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首席御醫 >第五十六章 姐弟尷尬
    先前之時,石韋曾經用貓誕治好過小周後母親的魚梗。

    今時這鵝涎之法,其實與當初是同樣的原理。

    因是鴨鵝喜喫生螺,故其涎中含有一種專能化螺的消化酶,故而石韋才試圖用這鵝誕化掉卡在蓮兒喉間的生螺。

    當然,這消化酶什麼的,於桂枝自然是聽不懂的。

    石韋便道:“表姐你自幼長於江邊,應該知道鵝類最喜喫生螺吧。”

    經石韋這一提醒,於桂枝想了一想,忽然間恍然大悟。

    “是了,鵝最愛喫螺,這畜生的口水自然能化掉生螺,我怎的就沒想到呢,遠志,你真是太了不得了。”於桂枝驚喜的叫道。

    知道了原由,這下於桂枝便不再狐疑,遂是勸着女兒將那鵝涎緩緩吞下。

    一連喝了數碗,華燈高掛之時,蓮兒長吞了一口氣,歡喜道:“娘,我喉裏的生螺好似沒了。”

    於桂枝大喜過望,忙是拉着蓮兒跪下,指着石韋道:“蓮兒,還不快給舅舅磕頭,謝你舅舅這救命之恩。”

    蓮兒很是乖巧,當即便跪了下來,奶聲奶氣的向石韋叩首道謝。

    “都是自家人,這般客氣做甚。”

    石韋忙將蓮兒扶起,近時看去,才發現蓮兒雖然年不過十歲左右,但卻生得跟她娘極像,端得是個美人胚子。

    看到能有這般一個乖巧的外甥女,石韋也覺幾分欣慰。

    當下他便吩咐下去,讓熊青葉備下豐盛的酒菜,好好的召待她母女二人。

    於桂枝出身貧寒,受慣了苦,當她看到滿桌名都叫不上來的佳餚時,不禁都看得有些傻眼。

    “此間小地方,沒什麼好喫的,待將來表姐跟我回汴京後,我再請表姐和蓮兒好好嚐嚐真正的美味。”

    石韋說得輕鬆隨意,只將於桂枝聽得心驚膽戰。

    這也難怪,似石韋這般在汴京各大酒店廝混過的人,什麼樣的美酒佳餚沒品過,於他而言,這歷陽小縣客棧裏的喫食,確實只能稱得上是家常小菜。

    只是這一頓菜雖然一般,對於桂枝而言,實可謂天上的美味一樣,直令她眼巴巴的看着,卻就是不敢動筷子。

    石韋見她母女拘緊,便主動的爲她們夾了菜,讓她們不必客氣。

    石韋的談笑風生,漸漸的才讓於桂枝心情緩和下來,這纔敢動筷子享用這些夢裏才能見到的酒菜。

    喫不得幾口,於桂枝忽然想起什麼,便是奇道:“遠志,姐看你這喫的住的都不一般,還有這許多下人伺候你,莫不是你這些年發了什麼橫財了嗎?”

    早知她會這般問,石韋已然打下腹稿。

    於是石韋只笑稱從師於杜仲,學了些醫術,後來投歸大宋,在汴京開了間醫館,再後來賺了些錢,便又做起了藥材商人,這才積累了些家財。

    至於爲何會從汴京來到和州,石韋則推說是來收購藥材而已。

    因是石韋負有天子所託的任務,於桂枝婦道人家,怕告訴了她實情,不經意間會走漏出去,故是石韋便說了這番善意的謊話,隱瞞了自己真實的身份。

    於桂枝顯然沒那麼多心眼,石韋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聽過石韋這番生平,她不禁唏噓道:“沒想到遠志你竟這般出息,這定是舅舅他們在天保佑啊。”

    說着,於桂枝還雙手合什,對天做拜。

    看她那副虔誠之狀,石韋不禁暗笑。

    他便端起酒杯,笑道:“當年我體弱多病,若非表姐悉心照料,恐怕早就一命嗚乎,又怎能有今日的小小成就,來,這一杯酒我敬表姐。”

    於桂枝鄉下婦人,沒見過什麼世面,眼見自己這表弟如今身份不成,心底自然有多了幾分敬畏。

    如今石韋一舉杯,她立刻便惶恐起來,慌忙也跟着舉杯。

    只是她這一着急,端到一半的酒杯竟是脫手而落,一杯子的酒水,盡數酒在了石韋衣衫上。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於桂枝嚇得花容一變,卻也沒有多想,從懷中取出帕子便去爲石韋擦身上的酒水。

    她一時心急,這般一擦,匆忙中竟是擦到了石韋的腹下。

    給她這般一擦弄,雖只隔着一層衣料,但石韋卻本能的起了反應,那話兒瞬間撐了起來。

    當於桂枝再擦之時,手掌卻忽覺咯到了什麼硬物,稍一遲疑,她方纔猛然間意識自己的手,竟是按在了表弟的那裏。

    於桂枝那本是慌張的臉上,立時涌起濃濃的羞意,急是將手縮了回來。

    她羞怯之下,忙將頭偏向一旁,不敢正視石韋,只低聲道:“這衫子髒了,怕也擦不乾淨,你不若把它脫了下來,姐好把它洗了。”

    看到桂枝那副窘羞之狀時,石韋方纔意識到自己的失禮,他趕緊將衫子往下扒了幾下,以掩飾那不雅之姿。

    他輕咳了幾聲,以掩尷尬,笑道:“沒什麼,我讓下人去洗便是,何勞表姐動手。”

    說話之時,看着表姐羞澀嬌豔之狀,那般韻味,不禁令他心頭爲之一動。

    邪念只生了一瞬,他便又向自己罵道:石韋啊石韋,你胡思亂想什麼,那可是你的表姐啊。

    可他轉念又一想,眼前這少婦,就算是表姐也只是本尊的表姐,他這個“附身”的穿越者又自作多情什麼。

    再者,現代社會里表姐表弟間存有禁忌,但在古代時卻被視爲親上加親,自己也只是心裏想了一想的,又何必覺得不恥。

    想到些時,石韋的神情便泰然了許多。

    於桂枝卻依舊窘羞不已,當下怯生生道:“姐從沒喝過這般美酒,怕是有些醉了,姐還要哄蓮兒睡覺,能不能……”

    窘羞之下,於桂枝自是想逃離這尷尬地,只是又怕掃了石韋的興致,只得以這種試探性的口吻徵求石韋的同意。

    石韋忙道:“表姐說得是,蓮兒先前受了驚嚇,正當好好休息,表姐快去哄他睡吧。”

    於桂枝這才起身而去。

    看着表姐婀娜遠去的身姿,石韋不禁有些恍惚失神。

    次日天色方亮,石韋睡得香時,忽被窗外一陣喧囂吵鬧聲驚醒。

    他迷迷糊糊的跳下牀,推開窗戶向着樓下院中看去,卻發現客棧大門外不知何時聚了一幫人,正自吵吵着要破門而入。

    石韋揉了揉眼睛,細細一看,很快便認出了其中一鼻青臉腫的男人,正是那李大蟲。

    這小子,昨天還沒挨夠打麼,竟然還找上門來了。

    石韋怒意頓生,未及發作時,卻聽得門外表姐正急着叫門。

    石韋略披了件衣服,推開門時,於桂枝已是一臉的驚慌,焦慮的說道:“遠志,不好了,李大蟲他帶着那些潑皮來尋事了,可該怎麼辦纔好。”

    “表姐莫要擔心,你且在屋裏呆着,莫要驚嚇了蓮兒,那混蛋自有我來應付。”

    石韋寬慰了表姐一番,便即整理衣容下得大堂。

    這時熊青葉禁軍護衛皆已被吵醒,均是一臉的肅殺之氣。

    熊青葉更是提着刀叫道:“石大人,那潑皮竟然敢找上門來,就讓我帶幾個弟兄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吧。”

    若是在汴京,遇上這種潑皮,石韋早就下了狠手。

    而今身在歷陽,不便暴露身份,再加上有蓮兒母女在裏邊,石韋不想讓她們看到血光。

    權衡之下,石韋便暫壓怒氣,只淡淡擺手道:“先不急,把門打開,讓那姓李的混蛋進來吧。”

    熊青葉雖有怒氣,卻不敢違命,便只得令手下打開客棧大門。

    大門一開,那李大蟲在一衆潑皮的擁簇下,氣勢洶洶的便闖將進來。

    這幫子混混原本極是囂張,但方一闖進大堂,一看到站在石韋身後的那一衆虎背熊腰的壯士,囂張的氣焰立時便熄了半截。

    “這間客棧本公子已包下,爾待若想打尖,就請去別家吧。”石韋以一種輕蔑的口氣說道。

    那李大蟲吸了口氣,壯着膽子上前叫道:“小白臉,你少廢話,昨天你仗着人多,打了老子,老子我今天就是來討還公道的。”

    一衆潑皮跟着嚷嚷了起來,皆稱要替李哥報仇。

    石韋不以爲然的掃了他們一眼,冷笑道:“想討公道是吧,很好,我這班弟兄正好手癢的緊,我就令他們陪諸位練練手吧。”

    話音一落,熊青葉當先邁出一步。

    衆潑皮皆是一震,忙往後都退了幾步。

    這幫潑皮也是欺軟怕硬之徒,欺負鄉鄰還行,又豈是石韋這般禁軍精銳的對手。

    那李大蟲額間滾汗,顯然已有懼意,但又不好就此罷休,恐失了臉面。

    當下他只得硬着頭皮嚷道:“老子是來跟你講公道的,不是來打架的,桂枝是我的婆娘,你個小白臉憑什麼將她搶去,還不快還給老子。”

    石韋打算動手時,這姓李的又講起了道理。

    冷笑過一聲,石韋也不睬他,只叫人取來筆墨來。

    那李大蟲和衆潑皮不知眼前這小白臉何意,皆是一臉狐疑,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尷尬的定在那裏。

    石韋須臾寫下一書,將之往李大蟲跟前一扔:“這一封休書你就簽字畫押了吧,從此往後,表姐與你一刀兩斷,她們母女二人,自由我這個表弟來養便是。”

    石韋的口氣儼然是在下命令一般,根本就沒把李大蟲放在眼裏。

    那李大蟲頓時驚怒,立時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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