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和端坐在沙發上的楚辭歇,楚清明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此刻,連續而來的意外和這種不受控制的狀況終於讓楚清明心中涌現出的異樣又不禁更多了一分,
但是考慮到此刻門外的狀況,他卻是半點都不能耽誤,
楚清明只得將心中的異樣勉力的壓下心底,在深深的看了站在一邊的言曦一眼後,
楚清明對着楚辭歇問:“江誠怎麼會在你的屋裏?”
楚辭歇想了想,“他原來是想跑的,但是被追趕回來,就只能在我的屋裏落腳,
只不過他似乎是在追捕的路上被玄術傷到了,倉皇逃到了我的屋裏之後很快就暈過去了,”
對於楚辭歇的說法,楚清明挑了挑眉,並沒有深究,
究其原因不過是,楚清明非常的確定楚辭歇一聲的本事早就已經廢了,
至於江誠的情況,楚清明微微湊近後仔細的看了一眼,他復又擡起頭看向楚辭歇,
楚辭歇無奈的笑了笑,“師父,以你的本事應該能看出來,他是被惡鬼魘住了,”
楚清明冷哼了一聲,“呵,江誠是這麼好對付的嗎?”
楚辭歇,“他原來不過一直都是靠着鹿靈,而且之前你應該也清楚的查過了,江誠當年退伍的事情的真相,
他心有芥蒂遲遲未消,一時不察被魘住的話也不奇怪吧?”
聽到楚辭歇所說的,楚清明上上下下的又看了他兩遍,最終他還是選擇沒有再繼續刨根問底,
對於現在的楚清明來說,他已經沒有精力去弄清楚這其中的問題了,
很快,楚辭歇就聽到了楚清明吩咐道:“言曦,叫人來帶着楚辭歇和江誠去地下,”
說完這句之後,伴隨着楚清明轉過身,言曦不禁第一次接收到了來自楚辭歇的直視,
而僅僅就是這樣的一眼,言曦竟覺得眼前的這個全身修爲都已經喪失的人竟是比楚清明這樣的一個運籌帷幄多年的修爲深厚的老天師都來的可怕的多得多,
言曦不清楚楚辭歇是如何在被軟禁的情況下完成這一系列的籌謀的,他也不清楚楚辭歇是如何在沒有修爲的情況下控制得了那隻如此強悍的惡鬼的,
他更不清楚,爲什麼這些平時看起來是那樣平平無奇或站在明處或隱在暗處的人會僅僅是因爲楚辭歇的一句話,
就捨生忘死,肝腦塗地的,
但是,此刻,在真真正正的直面楚辭歇本人的時候,言曦突然發現,好像這所有的疑問都已經有了答案,
大概因爲楚辭歇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吧!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讓所有人都願意爲之追隨誓死效忠的人!
想到這,言曦發現他的整個人好像都振奮起來了,好好僅僅就是這樣的和楚辭歇的一個對視,
他已經能夠做到,捨生忘死,坦然面對,
而當楚辭歇接收到在瞬間之內彷彿煥然新生的言曦投來的視線時,他終是滿意的幾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伴隨着言曦將墨玉叫來將江誠轉移到底下,
在看到楚辭歇屋內的躺在地上的江誠的一瞬間,墨玉幾乎是要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幾乎是要癲狂的情緒的,
他知道,他賭對了!
老師終於還是選擇了他們!
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選擇光明,就連他的弟弟墨白都不意外,
而他的老師,他最敬重的楚老師,終於還是選擇融入了那無邊無際的黑暗!
那一瞬間,墨玉的心中幾乎要被溫暖淹沒了,
他竭力的壓抑住心中的所有的起伏,偷偷的撇了楚辭歇一眼,
然後在隱晦的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眼神時,墨玉努力的平息着情緒,
終於,在一切恢復正常之後,
在楚清明顫顫巍巍的身影后,衆人亦步亦趨的步入了楚公館的地下....
*
鹿靈這邊,伴隨着官方各部門人員的到來,她和傅易雪也自然而然的能夠脫身快速的向楚公館的內部走去,
兩人一邊往裏走,傅易雪一邊快速的對鹿靈說道:
“鹿靈,我師父給我打電話了,他和我說上頭的逮捕令已經下來了,
楚清明涉嫌非法集聚,非法軟禁,利用國家資源宣揚封建迷信,要即刻對他進行抓捕,
只不過,考慮到他的修爲爲了避免他魚死網破造成大規模的傷害,所以還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的行動,”
聽到傅易雪的話,鹿靈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嗯,讓外面的人都不要隨便踏進楚公館,”
只不過她毫不客氣的拿電擊棒戳前面正瑟瑟發抖帶路的門口保安的架勢,怎麼也不算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隨着保安的帶路,鹿靈和傅易雪也終於正式的進入了楚公館的大廳之內,
只不過,此時此刻,和楚公館富麗堂皇的裝潢比起來,大廳之內竟是一個值守的人都沒有,竟是顯得冷清至極,就連空氣之中都無端的帶着點疏離的意味,
嗅着這樣的氣息,鹿靈不禁和傅易雪快速的對視了一眼,
而詭譎如鹿靈,自然也早就在進入大廳正門的一瞬間便察覺到了公館內不同尋常的意味,
在寂靜的幾乎令人窒息的屋內,只聽到她突然幽幽的開口的聲音:
“就在剛剛一瞬間,我突然感覺不到任何人的氣息了,”
這麼說着,鹿靈緩緩的轉過頭看向了傅易雪,
而傅易雪的神情也因爲鹿靈的話,肉眼可見的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