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回頭看到是他，還以爲他還要給姜依林難堪，連忙站了起來，擋在姜依林面前：“你怎麼來了？”
沒想到他卻只是走了過來，低頭看她，淡淡地問道：“可以走了嗎？”
姜依林則是完全被他漠視地釀在了一旁，她脣邊溢出一抹苦笑，沒有說什麼。
許苒將醫藥箱收拾好，點了點頭，“好了，姜董您後續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就好了。”
姜依林點了點頭。
秦少辰幫她把醫藥箱放好，牽着許苒的手，蹙眉：“怎麼這麼涼？”
接着，十分自然地把她的手放進口袋裏，許苒勾了勾脣，輕輕捏了下他的大手。
而此時，秦少辰正好打開了房間的門口。
許苒回頭看到是他，還以爲他還要給姜依林難堪，沒想到他卻只是走了過來，低頭看她，淡淡地問道：“可以走了嗎？”
姜依林則是完全被他漠視地釀在了一旁。
許苒將醫藥箱收拾好，點了點頭，“好了，姜董您後續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就好了。”
姜依林點了點頭。
門口還站着的趙梓言一臉複雜地默默離開了。
趙梓言其實是跟着秦少辰過來的，剛纔許苒說的那番話全被他們兩個人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有人高興自然也有人失落。
趙梓言一個人回到了慶功宴上，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悶酒。
醫院的一些人仰慕他，便順道過來敬酒，他也來者不拒地全部吞下。
鍾月牙有些擔憂地看着他，最終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攔下了他的酒杯，“師兄你怎麼了？別喝了，會喝出事的。”
趙梓言的眸子裏已然帶上了幾分醉意，聞言，便懶懶地看向了鍾月牙，“出事？我還能出什麼事？別管我，讓我冷靜一下就好。”
鍾月牙一臉不信任地看着他，“你不要命了？”
“這點酒怎麼可能要我的命……”
能要他命的人只能是……
鍾月牙還是攔着他，最後趙梓言不耐煩了，便直接道：“夠了，你還嫌我不夠煩嗎？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
鍾月牙愣住了，趙梓言一向溫文爾雅，很少這樣對身邊的人，這一次是真的醉了，難受了，是因爲許苒吧？
陸之乾也在一旁和小護士調情，聞言有些看不慣趙梓言的態度，便打抱不平地道：“趙大醫生，人家姑娘也是好心勸你，你怎麼這麼說話？”
小護士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鍾月牙，嗲嗲道：“陸少，我們去那邊吧，他們好像在玩遊戲……挺熱鬧的。”
陸之乾沒搭理她，拉着鍾月牙：“幹嘛熱臉貼冷屁股，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關心我？沒看見人家不待見你嗎？”
趙梓言悶聲灌酒，不說話。
鍾月牙用手肘捅了一下陸之乾，皺着眉頭道：“你別說話了，你沒看到他心情不好，還想火上澆油啊？”
“你！”陸之乾的好心被當成驢肝肺，重重地白了他們一眼，索性生氣地離開泡妞去了。
趙梓言一杯一杯的酒往肚子裏送，表情難受。
趙梓言暈暈沉沉地任由她把自己拉了出去。
兩人到了宴會廳外，鍾月牙豪邁地把酒蓋子撬開了，跟着趙梓言大喝了好幾口。
沒一會兒，連她也染上了幾分醉意，拍着他的肩膀道：“趙梓言，你放棄吧，她不喜歡你，你再這樣子下去也只會是自己難過而已，這麼多年了……你今天在這裏灌酒，她也不知道，還不如放開了自己過得好好的。”
趙梓言輕笑了一聲，有些惆悵地道：“能放棄我也想放棄啊，可是這種事情又是誰能決定的？你說我到底哪裏比不上秦少辰？外形？還是因爲我沒他有錢？”
“你又爲什麼非要跟他比呢？你自然有你的好，以後也會找到那個你喜歡的，也喜歡你的人。”鍾月牙安慰着他，自己的心口卻泛起苦澀來。
雖然她自己也清楚那個人可能不會是她，但是她是真的希望他過得好。
趙梓言又喝了一口酒，醉眼朦朧地轉過來看她，忽然覺得她離自己好遠不太方便說話，於是便主動湊近了一些，聲音與清醒的時候大相徑庭，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天真懵懂的，卻又帶了幾分讓人難以自持的蠱惑，“那你又爲什麼不肯放棄我呢？月牙，我明明……也不愛你。”
廳外的天色已晚，漸漸地吹起了一些涼風來，霧藍的天色配上星星點點的星月，像是燈火闌珊後的餘韻，卻又像是激情舞臺的開始。
鍾月牙看着這副景色，神情微怔，心底突然傳出幾分鈍痛感。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他們都不瞭解的只有自己，或者換句話說，是他們不願意瞭解，甘願放縱沉淪。
“梓言……”
她趁着醉意低低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褪去了那層僞裝，將自己的深情全部暴露了出來。
即便知道他喜歡的是許苒，但她念着的時候，心底卻還是有幾分羞赧和期待的，她看向早已覆在她肩頭上的男人，卻發現他早已沉沉入睡。
濃重的酒精味混在呼吸裏，有一下沒一下地吹拂到她脖子的肌膚上，引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睡顏乾淨得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鍾月牙的眸底軟了軟，將他往自己的身上更用力地靠近了一點。
也只有這個時候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和他在一起。
陸之乾本來也嫌宴會上的人太多，正準備帶着他剛剛勾搭上的小護士過來調調情，卻在看在廳外那兩人相擁的背影的時候腳步驟然止住。
也許是他的神情太過專注，顯得十分異樣，小護士原本是被他牽着的手主動反牽住了他，有些疑惑和小心地問道：“陸少，怎麼了嗎？”
陸之乾的心裏就好像突然被一團棉花堵住了，有些無法呼吸的難受，此刻更是連看旁邊漂亮年輕的護士也沒有任何感覺了。
彷彿是疲倦了一般，他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臉上有一抹平日裏絕對不屬於他的正經神色，淡淡地道：“我今天有些累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