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次沈定科戒備心還很強,很明確自己代表沈氏,在這場競爭中和科潤站在對立面。
但科潤ceo似乎也有此意——於是兩人也就只是笑容虛假地聊了些有的沒的。
但直到一週前的一次見面,科潤ceo直接遞來一張邀請函,是澳門頂級賭場的。
喫喝玩樂中,沈定科最喜歡的就是賭博,奈何手中握的子兒太少,從沒真正盡興過。
而且這種頂級賭場的邀請函,還必須持有者在賭場內消費夠足夠數額,沈定科也因此從沒進去過。
平日裏和那羣朋友聊在一起,描述的頂級賭場內是多麼紙醉金迷,是多麼奢華無度,他從來只有笑的份,根本插不上嘴。
所以當科潤的ceo把這張門票遞給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當即有些愣住,甚至許久都沒反應過來。
直至聽到對面輕咳一聲,他才略微回過神,覺得嗓子有些幹,喝了口面前的咖啡。
笑着裝傻道:“不知錢總……”他指了指面前的門票,“這是什麼意思?”
錢總笑得爽朗,毫不在意:“久聞沈總大名,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不太好吧……畢竟我們現在還是生意場上的競爭關係……”
“唉!”錢勁笑着搖頭,“沈總格局小了,生意上是對手;生意場下,又不是不可以做朋友,對嗎?”
沈定科再傻也知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但他還是忍不住遲疑了——尤其是當對面的人再遞來一張銀行卡的時候。
“瞧我這人記性不好,門票雖然給了,但去賭場玩,怎麼能不要本錢呢?”
他說着,將銀行卡推到沈定科面前:“沈總請收下,不要有所顧慮,就是作爲朋友請你痛痛快快地去玩兒一場!”
不僅有門票,還有錢,沈定科心神動搖,艱難地吞嚥了下——雖然當時沈定波已經伏法,他手握沈氏,但沈氏的錢也不是他能夠隨意挪動的。
所以現在就像捧了一塊,只能看不能用的金疙瘩,只能乾眼饞。
面對這麼大的誘惑,很難不爲之心動。
沈定科還在掙扎,他隱約知道科潤ceo是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想沈氏就此折在他手上,所以仍在遲疑,擡手摩挲着下巴:“錢總想讓我做什麼?”
潤科ceo喝了口咖啡,似是很驚訝地看向他:“沈總真是太見外了!我哪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和沈總交個朋友罷了!”
最後,錢勁見沈定科還在遲疑,直接站起身,拿起桌上的門票和支票,不着痕跡地放進沈定科的西裝外套的口袋裏。
隨即拍拍沈定科的肩膀:“人生短短几十年,當及時行樂。我呢,也只是想借此跟沈總交個朋友,並沒有別的意思,沈總不會連這都不願意吧?”
放進沈定科口袋的東西,自然沒有再拿出來的意思。
沈定科連忙搖頭:“哪裏那裏,錢總客氣,雲城人都知道潤科這兩年突飛猛進,誰不想和錢總交朋友,我竟然有這個榮幸——”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兩人終於不再拐彎抹角,錢勁摸了摸下巴:“聽聞沈氏原ceo沈定波,也就是沈總的哥哥,剛因爲一些事兒進去了?”
沈定科點點頭,裝出一副臉色凝重的樣子:“讓錢總見笑了。”
“怎會?”錢勁毫不在意地搖搖頭,“只是公司終於輪到沈總說了算了,但這也預示着危險——”他故意欲言又止,果然勾起沈定科的好奇。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錢總這是什麼意思?還望能指點迷津。”
錢勁敲敲桌面:“現在公司的責任都落在沈總肩上了,包括如果沈定波之前利用公司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被發現,到時候也會牽連到沈總身上……”
沈定科眨眨眼睛,遲疑了兩秒,好像確實是這麼回事——沈定波在的時候,一直把他和沈定軍兩兄弟當賊防,疑心比誰都重!
如果不是他偶然發現沈定波參與境外電信詐騙的事情,沈定波爲了封口,甚至連一杯羹都不會分給他們。
誰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沈定波還會不會做什麼違法的賺錢勾當。
到時候如果再被查出來,他多半脫不了干係。
所以聽到錢勁這麼說,他瞬間緊張起來:“那麼依照錢總高見,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錢勁放下手中咖啡,笑容隨意:“這個簡單,現在沈氏不是正在配合法院調查公司賬目嗎?那就不僅要配合,還要加大公司人手,自己開始徹查。”
“一方面讓上面的人安心,另一方面如果查出事情,也能與你撇清關係;如果查不出事情,當然更好,沈總就可以安心管理公司了嘛!”
沈定科點點頭:“多謝錢總……”他這是真心話,之前確實沒太注意到這一點,只想着法院的人想查,就配合他們查就行了。
根本沒想到這背後的禍患。
如果聽錢勁一說,他才恍然大悟。
錢勁見他的表情,想着多半是上鉤了,於是又緊接着道:“公司員工調來調去,難免不夠用……沈總,你看咱們倆都這麼熟了,雖然明面上還是對手,但也沒必要錢防萬防,對吧?”
沈定科順着他的意思點點頭。
錢勁:“所以至於我們科潤的信息也沒必要調查得那麼仔細——這些都是公開信息,網上都能查到,而且我也給沈總交過底了!”
“再讓人去查……實在是有點浪費資源,沈總你覺得呢?”
沈定科覺得他說得沒毛病,網上信息公開透明,大家都能查到,而且科潤這兩年的發展,是整個雲城商業界都有目共睹的。
確實沒有什麼必要再查下去。
所以沈定科當天回去,就要求策劃部的人停止調查科潤信息,轉而去扶助財務部配合法院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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