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風。
似乎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
完全不會在意春風的浮動。
也不會在意剛剛準備復甦的蟲兒的低鳴。
她就是如此這般的特立獨行。
有時,其所帶來的是,春日仍然殘留的微寒。
有時,卻又心情洋溢的帶來夏日特有的喧囂。
似乎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隨着她的心情而已。
全然沒有一絲規律可言。
而現在,這個脾氣古怪的小姑娘似乎突然從世間消失了一般。
對的,對於個一個屋子裏的人。
時間似乎都在這一刻停止了。
只見古月六雄,一個個的,正都是全部打起精神。
全部都凝神,努力傾聽着。
他們一個個的都神情十分的凝重。
就連一直最爲玩世不恭的許多。
這一刻都露出了少有的凝重之色。
此時此刻,這個房間中的凝重,似乎能直接實實在在的壓死一個人。
而不是一個可以住人的地方。
“那個,老六,你說這是怎麼了。”
許是周圍實在是太過於安靜了一些。
這周圍甚至的安靜的讓人覺得恐懼。
彷彿下一刻,此處就要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了。
許是爲了給自己壯膽。
江七這才忐忑的問出了這句話。
而就是這句話。
卻並沒有緩解這裏的緊張。
反而讓所有人都更爲緊張起來。
就在剛剛。
蒙尚一句看似無心的提問。
一下子,卻把屋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
原本,古月六雄正在一邊監視着孫奕,同時一邊討論如何應對斷糧的窘境。
就在這個討論的時候。
慢慢的,院中的人羣也就散去了。
雖然看似陸陸續續,可是實際也不過就是一轉眼的功夫。
一下子,原本喧囂的院子,就慢慢的安靜了起來。
但如果僅僅只是如此。
那麼一切到還是正常。
可讓所有人都感到詭異,以及匪夷所思的是。
這裏的安靜,竟然有了幾分的特殊。
那就是,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一些。
這裏安靜的沒有一絲的風聲。
這裏安靜的沒有一絲的蟲鳴。
這裏安靜的沒有一絲的犬吠。
而最最重要的是。
這裏竟然安靜的,完全沒有一絲人聲。
對於這種情況,也許一般人是難以理解的。
畢竟,在孫奕前世所居住的環境。
一些城市在深夜的街巷。
也許有的時候,也會有這麼許久的一刻。
那是安靜的剎那。
那是寂靜的荒野。
可這種地方,在這裏是不存在的。
這裏不過是泉州縣城的一個小村子。
說到底,這裏還是一個村落。
雖然,這個村落中的居民,早就應該適應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節奏。
越是這樣的村落。
其實也是在入夜之後,常有各種人聲。
或者是一家訓孩子的打罵。
或者是幾個懶漢吹牛的樂趣。
再者,也許是自家的婆娘,跟自己漢子交流白天見聞的想法。
這些聲音,雖然微弱。
但若有若無。
總會順着夏風,傳到很遠很遠。
尤其是練過武,或者是已經打開了靈脈的人。
對於這些聲音,其實是最爲敏感的。
記得曾經有個修士。
在修煉的時候。
五識都被極大的放大了。
曾經就有了,“聞蟻鬥如雷鳴”的典故。
說的是當時修士正在打坐。
可是聽到了螞蟻在地上打架的聲音,竟然吵得他心煩意亂。
足見修煉之人是如何的五識靈敏。
可這裏榮谷已經是先天六層的武修了。
而此時此刻,他已經警惕的坐起身來了。
目光沉凝,全神貫注的看向了外面。
雖然,他的面前只有一面灰牆。
說真的,要是能夠從這面牆看出點什麼。
那纔是真的有鬼了呢。
可榮谷現在卻完全不在乎這些。
他現在全身心的都在聽。
他甚至已經把內力都運轉到了雙耳。
雖然,他不太會聽術。
據說,江湖中,精通聽術的人。
可以隔着幾條街,聽到別人說話的內容。
榮谷沒有專門修煉過這個。
自然做不到這種水平。
可如果將內力全部傾注於雙耳。
卻可以短時間迅速的提升聽力的水平。
可,事實就讓人如此的絕望。
雖然僅僅是一牆之隔。
可這面牆壁,就似乎真的隔離了兩個世界一般。
對的,完全就是隔離了兩個世界一樣。
不論榮谷再怎麼努力。
似乎外面的一切都已經失去了聲響。
這一刻,他和其他的幾位兄弟,就似乎失去了耳朵的聾子一般。
當然,實際情況,可能比這個更慘。
因爲,如果是在其他的情況。
他們還敢去到處的探查一番。
可現在這個樣子,榮谷和其他的人,都清楚的知道。
此刻,外面必然是有着什麼巨大的危機。
雖然,衆人看不見他。
雖然,衆人聽不到他。
可,正是這種無法感覺的存在。
才越發能說明對方的恐怖。
也正是這個時候,爲了給自己壯膽。
江七這才問道蒙尚,是不是發現出來了什麼。
雖然,平時江七其實並不是太看好蒙尚。
跟蒙尚玩的比較好的,也就是那個喜歡到處亂竄的許多。
蒙尚這個人雖然也是不錯。
可他有個讓人不願意親近的點。
那就是他太過於孤傲了。
他在山上,不過是老六而已。
可平時卻總是出媒劃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