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穆萊下首的中年男子,行政部部長,吳定邦,壓了壓有些輕蔑的嘴角,
開口說:“穆部長,這套說辭,六年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六年前,在鹿靈明確拒絕了官方的邀請後,和官方有過明確的約定,
她不可以插手已經有明確官方定性的事件,不可參與官方人士的偵破工作,除非是在有我方的邀請,兩方達成一致的情況下,
但是這次的時間,按照鹿靈一般的行動軌跡,就算她出現在當時的那個地點沒有問題,
但是,鹿靈絕對是蓄意尾隨那個死者的,
難道這樣還不能證明鹿靈她是在故意鑽和我們約定的空子嗎?”
作爲玄門官方的參會一員,傅明淵笑着問:
“那如果真的證明了鹿靈是在故意鑽空子,
那吳部長準備怎麼辦呢?”
吳定邦看向傅明淵,陰沉的說:
“如果可以證實,那自然就要根據法律的途徑來辦理!”
傅明淵深表認同的點了點頭,只見他笑着轉過頭,看向在坐的司法部部長,江禮,
傅明淵問:“不知道,江部長,對於鹿靈這種情況,
司法部門一般會什麼罪名對鹿靈提出訴訟呢?”
江禮看了傅明淵一眼,“針對鹿靈這樣的情況,算正當防衛。”
傅明淵一臉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
吳定邦看着兩人一唱一和,傅明淵又陰陽怪氣的樣子,瞬間火氣,
他看向江禮,“我之前聽說,江小少爺和鹿靈往來甚密,
原本還以爲是空穴來風的坊間傳聞,畢竟像江小少爺那樣的人,又怎麼會和鹿靈有接觸呢,
但是沒想到,竟然連江部長都開始維護鹿靈了,
那還真是傳言非虛啊,鹿靈還真的不一般啊,”
說到最後,吳定邦的語氣裏難免帶了點輕蔑,
“夠了!”
就在傅明淵和江禮準備開口的時候,
楚辭歇有些厭倦的叫停了這一場在他看來甚是滑稽的鬧劇,
在衆人的視線都轉向楚辭歇的時候,
他開口說道:“雖然我不太清楚今天是誰,在高翔離世的第一時間就申請召集了這場會議,
我也不關心,那個召集會議的人,是存了什麼心思,又打的什麼算盤,
甚至還把我這個身體半殘廢的老東西也特特地地的叫來,
但是有幾點,我想你們是搞錯了,我也想有的人搞搞清楚!
那就是,
首先,這些年來,鹿靈願意生活在適度的監控之下,
只是因爲,她願意而已,
如果她不願意的話,她又一百種辦法擺脫這樣的監控,
而她之所以願意,不過是因爲,擺明她的態度,從不是與官方爲敵!
其次,我想你們可能是忘了,
鹿氏傳延了30代上千年的那壇戾氣和江誠身體裏的那個,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去向的鬼神級別的戾氣,
一旦鹿靈出事,這些戾氣到底何去何從,又會不會產生問題,我們誰都不清楚,
但有一個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一旦到時候戾氣失控,僅那一下的爆發,就能讓京市瞬間變成了死城,
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
是不是鹿靈不當一回事,所有人都可以坐享其成的不當一回事,當這件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呢?
那就是,現在全京市上空的禁制,都是鹿靈在扛着!
雖然可能這件事對於鹿靈來說根本不足掛齒,對她來說就和喝水喫飯一樣輕鬆的簡單,
但是,你們到底明不明白,一旦鹿靈出事,
整個玄門,沒有一個人能再抗住這樣的禁制!
到時候,一旦禁制被迫,到底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誰都無法預測!
你們都知道,現在各地亡靈升級的速度都在變快,
玄門都在猜測,靈氣復甦什麼時候回到來,
而我敢預言,一旦禁制被迫,無數的戾氣灌入,
到時候,靈氣復甦的速度最起碼推進100年!
而等到真的靈氣復甦之時,我們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
到時候世界格局會進行怎樣的重組,我們也不得而知!”
說到這,楚辭歇因爲說了太多的話而微微有些激動的氣喘,
只見一邊的傅明淵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遞上了水,
傅明淵,“喝口水休息休息吧,楚老。”
不知道是不是楚辭歇口中的哪幾點觸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剛剛一直沒開口處於觀望的在座的其他人,紛紛開口表示了主張,
“我覺得,對於鹿靈,還是要採取保守政策。”
“是啊,凡事還是要有和諧穩定爲先嗎。”
而吳定邦看到楚辭歇竟然上來就搬出了靈氣復甦這樣的陰謀論,
他憤怒的反駁:“楚教授,這只是你的推論和想法,
畢竟所謂的靈氣復甦只不過是理論中才存在的罷了,
當年說了那麼多年的2012末日論,最後還不都沒事!”
楚辭歇看向吳定邦,“2012確實是來不了了,
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以現在的情況繼續演化,
靈氣復甦的那天一定會到來!”
而楚辭歇這樣當面毫不客氣下了面子的吳定邦,瞬間青筋暴起就要跳腳,
但是,
“好了,”
但是,卻被坐在最上首的人叫停了,
那人說:“我想,鹿靈的事到現在已經很明朗,沒有過多爭論的必要了,
那今天就到這吧。”
坐在上首的人站起身想要離開的時候,
楚辭歇突然站了起來,
衆人不禁都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只見楚辭歇一臉鄭重的說:
“既然關於鹿靈的問題,已經被提出,
那麼不如,我們就重新制定一套規則吧,
也省的,過不了多久,到時候又因爲什麼事,
就被有心的人有的放矢,又揪着由頭拿出來對着鹿靈一通指摘,”
上首之人聽到楚辭歇這麼說,有些興味的笑笑,
只見他重新轉過身坐下,雙手交叉擱在桌上,
上首之人說:“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就說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