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首席御醫 >第五十二章 背摔(求收藏)
    猛回頭時,石韋瞥見五步之外,一名面色忿然的青年男子,正用那雙刀子似的眼睛怒視着自己。

    此人跟鬼似的突然冒出來,厲喝之下,幾步便衝上前來,二話不說,揮起拳頭衝着石韋的臉便砸去。

    “徐公子住手——”

    潘紫蘇顯然認識此人,驚聲阻止時卻已來不及,那一枚拳頭挾着怒氣忽的已出。

    石韋不及多想,見着拳頭迎面而來,身形急是一側,那人揮來一拳便是落空。

    他側身之時,雙手順勢將那人手腕搭住,腰部後撐,“嗬”的一聲低喝,臂上猛一用力,竟是將那身長七尺的男人揪起,一個背摔,狠狠的撂倒在地上。

    那潘紫蘇稱作“徐公子”的青年,顯然沒什麼武藝底子,人雖然壯士,卻在毫無反應之下,被石韋狠狠摔了個狼狽,仰面朝天直痛得哇哇直叫。

    潘紫蘇則是“啊”的一聲尖叫,見得這般出人意料的場面,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石韋卻直起腰來,瀟灑的撣了撣袖子上的灰。

    “好在我跟着青黛學了幾天角力,今兒個正好拿這白癡試手,看來我這功夫學得還不錯嘛……”

    石韋低頭看着自己的“傑作”,眉宇間掠過一絲得意。

    潘紫蘇從驚詫中清醒過來,一張端莊的容顏上,怒色陡然而生,衝着石韋便斥道:“你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爲何傷人!”

    石韋頓是一怔,如果他耳朵沒聽錯的話,似乎這位潘小姐,竟然在爲這個姓徐的打抱不平。

    石韋立時便火了,劍眉一凝,沉聲道:“潘小姐,你方纔也看到了,是這廝先動手打我的,我只不過是被迫自衛罷了,怎麼好像還是我的錯。”

    潘紫蘇咬了咬嘴脣,遂不再理他,忙是去扶那姓徐的。

    “徐公子,你傷到了沒有,快起來。”潘紫蘇一臉的關切。

    那姓徐的剛剛哼哼唧唧的站起來,一看到石韋時,竟似好了傷疤忘了痛,作勢又要向石韋撲去。

    石韋把袖子往上一擼,冷笑道:“我看這位仁兄是自覺欠揍啊,很好,不怕摔我就再陪你玩幾招。”

    “淫賊,我非打死你不可。”

    那姓徐的被石韋這般一鄙視,更是怒不可遏,又是罵,又是鬧的,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潘紫蘇死死拉着他,口中勸道:“徐公子,你誤會了,你先聽我解釋。”

    看着這姓徐的如此怒狀,再看看潘紫蘇那副關切的樣子,石韋忽然間看明白了幾分。

    難怪口口聲聲的罵我淫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又見潘紫蘇不過是弱女子,就算拼全身力氣,又能有幾分勁道,那姓徐的一副拼命的癲狂之勢,卻偏生給這麼個弱女子拉了住。

    石韋嘴角斜揚,勾起一抹輕蔑的笑,他清楚這姓徐的是給自己摔一下摔慫了,現下這副囂怒之勢,只不過是在女人面前死撐顏面而已。

    當下石韋將袖子又撣了下去,表情平靜的說道:“徐公子,在下方纔只是想用蘆薈給小姐治額上的瘀傷而,你所見,並非你想象的那樣。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能不能冷靜一下。”

    聽得這話,這位徐公子停下了瘋狂,臉上怒氣雖然未消,但卻似乎放棄了和石韋拼命的打算。

    他回頭看向潘紫蘇,似乎在詢問她石韋所說之詞的真假。

    潘紫蘇臉畔帶着一絲微紅,點頭道:“石郎中說的都是真的,這位石郎中方纔剛剛治好了爹爹的病,我正打算送他出府,徐公子,這都是誤會。”

    “他救了伯父?”這姓徐的轉怒爲驚,上下掃了石韋一眼,眼眸中充滿了懷疑。

    潘紫蘇遂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當場向那姓徐的解釋了一遍。

    當這位徐公子確信眼前這小郎中,不但剛剛救了潘大人,更曾是潘子君的救命恩人時,臉上的那份忿色悄然間已一掃全無。

    聽得潘紫蘇說完,這姓徐的臉上已浮現出一抹愧色,他乾咳了幾聲,向着石韋一拱手,不情願的低聲道:“在下徐常青,適才多有失禮,還望石郎中海涵。”

    “無妨,區區小事,石某豈會記掛在懷。”石韋表現的很大度。

    見得一場誤會化解,潘紫蘇方始露出幾分淺笑,遂問那徐常青爲何而來。

    徐常青便說自己聽聞潘伯父忽生急病,心中掛念他老人家的安危,便急急忙忙的趕來看望。

    “難得徐公子有心,不過爹爹的病已無大礙,多虧了這位石郎中,徐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位石郎中雖然年紀輕輕,醫術卻着實高明,方纔連劉老郎中都沒辦法,他卻輕而易舉的……”

    潘紫蘇聲音如百靈鳥似的清亮,這般自顧自的說了許多話,將石韋狠狠的誇讚了一遍,誇得他都有點不好意思。

    當下石韋淡淡一笑,謙遜道:“小姐真是謬讚了,石某愧不敢當。”

    說話之際,石韋一直在不動聲色的觀察着眼前這二人的眼神變化。

    從潘紫蘇的眼中,石韋確實看到了一種感激與佩服,但是,從那徐常青的眼裏,石韋卻看到了某種複雜的神色。

    是嫉妒。

    沒錯,他聽着潘紫蘇不厭其煩,一遍遍的褒讚石韋,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幾分嫉妒之色。

    “石郎中既是初來京城,應當結識一下京城中的朋友,三天之後,徐某府上正好有一一場文會,來得都是京城中的才子佳人,石郎中若有興趣,介時不妨前來坐一坐。”

    這徐常青忽然間變得客氣起來,還這般盛情的邀請他到府上作客。

    “文會,不就是作詩詞麼,原來這廝是想讓我出醜啊。”

    石韋旋即看穿了徐常青的意圖,想來是這位貴公子,以爲自己只是一名郎中,不通詩文,想借着這什麼狗屁文會讓自己難堪。

    石韋尚未有所迴應,那潘紫蘇卻道:“徐公子,你那文會不是要比作詞賦的麼,石郎中他恐怕……”

    潘紫蘇話到一邊,忽然覺得不妥,便沒有接着說下去,只是向徐常青暗使了個眼色。

    徐常青卻假作不知,仍然一臉的客氣,問石韋願不願意來參加。

    石韋也知道那姓徐的因是被自己摔了一下,失了面子,心中存有找還面子之心,他原本是打算稍作退讓,不去摻合那什麼文會的。

    不過,就待他婉拒時,卻又聽到了潘紫蘇那番話。

    顯然,潘紫蘇雖然讚賞他的醫術,但卻和那姓徐的一樣,將他視爲不通文墨之徒。

    當下他只笑了笑,遂是拱手道:“徐公子如此盛情,石某豈能不賞光,三日之後,我必往府上拜訪。”

    徐常青甚喜,呵呵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到時就靜候石郎中大駕光臨了。”

    當下二人說定,石韋客套了幾句,便是告辭而去。

    回往平安堂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丁老漢已將藥材從同濟堂提回,眼下正自在廚房中燒火作飯,諾大一個家中,不見熊青黛和丁香的身影,只剩下師孃樊佩蘭一人,正在院中洗衣服。

    石韋悄聲走入院中,只見樊佩蘭袖子一直挽到肩膀,白淨雪嫩的臂兒裸在外面。

    她俯身搓衣時,半露的那一對淑胸,隨着身體的動作,有節奏的上下顫動着,瞧在眼中,不覺讓人心神爲之一蕩。

    樊佩蘭聽到了腳步聲,擡頭時正好撞見了石韋那異樣的目光,臉畔頓時掠過一絲羞意,卻低眉笑道:“遠志,你回來啦。”

    石韋趕緊收斂了神魂,視線從樊佩蘭的胸前移開,乾咳着道:“丁香和青黛哪裏去了,怎的讓師孃你來洗衣服。”

    樊佩蘭淡笑道:“熊小姐想遊街市,我便讓丁香去陪她了。”

    石韋不忍樊佩蘭一人辛苦,遂是挽着袖子道:“那我來幫師孃吧。”

    “不用不用。”樊佩蘭一把將他擋開,一臉鄭重道:“你是一家之主,大老爺們兒的,豈能做這等婦人家的活。”

    眼見她這般執意,石韋也就不好再動手,心裏邊盤算着,這家裏或許該再招個丫環來了。

    正自盤算時,樊佩蘭忽然想起了什麼,便道:“遠志,我跟你說個事。師孃有一個族弟,過些日子恐怕要來咱們醫館投靠我,可能要住些時日,好參加今秋的科考,你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不知師孃這位族弟叫什麼?”石韋答應的很痛快。

    樊佩蘭一時想不起來,遂是擦乾淨了溼手,跑回屋中拿了一封信,展將開來看了半晌,方道:“我這族弟叫作樊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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