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沈舒羽此話一出,陳雪薇面色頓時僵硬了幾分,但很快又恢復如常,笑意溫柔地接過獎盃。

    最後,三人對着鏡頭裝模作樣地拍了張照,纔算作罷。

    沈舒羽和林尋從後臺離開。

    下樓梯時,沈舒羽腳腕痠痛,差點沒站穩,還好林尋扶住她。

    沈舒羽歉意笑道:“實在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沈總客氣。”

    林尋頓了頓,還想說什麼,就見沈舒羽的助理連忙跑過來:“天吶!沈總你這是怎麼了?還好嗎?”

    “你們沈總好像崴到腳了。”林尋說完,和助理一起扶着沈舒羽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助理連忙蹲下,撩開長裙一看,才發現沈舒羽的腳踝已經腫起老高,青紫色的痕跡在她原本白皙小巧的腳上顯得尤爲明顯。

    助理心疼不已,動作更加小心翼翼。

    脫下高跟鞋,才發現鞋跟已經完全脫落,不崴腳纔怪:“六位數的鞋,怎麼這麼容易就壞了?”助理忍不住埋怨。

    林尋也半蹲下身子,毫不介意地接過助理手中的高跟鞋,隨意看了兩眼:“是人爲。”他指着鞋跟的連接處,“這裏明顯有硬物撬動的痕跡。”

    沈舒羽突然想起,這雙鞋子也是先前那位造型師準備的——在後臺時,時間緊急,只想着換條裙子、換個造型就完事,根本沒太關注鞋子。

    不過也怪她太輕敵,從看到陳雪薇身上的裙子起,就知道造型師百分百被收買了,卻還沒多留個心眼——

    關鍵是沒想到女主黑得這麼徹底,看來“和談”是沒指望了。

    “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林尋沒問是誰做的,但想起剛纔在臺上時,某人的針鋒相對,也能猜個十之八九了。

    沈舒羽搖搖頭:“一點小傷,不礙事。我是沒法參加後續活動了,但你估計還有得忙,辛苦!”

    林尋也不再堅持,站起身:“你只帶了個助理,不方便,我先送你回車上。”他說完就脫下西裝外套,要墊在沈舒羽身後,看樣子還準備抱沈舒羽上車。

    沈舒羽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沒關係的,走慢點也能自己上車。”

    林尋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爲不妥:“我扶你。”他還是遞來西裝,“披上吧。”

    面對林尋的熱心,沈舒羽終於不再拒絕。

    就這樣,沈舒羽披着林尋的西裝外套,被他扶着上了車,然後直接回家。

    助理還留下來照顧了她一會兒才離開。

    ……

    傅清澤剛一回家,就聞到空氣中飄散着沈舒羽身上獨有的香甜氣息——沈舒羽現在是大忙人,難得比他回來得還早。

    他脫下外套,隨手掛上:“沈……”一轉頭,卻發現沈舒羽穿着一條墨綠絲絨禮服,外面隨意套了件男式西裝,正神色懨懨地躺在沙發上,腳上還敷着冰袋。

    他快步走上前:“發生什麼了?”

    “崴腳了。”沈舒羽甕聲甕氣,語氣不自主地委屈。

    傅清澤拿開她腳腕上的冰袋,紅腫已經散了不少,但青紫色痕跡依舊醒目。

    傅清澤不禁皺起眉頭:“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沈舒羽聽他嚴肅的語氣透着指責,瞬間不高興了,撐起上半身,“惡狠狠”地瞪着他:“我都受傷了,你不僅質問我,還怪我不小心?!”

    傅清澤眨眨眼,表情無辜——他只是有點急,並沒有責怪沈舒羽的意思。

    沈舒羽低着頭,半天沒聽到傅清澤說話,腳又痛得沾不了地,心裏更加委屈:“有人想算計你,防都防不住……”

    “誰?”傅清澤立馬抓住重點,“你是說誰害你受傷?”

    沈舒羽目光定定地看向傅清澤,見他一臉認真——她不禁心神動搖。

    她本無意摻和男女主的事,但陳雪薇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甚至愈演愈烈。

    如果能借傅清澤的手,推倒陳雪薇身後的靠山譚嘯,那是再好不過。

    甚至還可能因此促進男女主關係,何樂而不爲?

    於是,沈舒羽清了清嗓子,把最近公司藝人被搶資源、自己又在頒獎典禮上被幾次三番算計的事情托盤而出。

    傅清澤目光沉沉:“陳雪薇……”

    沈舒羽打斷:“關鍵不在於她,而是她背後的譚嘯——譚嘯有錢有權,勢力雄厚,哪是我小小一個娛樂公司可以抗衡的?”她說着,垂着腦袋,委屈又頹廢。

    見傅清澤沉吟,沈舒羽又“關切”道:“譚嘯那麼厲害,你有辦法嗎?”她又裝出一副失落的樣子,“不過,你要是應付不了也沒關係……我理解的,只可惜雪薇就跟了這麼一個壞心眼的人……”

    沈舒羽就不信,傅清澤聽到自己的心上人跟了別人還能忍住——激將法纔是yyds!

    果不其然,只聽傅清澤無語:“我的意思是,你遇到困難要及時告訴我——譚嘯的事交給我,你不用操心,好好在家養傷。”在沈舒羽眼裏,他就這麼無能?

    在高中的時候,傅清澤就知道譚嘯的臭德行,這些年也是陸陸續續被迫打了些“交道”,本不屑理他,卻沒想到他竟把下三濫的手段使到了沈舒羽頭上!

    傅清澤隨即起身來到陽臺,給劉錚嚴肅交代了兩句,才又轉身看向沈舒羽:“我叫了醫生,一會兒就來,要不要我先帶你上樓換身衣服?”

    沈舒羽靠在沙發上,木然地搖搖頭,她身上又累又痛,根本不想動。

    傅清澤卻不願罷休,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目光定定地望向她。

    沈舒羽被盯得不自在:“關心的話也說了,醫生也叫了,你還要幹嘛?”還不趕緊去把我的“心腹大患”譚嘯一鍋端了?

    傅清澤又盯了她一會兒,方纔薄脣輕啓:“這衣服是誰的?”他盯着西裝外套,眼神冰冷。

    沈舒羽這才反應過來,傅清澤爲什麼非要執着讓她換衣服——“傅清澤,你不會是喫醋了吧?”

    沈舒羽勾起脣角,笑容狡黠地望向他。

    傅清澤先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突然眼眸下垂:“我只是提醒你要有已婚婦女的自覺。”他神色輕佻,似是在嘲笑她想多了。

    沈舒羽當即不樂意:“誰是婦女?你說清楚,老孃永遠十八!”如果不是你拖累着,我早就左擁右抱小鮮肉了!

    ……

    然而反抗無效,傅清澤還是執着地從沈舒羽身上脫下了那件西裝外套,並追問這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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