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不會這麼巧....
傅易雪也沒隱瞞,直接開口道:“我們接到的最新任務,是要請一位歸巢計劃名單上的器靈師回官方。”
鹿靈挑了挑眉,“器靈師?”
一邊的傅易陽點了點頭,“沒錯,就是器靈師,只不過那是器皿的器。”
說到這,鹿靈便理解了,
只不過,鹿靈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只見她突然轉過頭看向了兩人道:“你們找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任淮啊。”當傅易雪這樣理所應當的說出鹿靈心中似是已經有答案的這個名字的時候。
同時,在街邊的小店內,聽到這個傅易雪脫口而出的名字時,一人的眸色不禁微微的變深....
*
李放從小就是個混不吝,街上出了名的二流子,
用他媽的話來說就是一天把八百遍都嫌少,有的時候真是恨不得直接打死算了。
李放從小就生活在一個以販賣手工藝製品,做手工藝過活的小鎮上,
只不過對於這種花費時間長,投入和回報不成正比的東西,李放卻是半點都不感興趣的。
曾經他最嚮往的就是去當兵,爲國家拋頭顱灑熱血,但是對於李放的想法,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那樣的嗤之以鼻,
而對於官方,身邊的人又永遠都是那樣的諱莫如深,
李放永遠都記得,母親對他說的:“兒子,並不是每個人的赤誠之心都能被官方看到的,
有的時候,你以爲的忠誠或許一文不值,隨意的就會被人棄之如履。”
李放不明白母親爲什麼要對他說這些,就像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世間的人不能真心換真心一樣,
直到後來,雙親的意外離世,看盡了世間冷暖的李放,到底還是爲了母親安心,不再起了去當兵的念頭,
他永遠記得,母親在最後彌留之際目眥欲裂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對着他叮囑道:
“兒子,答應媽!永遠都不要離開小鎮!只有在這,纔有人能護着你!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
雖然看起來母親還有一些話想對他說,但是到底她還是沒能說完,就徹底的嚥氣了。
他家出了事之後,有很多附近的親戚朋友都來找過他,表示願意領養他,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他必須要改姓,
對於這樣的要求,李放無一例外的全都拒絕了,
雖然李放這輩子都已經無緣繼承到李家的手藝和家學,但是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改了姓,李家便就徹底的消失了!
只要他李放還在,李氏家學就還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
好在,李放的家裏雖然條件並不算好,但是父母到底還是給他留下了一套房子和一些積蓄,而李放也就靠着這些慢慢的長大了,
李放永遠都記得,那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在路邊賣着一些技藝不精的小玩意兒,有幾個地痞過來唾罵了一聲,
“什麼玩意兒!”就二話不說的掀了他的攤子,
只不過,李放就算再狠,到底也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很快,他就被地痞摁在了地上,當密集的拳頭砸到他身上的時候,就算疼死李放也緊緊的咬着牙一聲不吭。
就在李放因爲感覺他馬上就要痛的昏死過去的時候,
他突然聽到了,
“住手!”
後來的事情,李放不記得了,
因爲強撐了許久的他,在聽到那個堅定而有力的聲音一瞬間,終於還是堅持不住的兩眼一翻,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之中。
所以他自然也是無法看到了,那個人爲了救他,到底使了什麼手段,讓那些地痞小混混聞風喪膽。
李放再醒過來的時候,在一處乾淨的病房內,
和他一起的,竟然還有,被重新整整齊齊的拾起來擺放在一邊的,他做的那些不入眼的小玩意兒。
看到這一幕的李放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笑,
“還有力氣笑,看來是沒什麼事了。”
從屋外端着飯進來的人這麼說着,面對因爲有外人出聲突然變了神色的李放,他只是一臉鎮定的將飯伸到了李放的跟前,
“喫吧。”
李放一臉不信任的看向他,“是你救了我?”
他點了點頭,
李放提高了音量,“可能可能!你看你都這把年紀了!而剛剛那羣地痞小混混呢!而且他們還那麼多人!你怎麼可能會打得過他們?”
被李放稱作這把年紀的滿頭白髮的老者不禁笑了笑,“並不需要打架不是嗎?我報警了。”
李放狐疑的皺了皺眉,“怎麼可能,當時的情況那麼緊急,就算是你報警了,警察也來不及這麼快就到啊。”
面對遲遲不願相信的李放,老者不再多做解釋,他只是說:
“快喫吧,你傷的不輕,喫完了就好好休息休息,
對了,你的家人呢?通知他們來照顧你吧。”
面對老者的這個問題,剛剛還一驚一乍的李放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幾乎是如被燙傷一般的快速的低下了頭,
老者似是沒有想到他這樣簡單的一個問題竟會讓眼前的這個即使遍體鱗傷都一臉不屈不撓的孩子露出這般無措的表情,他不禁有些歉意的移開眼神,
然後,在看到一邊那看起來笨拙卻又透着憨態可掬的小玩意兒時,
老者不禁笑了笑,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救你的嘛?”
他突然開口道。
面對老者突然的出聲,李放一聲不吭,用沉默來表示無聲的拒絕,
面對這樣一個年紀都能讓他孫子的孩子,老者似也是有些苦手,
不過很快,他似是想到了什麼,
伴隨着病房內突然陷入的沉默,就在李放以爲老者是惱怒他的不識好歹而離開的視乎,
突然擡起頭的李放,竟是看到了他這輩子都不曾見過的,
不可思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