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澤沒工夫理這樣的無賴,直言拒絕了。
只是見譚父還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意思,他不禁惋惜——譚父縱橫商場多年,手段也是以果決狠辣着稱,但卻狠不下心管住自己兒子。
再這麼下去,害人害己,譚父一定會後悔今日的仁慈。
……
好在沈舒羽很滿意譚氏父子的道歉:代言和劇本搶都搶了,已經沒辦法了——但他們賠了幾個大牌代言,還有他們鉅額投資的一部新劇。
這可比沈舒羽之前損失的仨瓜倆棗值錢多了。
沈舒羽最近在家休養悶得慌,這是近日來聽到最好的消息,高興得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傅清澤連忙扶住她:“小心點。”語氣裏不免責備。
沈舒羽當然知道他是在關心她,不知是不是解決了譚嘯的緣故,她看傅清澤頓時“慈眉善目”了許多——oh,god!請原諒她這個現實的女人~
……
另一邊,譚嘯和譚父回去的路上,譚父不停數落他:“知道你這次闖了多大的禍嗎?”
譚嘯不服氣,揚起下巴看向窗外,不說話。
“你和傅清澤還是高中同學,現在呢?簡直天壤之別,你個不上進的東西——別人是給家族爭光,而你只會到處闖禍,然後連累我腆着張老臉替你道歉……”
譚嘯最討厭別人拿他和傅清澤比,一聽這話,頓時忍不住破口大罵:“我求你去道歉了?也只有你們這些膽小懦弱的人,才把傅清澤當回事——我根本不怕他,總有一天,我會把他想要的,在乎的,全部搶到手!”
“你個逆子!!”譚父見譚嘯不知所謂、口出狂言,氣得直咳嗽,擡手就給了譚嘯一巴掌,“你知不知道傅清澤現在勢力有多大?損失幾個億是小的,如果他真生氣……”
譚嘯捂着臉,見父親還一口一個“傅清澤”,憤恨至極,大吼司機停車,還不等譚父反應,他就推門跑了出去。
……
沒錯,譚嘯記恨傅清澤高中時當着衆人的面打了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報復傅清澤——
所以當他喝得爛醉,回家看到陳雪薇這個“不爭氣”的東西時,一股腦把氣全撒在她身上……
半夜,陳雪薇從牀上坐起,來到衛生間,看向鏡子裏的自己——冰冷燈光照射下,單薄的睡裙蓋不住身上的青紫痕跡,稍微一動,便是撕扯的痛。
湊近點,還能看見嘴角的血痕。
她先是面無表情地盯着,突然淒涼地笑了——此刻的她,連軀體都不能自主掌控,多麼可悲……
漸漸的,鏡子裏的眼神愈發狠厲。
……
陳雪薇本以爲林尋並不難搞定,還堅信自己魅力不俗——然而等真正到了劇組,她才傻了眼。
現在應該說,恐怕沒有比林尋更難搞定的人。
不管她怎麼主動湊上前,林尋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禮貌疏離的態度。
連導演都看不下去,直接舉起喇叭說,讓陳雪薇別和林尋靠那麼近。
周圍工作人員神色各異,陳雪薇只能尷尬笑笑:“我看拍戲任務很重,就想着和林尋拉近距離,彼此熟悉一下,以便更好的進入角色……”
眼見陳雪薇尷尬地站在原地,導演突然想起她可是投資方欽點的女主角,語氣軟和了幾分:“雪薇,你只管拍戲,其餘的事情我們會安排好。”
說完看了看冷漠站在一旁的林尋,補充了句:“林尋現在的狀態就很好。”
陳雪薇只能強撐着笑容,連連點頭稱是。
……
因爲當衆出糗,陳雪薇有些心不在焉,上午的戲份拍得並不順利,光是一個轉身的鏡頭,就補拍了好多遍,導演喊“咔”喊到累。
但面對投資方定的女主,又不好說什麼,只能揮揮手,讓大家中午好好休息,下午繼續。
陳雪薇三年沒拍戲了,如今進不了狀態,自己也着急,剛要轉身去休息,突然聽到一旁道具組的員工埋怨:
“上午就男女主相遇這一場戲,真有這麼難?到現在還拍不完?”
另一個同事生無可戀地接話:“難不難不知道,反正我都快把臺詞背下來了。”
先前說話的人,左右張望了眼,壓根沒注意到身後,便開始吐槽:“陳雪薇前段時間不是剛獲了最佳女配?網上鋪天蓋地吹她第一部劇,演技多麼神,表現多麼不俗……結果現在連對方的戲都接不住……”
“林尋跟她搭戲太慘了,資本的力量真強大呀……”
“噓!你小聲點。”
“……別人慘不慘不知道,反正我們最慘——下午的道具都搬來了,結果上午的戲還沒拍完,照這個進度,晚上豈不是還要原封不動地把道具搬回去?得,別睡了!”
……
助理連忙上前接過陳雪薇手中的戲服,見她面色鐵青,身體僵直地站在原地,忙問:“陳姐,你怎麼了?”
陳雪薇回過神,眼神憤憤,並不理助理,一把推開她,自己快步離開。
助理深吸一口氣,又只得連忙跟上前,纔在陳雪薇身邊待了不到一個月,就發現她脾氣古怪,很難伺候,但爲了掙錢,也沒辦法。
……
中午喫飯的時候,陳雪薇還不放棄,用譚嘯的副卡,給林尋定了一份七星級酒店的高級餐食——這是高級會員預約制,一般人有錢都喫不到。
然而林尋卻不收,拿着和工作人員同樣簡陋的盒飯,隨意扒拉了兩口,就要離開。
陳雪薇連忙追上前:“收下吧,別客氣,下午拍戲任務重,不多喫點怎麼行?”她換上自己最擅長的清純笑容,自認爲熱情。
林尋面無表情地看了她兩眼:“你自己喫吧,我還要看劇本。”
陳雪薇突然後悔剛纔爲什麼那樣說——下午拍攝任務重,還不是因爲她上午的戲一直不過嗎?
眼見林尋要離開,她只能硬着頭皮跑上前:“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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