一眼：“挺好的，謝謝院長關心。”
“之前那些事我也聽說了，老周在位子上這麼些年，無功無過，人年紀越大心眼越小，讓你受了不少委屈，沒對醫院寒心吧？”院長笑眯眯的，過去的恩怨糾葛彷彿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了。
許苒面不改色：“院長說的哪裏話，是我給醫院添了很多麻煩。”
趙梓言看了她一眼，落下一枚黑子：“將軍！”
院長一個晃神，丟了一片棋子，沒好氣道：“也不知道尊老愛幼，趙大博士，我真是服了你了，不下了不下了，一早上都沒有贏一局。”
他丟下棋子，順理成章地坐在許苒對面：“我看過你這幾年的手術案例，凡是你經手的手術，無論大小，無一失敗的，除了第一次上手術檯緊張，不過結果也控了場，你這個年紀走到這一步，年少有爲，不愧是趙老的弟子，難怪你師兄這麼護着，一大早就給我堵在辦公室門口了。”
他雖然笑着打趣，許苒卻不敢真的當作笑話：“您說笑了，師兄來也是爲了公事，他一向公私分明，您可別誤會他了。”
趙梓言見她這個態度，心中明瞭，主動笑道：“院長這話不是折煞我了嗎？我一大早來可是爲您送了我父親精心準備的國外關於該手術的經典案例和主治醫生的一些心得，這麼寶貴的資料送到您跟前，您當作我來添堵了？”
院長看兩人一唱一和，面色訕訕：“開個玩笑……周主任已經停職，這次的手術前期準備方案已經夠久了，病人那邊溝通地差不多，時間定在下個周，我會全程跟進，趙博士經驗豐富，雖然名義上是許醫生主刀，不過你年紀畢竟小，還是學習爲主。”
許苒卻站出來，嚴肅道：“院長，手術方案一直定的是我主刀，我師兄是來協助，他一直在教我，不過主刀醫生還是要說清楚的。”
但凡是手術，哪怕是割闌尾這樣的小手術都會有風險，只是大小問題而已，趙梓言手握大把資源卻屈就來了市醫院做外援，許苒知道好歹，不能讓他擔了這個責任。
趙梓言蹙眉：“苒苒——”
“師兄，這功勞你就別跟我搶了吧？您現在在國內醫學界的地位，就差一步封神，這種手術對我們來說是里程碑式的，對你就沒有那麼大的榮譽枷鎖，我還等着這一次結束以後證明我自己呢。”許苒又看向院長，“畢竟我給醫院添了這麼多麻煩，也是時候好好回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