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何其的悲哀?
一個普通人的性命,在這些高高在上的所謂的上流階層的人的眼中,到底算什麼呢?
不,他們或許什麼都不是,
也或許,就是一坨光是看一眼都覺得晦氣的臭狗屎吧,更別說是像現在這樣一不小心踩了一腳,真是沾着都覺得倒黴!
江誠看着坐在那的劉玉晨,又一次提問:“你之前有沒有見過袁美雅?或者你認識她嗎?”
劉玉晨連忙搖頭,“沒有,從來沒有,這絕對是我第一次見她,我保證,”
江誠,“那厲一行和程啓明呢?你覺得他們之前見過袁美雅嗎?”
劉玉晨仔細的想了想,不確定的說:“我也不太能肯定,我們當時都喝大了,我看人都重影,
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那個女的好像是認識厲一行的,”
江誠微微皺眉,“爲什麼你會這麼覺得?”
劉玉晨,“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是袁美雅在看到厲一行的第一眼的時候表情就是非常的恐懼,然後和我們對了眼之後她下意識的轉身就跑了,”
聽到這,江誠不禁挑了挑眉轉頭看了童路一眼,童路立刻會意走出門外,
待童路離開後,江誠轉過頭看向劉玉晨,“審訊暫停,你休息一下,”
待童路走到了門外,他立刻找到了小張問道:“厲一行和程啓明那邊怎麼樣了?”
小張,“厲一行那邊墨白在審還沒出來,程啓明那目前單獨在審訊室待機中,”
童路,“好的,有任何消息立刻通知我,”
小張,“明白,童隊!”
這麼說完,童路轉身回到審訊室,對着江誠耳語,“墨白那邊還在審,”
江誠點了點頭,兩人復又轉頭看向劉玉晨,
童路,“你還有什麼可以提供的信息嗎?”
劉玉晨想了想,搖了搖頭,“沒什麼了吧,其實這個事情當時感覺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我還在那蒙圈呢,那女孩就跑了,然後厲一行就追上去了,我也就是跟着湊熱鬧一起追的上去,
我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呢,就好像是聽到了‘嘭’的一聲,然後就...你們也都知道了,”
對於劉玉晨漸漸配合的態度,江誠也終於放緩了臉色,“好好想想,小晨,這是一條人命,”
許是已經很久沒有從江誠的口中聽到這個稱呼,劉玉晨的整個人都愣了愣,他訥訥的擡起頭看了江誠一眼,不知爲何心中竟是有些委屈,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也是和江誠在一起玩的很好的,他曾經跟在江誠的屁股後面追着喊誠哥,說要一輩子給誠哥當小弟,
但是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和江誠漸行漸遠了,
或許是從江誠變得越來越優秀,從他永遠不務正業開始,昔日的少年玩伴最終走向了完全不用的境遇,
只不過是,他們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曾經短暫的在年幼的時候同路了一陣,隨着時間的推移,年歲的變大最終走向了各自的世界,
劉玉晨在看到江誠親自來逮捕他的時候,心中的羞赧與屈辱遠遠要比害怕來得多,
而曾經的友人,最終到了如今的一方審訊,一方被審的境地,又是何其的唏噓呢,
許久,劉玉晨才從回憶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他似乎是認真的考慮了一下,
斟酌不確定的開口:“對了,我記得我好想是聽到了那個女孩在看向我們這個方向的一瞬間,脫口而出了一個名字,
但是那個名字,卻並不是我們之中任何一個人的名字,然後她似乎是意識到了失言就轉身跑走了,”
聽到劉玉晨的話,江誠不禁與童路對視了一眼,兩人微微皺起眉轉過頭看向劉玉晨,
江誠,“還記得她說的是什麼名字嗎?”
劉玉晨搖了搖頭,
江誠,“爲什麼你會覺得這個點很奇怪呢?而且你剛剛不是說的她是因爲認識厲一行才跑掉的嗎?”
劉玉晨,“嗯,也不是,反正就是感覺那個女孩子吧,好像是知道什麼事情,然後她就是因爲害怕才跑掉的,
但是具體因爲什麼吧,我也說不好,誠哥,我當時喝太多了,我自己都稀裏糊塗的....”
看着劉玉晨不似作假的樣子,江誠點了點頭,
不過,他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擡頭看向劉玉晨,“劉玉晨,你能不能簡單的介紹一下你和程啓明是怎麼認識的?”
聽到江誠的問題,劉玉晨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嗯,就是最近厲一行介紹認識的,我也纔沒見過他幾面,
說起來,這也算是第一次大家一起玩吧,沒想到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哎也真是晦氣,”
這麼說着,劉玉晨開口問:“是程啓明有什麼問題嗎?”
江誠頓了頓,隨即他擡起頭看向劉玉晨抿脣笑了笑,“沒什麼,感謝你配合調查,但是目前你還不能離開警局,一會會有人來帶你去別的地方,你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向他提,”
劉玉晨愣了愣,點頭應是,“好,”
這麼說完,江誠對着劉玉晨點了點頭,整理着手中的案卷,便準備和童路一同離開,
就在江誠馬上要打開審訊室的大門的時候,他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的有些遲疑的一聲:“誠哥....我會坐牢嗎?”
聽到這個問題,江誠握上門把的手慢了一拍,他轉過頭看向劉玉晨看過來的驚慌的眼神,再想到在法醫室裏躺着的冰涼的屍體,
江城終是輕嘆了一口氣,“你會不會坐牢,不是我說了算的,等我們查明一切之後,法律會對你的所作所爲做出公正的判罰,”
這麼說完,這一次,不顧劉玉晨發出的悔恨的哭泣,江誠決絕的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