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首席御醫 >第八十二章 絕不放棄
    徐常青囂張之極,已是將虛僞的面具撕去,原形盡露。

    面對着那張得意的笑臉,石韋有種一刀捅死他的衝動,但眼下這種處境,卻又奈何不了這姓徐的。

    他只能付之一笑,淡淡道:“人在做,天在看,徐常青,咱們走着瞧吧。”

    徐常青蔑視的瞪了他一眼,旋即又轉向對面牢房的潘佑,再次問道:“潘世伯,我方纔所請之事,你可想清楚了嗎。”

    潘佑目中閃着怒色,毅然道:“我潘佑豈是向你這種無恥之徒低頭之人,你快給我滾吧。”

    徐常青神色立變,惡狠狠道:“潘佑,你別敬酒不喫喫罰酒,這婚約你若不寫,就不怕我整死你那兩個兒女嗎。”

    潘佑冷笑一聲,不屑道:“我潘佑的兒女,非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你若真是良心喪盡,隨你想怎樣便是。”

    徐常青被這般絕然的拒絕,又遭潘佑一番諷刺,氣得是臉色脹紅。

    他指着潘佑的鼻子道:“姓潘的,這可是你說的,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心狠手辣了。”

    說罷,他丟下這一句威脅,拂袖揚長而去。

    待得姓徐的一走,潘佑不禁搖頭一聲長嘆:“想不到徐常青這廝竟是這般品性,虧我當初還有心將紫蘇許配於他,這時想想,當時我真是瞎了眼。”

    牢房那邊的石韋已平伏下心情,寬慰道:“潘大人莫要再自責,正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現在你看清他也不遲。”

    “遲矣,遲矣!

    潘佑的自責之情有增無減,萬般懊悔道:“想不到陛下竟縱容這樣的人爲所欲爲,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一次次的忠言進諫,去妄想挽救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國家呢,唉……”

    潘估那一聲嘆中,充滿了悔恨之情。

    此時的這位階下之囚,已然全無當初的慷慨赴死之志,似乎他已經看透,發現爲李煜這樣的君主去以死相殉,實在是多有不值。

    見得潘佑又不想死了,石韋便想諸般的倒黴事過去,總算是碰上一件勉強的好事。

    他便是欣然一笑:“潘大人你能大徹大悟,也不妄受了這一場牢獄之災,大人不要太灰心,正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還有機會。”

    潘佑擡起黯然的臉來,看着對面那個充滿信心的年輕人,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到了這般地步,爲何這個年輕的郎中,竟然還有這般的坦然淡定。

    他再度搖頭嘆道:“事已至此,你我皆已陷牢獄,生死只在一線之間,哪裏還有什麼挽回的餘地。”

    “潘大人,不到最後一刻,我們絕不能放棄。”

    石韋的信念卻堅毅如鐵,他的這份自信,來自於他所經歷的諸般不凡之事。

    他深信,從當塗死牢中他都能逃過一劫,今日這一場天牢之災,又能算得了什麼。

    只要人頭還沒落地,他就絕不會放棄希望。

    石韋的鼓勵之詞,並沒有感染到潘佑,面對着這般困局,他顯然已是放棄了希望。

    當天,自那徐常青離開之後,潘佑便整日是默默不語,吃了睡睡了喫,似乎就等着皇帝下旨殺頭的那一刻。

    至於石韋,雖然表面上信心十足,但心底裏卻也虛得很。

    轉眼被困牢中半月。

    朝中的形勢如何,師孃她們是否安好,以及潘紫蘇安危與否,他都無從知曉。

    這一座陰冷潮溼的天牢,彷彿與世隔絕一般,除了整日面對着垂頭喪氣的潘佑之外,石韋什麼事也做不了。

    漸漸的,他的信心也開始被消磨得越來越少。

    “莫非,這一次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嗎?”

    這天晚上,石韋靠着牆壁,不知是第幾次這樣問自己。

    這個時候,伴隨着吱呀呀的聲響,牢門忽然開了。

    入內的除了天牢獄卒和幾名御林軍士之外,還有另外一名官員,禮部王侍郎。

    這王侍郎走入牢中,高聲問道:“石醫官,下官奉陛下之命,特來問你一聲,你在這天牢之中,可有好生思過。”

    對於這王侍郎的忽然出現,石韋感到頗爲疑惑。

    按理說,自己身天牢,縱然有人問話,也該是刑部的人來,而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個禮部侍郎。

    “石某不知所犯何罪,故而也不知要思什麼過。”石韋正色迴應。

    他是擔心這姓王的前來,乃是徐家的陰謀,爲的便是騙得自己招供,到時候鐵證鑿鑿,自己豈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王侍郎見石韋神色肅然,非但不怒,反而是露出幾分笑臉,說道:“石醫官莫要動怒,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說罷,他便下令將石韋開鎖放出。

    石韋被押出了天牢,既未入宮,也未去往刑部,而是被帶到了這王侍郎自家府上。

    入府之後,王侍郎便將他送入別院,派了幾個丫環來伺候他沐浴更衣,之後又擺下一桌酒菜,萬般熱情的招待於他。

    這一番特殊的待遇,着實令石韋大感意外,雖然他心中充滿了狐疑,但因在天牢受了許多天的苦,索性也不多問,先坦然受之再說。

    澡也洗了,乾淨衣服也換了,這酒菜也喫得半飽。

    那王侍郎方纔笑呵呵道:“石醫官,下官如此厚待於你,難道你就不好奇想問一下爲什麼嗎?”

    石韋一杯酒下肚,隨口問道:“那你就說說看,爲什麼?”

    王侍郎輕咳力幾聲,將左右的丫環們盡皆屏去,這才低聲道:“石兄所受的這些厚待,其實都是陛下特意所關照,石兄,你該好好的感謝陛下聖恩纔是。”

    石韋心頭微微一震。

    李煜爲什麼這麼做?

    這剛愎自用的南唐國主,不正是因爲懷疑自己與小周後有染,方纔將自己打入天牢的嗎?

    可是,他爲何又如這般厚待自己?

    如果他改變心意,決定放了自己的話,只消一句話讓自己出牢既是,又何必命這姓王的整出這麼一出。

    除非……

    石韋猛然間想到了什麼,眼中便是閃過一絲詭笑,他便擦乾嘴角酒漬,笑問道:“王侍郎,你也不用拐彎抹角,你就直說吧,陛下讓你爲我做了這麼多事,究竟所爲何事?”

    那王侍郎一怔,臉上不禁流露幾分尷尬,便是訕訕笑道:“是這樣的,前些天宋朝的使臣來了金陵,卻不巧身染了一場怪症,衆御醫們都無計可施,所以陛下想命你去爲那宋使診視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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