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四野,卻充滿了蟲鳴流水之聲。
周圍幾顆大樹,不知怎麼生長的,左邊一顆,右面一叢的,竟然無意之間,就在這個小小的山崗上,形成了一塊空地。
空地不大,卻勝在因爲在山崗之上,所以顯得十分開闊。
竟然能清楚的看到天空。
今晚的天空十分的清朗。
就連天上的銀河,也顯得熠熠生輝。
讓人覺得奇怪,今天的銀河爲什麼這麼清晰。
竟然是因爲今天是晦日。
所以天上的月亮今晚沒有出現。
月亮的缺位,似乎也使得大家都覺得,天地間缺少了一個監視的眼睛。
也不知是不是這周圍的鳴蟲發現了這些。
所以今夜叫的格外的用力。
也顯得這個夜裏,格外的喧囂。。
由於已經是初夏,周圍的風已經不在清冷了。
幾縷夜風吹過,就連風中,也似乎帶着一縷喧囂。
卻無法打破這夜裏的寧靜。
幾隻小小的飛蟲早就已經適應了風裏的氣息,所以變得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不僅一邊快速的飛舞着,還用翅膀摩擦出興奮的鳴叫。
似乎在嘲弄今晚夜風的柔弱。
又似乎在呼喚着什麼。
也不知是呼喚遠處的花香,還是在呼喚其他地方的同伴。
而一旁的樹下,在一叢草柯中,一小汪露水的一般。
幾隻小蟲又似乎在飲水,又似乎在玩鬧。
這一切看似喧鬧,可掩映在整個山崗的背景下,這一切又顯得如此的和諧。
進而,變得十分的寧靜。
一種來自心靈的寧靜。
這樣的日子,不論這裏的飛蟲,還是這裏的安眠的雀鳥,都無比的熟悉。
熟悉到他們連一點多於的警覺都完全沒有。
睜着迷濛的雙眼,看着靜謐的夜晚。
似乎不論什麼都不能把他們從睡眠中喚醒。
這也是飛鳥一天中,唯一的休息。
可就在這時,忽然在這個安靜的曠野中,一大團白色的銀灰忽然瞬間出現。
讓人完全無法理解,這團銀色的光芒到底是從哪裏出來的。
而奇怪的還不僅如此。
一開始,這團銀灰還出現在半空當中。
可它卻似乎擁有意識一般,立刻周圍又出現了其他的幾個銀色的白點。
這些白點有的在更高處。
有的在地上,甚至還有的在土裏。
這這些白點越來越明亮。
他們似乎能夠跟周圍的環境,產生出一絲共鳴。
而後,這些白色的光點就慢慢的找準了地面的一個方向。
只見地面上,這個白色的光點,似乎有一種奇特的吸力一般。
於是,周圍的其他光點,也慢慢的向着這裏靠攏了過來。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地上這個原本半徑只有一個手臂大小的光點,就變成了車輪大小。
而看着它並沒有停下來的架勢,周圍其他的銀色感覺也似乎一下子找到了方向。
立刻融匯入這銀色的光團當中。
於是,這個光團更加的巨大起來。
這一幕,如果被任何人看到,都會喫驚的合不攏下巴。
可奇怪的是,這麼劇烈變化,卻十分的安靜。
安靜到不論從剛剛光團出現,還是到現在光團穩定下來,這一切都沒有半分的聲音發出。
雖然看到這一幕的飛蟲都被驚擾了。
可沒有看到這些的,那些飛蟲和鳥雀都繼續安靜的休息着。
彷彿這些都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當然,也可能是他們完全都沒有覺察到這些變化。
可不論他們有沒有察覺,那銀色的光團還在繼續的匯聚起來。
同時,上面的光輝也開始吞吐不定起來。
似乎其中孕育着極大的變化。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五分鐘。
在這五分鐘裏,那個房子大的銀色光團就那麼的吞吐不定着。
似乎在不斷的汲取天地的靈氣,又似乎在感應着周圍的環境。
終於,這種變化在五分鐘之後,忽然就改變了。
只見這個光球忽然銀色一下子內斂了起來。
而後,大小也變得只有一人高的大小起來。
最後,這團銀灰變成了一團煙霧。
而直到這時,它才忽然發出了一個爆裂的聲音。
僅僅是這一個聲音,立刻就驚醒了周圍的鳥雀。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它們。
只能立刻振翅飛了起來。
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顯得十分突兀。
也似乎在宣告着,這個寧靜的夜晚,必然將就此不在寧靜起來。
忽然,那一團的煙霧之中,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只見他身穿一身白色的儒袍。
僅僅是一出現,就迎面感受到了一種卓然的氣質。
可再仔細看,這才能發現那人臉上,竟然充滿了疲倦之色。
孫奕一手拿着玉牌,一手抓着喵小黑,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那天煙霧。
就在他走出煙霧的一瞬間,那手中拿着的玉符,忽然一個晃動。
竟然自行的破碎了開來。
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那玉牌破碎,竟還不算結束。
只見它的碎片竟不斷的再次繼續破碎。
孫奕丟出了玉牌,可還沒等那些碎塊落在地上,那些碎塊就已經徹底的消散了。
孫奕愣怔的看了一眼,這纔想起來,這是因爲遠距離的傳送,已經耗費光了這玉符中的靈力。
這種極度的遠距離傳送,不僅需要座標的正確,同時也需要有極大的靈力支持。
兩界樹附近,極大的靈力,就是爲了支撐這種傳送所必須的。
同時,還需要設計玉符的人足夠小心。
玉符雖然傳送的地點,會在一定的區域內隨機。
可也要有一定的探查功能。
不然,完全可能出現把人放在湖裏。
或者落在天上的可能。
當然,如果一個設計不好,把傳送者埋在土裏,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現在孫奕能夠這麼安全的出現在地面,可見德林府的傳送玉符,製作的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