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古錚沉浸在柯柔含無微不至的照顧下時,八王山的三長老傅馳攜四、五、六三位長老出現在獸王谷。

    洪隼斜眼睨着他們,對他們的到來表示不屑:“你們不好好呆在八王山守着你們的殭屍洞,跑到我們獸王谷來作甚。”

    傅馳挺着胸脯:“實不相瞞,此次前來,是想和洪谷主合作。”

    洪隼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合作,你們玩殭屍的來和我們妖獸談合作,你且說說看,怎麼個合作法?”

    有意思,玩殭屍的和玩妖獸的要合作?

    這種事情說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

    傅馳手朝聖月宗的方向一指,信心滿滿地說道:“助你拿下聖月宗。”

    洪隼冷嗤:“現在的聖月宗根本就不成氣候,我和他們做了上千年的鄰居,你有什麼資格說助我拿下它?”

    傅馳擰擰眉。

    聽洪隼的話,怎麼和坊間傳的不一樣?

    他們兩個不是死對頭嗎,隔三差五就會打上一場。現在的聖月宗氣數已盡,難道,他們就不想一躍成爲西周國最大的宗門?

    “谷主此言差矣。”傅馳斟酌詞句,“依老夫之見……”

    “放肆,就算是明欽來了,也不敢在老夫面前自稱老夫,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洪隼說着,一道靈壓就朝傅馳席捲而去。

    壓得他漲紅了臉色,半晌都喘不過氣來。

    傅馳心下駭然,頂着靈壓望向洪隼:“谷主息怒……”

    洪隼直接揭開了他的那塊遮羞布,說道:“兩月前就有傳聞,明欽就戰死八王山,就連那個叫呂春和靳琨的小輩也未能倖免。如今看來,這事兒,怕是和聖月宗有關?”

    想他八王山,被一個名不經傳的丫頭斬去大祭祀、二長老和聖子,他們竟然還覥着臉上門求合作?

    就他那點小九九,豈能瞞住這位千年紅隼大妖!

    洪隼額間有冷汗沁出,這件事情,自己不是瞞得很好麼,到底是誰傳出去的?

    “谷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行了,少跟我打馬虎眼。我倒覺得,聖月宗現在這位上位的小丫頭很對我的胃口。”他朝他欺了欺身,“他們聖月宗只能我動,旁人動她一根手指試試!”

    洪隼說的漫不經心,可傅馳心知,此事談不攏,只好帶着三位長老鎩羽而歸。

    “三長老,不如我們到無垠之城走一趟。”

    傅馳搖搖頭:“不到無垠之城開啓之時,你我如何進得去?”

    他也不是沒想過要去找無垠之城,但是無垠之城每年開啓的次數都是固定的。

    要想要進到無垠之城,只能在他們開城之日進入纔行。若是錯過這個日期,就只能等下一個。

    而最近一次無垠之城開啓之日,正是三個月前。

    “那我們怎麼辦,沒了殭屍坐鎮,我們的小輩就沒有屍蟲可以煉蠱,難道三長老就願意看到我們八王山就此走向沒落?”

    傅馳暗暗攥緊拳頭,這件事情他絕對不會讓它發生。

    他盯着遠處的山:“或許,我們還可以去找如意門和龍雪宮。”

    “三長老,你這是病急亂投醫啊!”

    四長老水拓搖搖頭,“去尋龍雪宮倒可一試,但這如意門,他們門下大多都是女弟子,素向厭惡蠱毒、殭屍,而這兩樣,又恰好是我們的立宗之根本。去尋如意門,怕是連門都不會讓我們進就會將我們掃地出門。”

    傅馳得意地說道:“早年間,我和如意門現掌門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只不過當她得知我是八王山之人後,給了我這個。”

    他拿出一個鎖心結。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若不是有這個鎖心結,我也沒有把握上如意門。”

    水拓看得火熱,他桀桀笑道:“真是沒想到,三哥年輕時還有這麼一段風流韻事。有了此結,倒也可以一試。”

    別看如意門門徒雖然大多都是女弟子,但是她們在西周大陸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各大宗門之間又流行聯姻增加聯繫,只要勸動了如意門,那麼,他聖月宗勢必會成爲過街老鼠。

    半天之後,一行人出現在如意門的山門前。

    當傅馳合出鎖心結說明來意後,守門女弟子躊躇片刻,還是將那個鎖心結接了過來,急匆匆去尋掌門花意濃。

    花意濃看着這個鎖心結,喟嘆一聲,“這一天,終於是來了。”

    弟子們聽得一頭霧水,花意濃又道:“去將人請進來。記住,只請拿出這個結的那人,其他人,不見。”

    女弟子來到山門前,對傅馳拱了拱手,說道:“這位道友,掌門師尊請你進去。”

    傅馳揹着手,大搖大擺地帶着其他三人正要邁進如意門,那女弟子伸手將其餘人攔下:“掌門師尊只見他一人。”

    水拓俊朗的面孔閃過一陣陰霾,但爲了能替大祭祀報仇,也只能嚥下這口氣,說道:“無妨,三長老,你快進去吧。”

    花意濃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傅馳在弟子的帶領下走了過來。

    她緩緩說道:“傅道友,一別經年,別來無恙。”

    傅馳擡頭望着花意濃,眼裏閃過一抹驚豔的神色。

    即使這麼多年過去了,花意濃容顏竟還如同當年那般嬌俏明媚,幾乎看不到歲月侵蝕的痕跡。

    花意濃擡擡下頜,指了指椅子:“坐。”

    傅馳入座,說明了來意。

    花意濃臉上始終噙着淺淺的笑:“傅道友,此事不好辦。”

    傅馳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花道友,我只想替我們八王山的大祭祀報仇,別無他意。”

    花意濃淺笑:“傅道友,你要爲貴派大祭祀報仇,我可以理解。但我想問一下,你此次前來是爲了八王山的公事,還是爲了你的私事?”

    傅馳臉色刷的就白了。

    他語速飛快地說道:“花道友,不管是公還是私,這不是我們當年的承諾嗎?”

    花意濃搖頭:“錯了,傅道友錯了。我當年將鎖心結交與你,自然是爲私事。而你此番前來,爲的是公事,恕我不能答應你。”

    當年的她,正值情竇初開的雙十年華,一頭扎進那個漩渦便不能自拔。

    而如今,她可是掌管着如意門上上下下上千門徒的掌門人,歲月雖然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但是,卻已經將她那顆盪漾的春心徹底抹殺。

    她斷然做不出撇下上千門徒就頭腦一熱的跟着他走。

    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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