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誠知道,如果剛剛他們從電話聽到的事情真的像他們所想的那樣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可能會更加向着他們無法預測的方向而去,
想到現在敵暗我明原本就不甚清晰的現狀,再碰上我方這樣不明情況的減員,
對於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無比的煎熬,
大概過了三分鐘後,傅明淵致電江誠,
江誠接起電話便聽到那頭道:
“江誠,事發當時我們的人在聽到槍聲的第一時間便往樓上趕去,
等到的時候,發現傅易陽確實暈倒在地,但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受到任何的槍傷,目前已經在第一時間送往我們玄門的定點醫院,
當時應該在當場的霍九霄已經確認失聯,除此以外,我們的人還在屋內發現了陳海的屍體,同時屋內的地上還伴有大量不明的血跡,
目前已經派專門鑑證的同事前往,初步推測屋內當時應該還有一個人,而那個人和霍九霄一起失蹤了,”
聽到傅明淵的話,江誠皺了皺眉頭,詢問道:“監控看了嗎?”
傅明淵,“看了,但是隻有霍九霄進屋的視頻,並沒有出來的,”
江誠看向鹿靈,“這個情況倒是和你當時用的方法很像?”
鹿靈搖了搖頭,“不一定,我更傾向於霍九霄還在那裏,”
江誠,“你的意思是?”
鹿靈,“那裏是單間的小出租屋,專門租給來北漂的落魄青年,人員混雜,流動性強,
楚清明在計劃這些事之前肯定都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謀劃,包括他的人要怎麼全身而退都會計劃好,
也就是有可能,在之前蹲點的時候,隔壁的屋子就已經被他們租了下來,以防萬一到時候撤退不了的話也能有地方繼續蹲着,
要知道,現場必然是有人中了槍傷而且出血量不小的,要想快速的轉移這樣的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在現在的社會民情之下,可覺得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江誠,“但是如果按照你所說的話,霍九霄又怎麼會知道這個落腳點的存在呢?
你是傾向於霍九霄在之前就已經變節了嗎?”
鹿靈搖了搖頭,“不,我覺得霍九霄不是那樣的人,我更傾向於他當時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江誠,“那按照你剛剛的說法...”
說到這,江誠頓了頓,他轉過頭看向鹿靈,兩人在一個深深的對視之後,同時脫口而出,
“會不會是現場還有第三個人!”
對於江誠和鹿靈的分析,電話那頭的傅明淵自然也是一直靜靜的聽着,
在聽到這個點的時候,他快速的迴應:“對於這個可能性,我會立刻展開調查,你們現在什麼情況?”
江誠,“我們原本是在趕往救助鹿靈的父親鹿銘的路上,因爲易陽的電話目前正停在路邊,”
傅明淵,“好的,既然如此,你們還是繼續按照原計劃進行,出現意外情況,我們隨時聯繫!”
說完之後,似乎是急着去佈置工作,傅明淵快速的掛了電話,
這邊,在掛了電話之後,江誠便立刻發動了車,繼續向着原來的方向行進,
鹿靈問:“你覺得,他們挾持我爸是爲了什麼呢?又是什麼原因能讓我爸就這麼心甘情願的乖乖的跟他們走呢?
按照我之前的推測,他們是想讓我們分開,但是我們現在這樣又湊到一塊兒了,”
江誠想了想,“但是就算我們在一塊兒,你爸還在他們的手裏不是嗎?”
聽到這,鹿靈不禁轉過頭看向江誠,她並沒有說話,
倒是江誠隨意的笑了笑,他掃了鹿靈一眼,灑脫的說: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你的選擇,”
對於江誠這般善解人意的態度,鹿靈難得的有微微的愧疚,這場選擇似乎就連問出口的必要都沒有就已經有了答案,
但是她還是嘴硬的:“你還沒有問我,”
江誠,“問什麼?問如果有人拿你的父親威脅你,讓你不要管我的話,你會怎麼選嗎?”
鹿靈看着江誠,並沒有回答,
江誠笑了笑,淡定的繼續開着車,直視前方開口道:“鹿靈,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的話,你只管帶着你的父親離開就可以了,
如果我江誠真的到了要我心愛的女孩捨棄自己親生父親性命的地步才能救我的話,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聽到江誠的話,鹿靈輕輕的抿了抿脣,
過了半晌,就在江誠以爲鹿靈不會出聲的時候,
他突然聽到了,鹿靈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一會兒你把我送到門口就走吧,”
....
聽到鹿靈這句話的時候,江誠有一瞬間的茫然,他下意識的“啊”了一聲,轉過頭看向鹿靈,
面對江誠的懵逼,鹿靈淡定的道:“反正你和我一起去了,到時候會是什麼樣的結果都已經預見到了不是嗎?
無非就是他們挾持我的父親,而那裏也已經有早就準備好的祭壇或者什麼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等着你,然後就是不許我動手唄,
既然如此,與其就這麼送上門去面對一個已經註定會發生的結果,不如找找別的出路吧,
就賭賭看吧,賭一賭,到底楚清明還會不會有後招,”
對於鹿靈的話,江誠微微的皺眉,“你的意思是...”
鹿靈轉過頭看向江誠,微微勾了勾嘴角幽幽的笑了,
“我的意思是,你把我送到了地方之後,立刻就去現在楚清明最伸手伸不到的地方貓起來,
等到我把我爸救了之後,再去和你會合,”
江誠呢喃,“楚清明伸手伸不到的地方嗎...那我去警局待着?”
鹿靈點了點頭,“嗯,”
看到鹿靈的動作,江誠不禁也跟着點了點頭,
不過,江誠疑惑的轉過頭看向鹿靈,
“說起來,難道我不在,你就能獨自救出你爸了嗎?
你不是已經把你所有的豢養靈都留給你媽媽了嗎?那你到時候要怎麼做呢?”
對於江誠的這個問題,鹿靈只是笑了笑,
要怎麼做啊?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