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正坐在沙發上看着他，收了手中的書，慢慢起身站起來。
他擡手拿了一旁的外套穿上：“過來聊聊吧。”
擡步朝着陽臺走了過去。
陽臺的門打開，冷風呼嘯着吹進來，陸清愣了片刻之後擡步走過去。
陸白站在陽臺上，欄杆上的雪被他擡手掃落了一些，單手支在上面，另外一隻手把玩着手機。
陸清擡步進來，把陽臺的門關上，眼神掃到了陽臺邊上角落裏的一個書包，忍不住一愣。
那個書包是他送給陸寧的那個。
昨晚還沒有……
陸白順着他的眼神看過去，隨後離開看着他。
“寧寧回來了，在房間裏。”
陸清走近了一些，雙手手臂放在欄杆上，看着小區地面上的雪。
陸白一雙眼睛微挑，說話的聲音很慢，聲音很輕，好像出口的話順着風就吹走了。
“大哥，我們家我一直都很欣賞你，你一直以來都是做事公平決斷的。
工作上也好，生活中也好，我沒見你出過什麼錯。
一直到妹妹出生，爸媽自顧不暇，你承擔起來照顧妹妹的責任。
那個時候我看到你的不一樣。
我一直以爲你對安安是寵愛，但是現在才發現，你對她其實是溺愛。”
他話只說到這裏。
聲音也聽不出什麼感情，沒有埋怨，沒有任何情緒。
他擡手把手機遞了過去。
“她從小到大在你的保護之下，爸媽怕你受傷所以沒告訴你。
但是你這樣的保護是對的嗎，你離不開她了，她似乎也離不開你了，不然這些行爲爲什麼會出現呢……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嗎？”
陸白沒再說什麼，等他接過去手機之後就轉身離開了陽臺。
陸清拿着手機，看着上面的幾個視頻，最後一一點開。
……
陸寧起牀喝水的時候看了一眼手機，凌晨三點二十。
她從廚房喝了水回去的時候看到陽臺上站着一個人，走近看了兩眼之後確定了是陸清。
陸寧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從廚房倒了一杯熱水回來，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几上，走的時候還把沙發後面的暗燈打開了。
……
陸清全身都被凍僵了，自己還未曾察覺，他一個姿勢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手中的手機屏幕，屏幕亮了又滅，亮了又滅……
似乎察覺到有聲音，他才機械般的動了動，微微轉身卻什麼都沒看到。
但是眼神還是看到了那個被扔在角落裏的書包。
他站在原地，動了動，隨後滿滿的走過去，蹲下身來，凍紅了的手去摸那個書包。
書包上面已經積了一層的雪了。
他擡手拍了拍，準備把書包拿回去，但是書包是倒着放的，他拿起來的時候從裏面掉落出來一沓A4紙。
陸清愣了半晌，彎身去撿。
一張張撿起來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上面的文字。
蹲在原地看了兩眼。
而這一沓紙張正是陸寧從衣櫥裏找到的路悅安沒帶走的那些文件。
似乎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預謀已久都擺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再有一分一毫的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