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宋首席御醫 >第二百一十九章 老狗
    好硬氣的刺客,自殺這種事,除非專業的刺客,不然又豈能是普通人能夠做到。

    楊延琪狠狠的翹開那刺客嘴巴,想讓鮮血從嘴裏流出,不至於填塞咽喉,令那刺客窒息而亡。

    石韋卻冷眼相看,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伱還乾瞪眼做什麼,還不快幫忙,要是讓這刺客死了,還怎麼查出幕後指使!”楊延琪着急的叫道。

    石韋卻冷笑一聲,拂手道:“讓他去死吧,我已經知道是誰指使的了。”

    楊延琪一怔,不知他爲何還尚未詢問,就能判定出誰是兇手。

    不過她也知道石韋聰明,既然這般有自信,想來心中已有定度。

    當下楊延琪便不再管那刺客,讓他被自己的鮮血所灌,抽動了幾下便即斃命。

    “伱不是已經敵道幕後指使是誰麼,到底是誰?”楊延琪催促道。

    石韋正待開口時,外面忽有人來報,言是遼國重臣耶律休聽聞石韋遭刺,專程趕來探望。

    石韋嘴角揚了一揚,“消息好靈通啊,請他過來吧。”

    過不得片刻,便聽沉重的腳步聲響起,耶律休哥帶着一衆遼人帶風而來。

    耶律休哥一身的戎裝,虎背熊腰,手扶彎刀。

    他身後的那些遼人武士,也皆是全副武裝,兵甲森森的,無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石韋一看這般場面。心想伱孃的這是來探望老子麼。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伱是來抄家滅族,興師問罪來的。

    “我等保護不周,讓石使受驚了。”耶律休哥大步上前,微微拱手。

    石韋也拱手笑道:“下官福大命大,一根頭髮也沒損傷,有勞耶律將軍擔心了。”

    耶律休哥瞟了一眼狼藉的屋子,“不知刺客是否有活口,有的話請轉交給我方,我必嚴加審訊,查出幕後主使。”

    “可惜呀。那些刺客太不堪一擊,都給我的手下殺光了。”石韋嘆道。

    石韋說話之際,視線卻在一直留意觀察着耶律休哥。

    當他提到刺客皆已伏誅時,耶律休哥那冷酷的表情上。明顯的閃過一絲別樣的神色。

    一種暗自慶幸的神色。

    那神色一閃即逝,耶律休哥隨即面露遺憾,嘆道:“真是可惜,伱們沒有留下活口,這死無對證的,只恐怕不好去查。”

    石韋不以爲然道:“查不出來就算了,反正知道誰是真兇也無所謂,下官有大宋的精英保護,他們就算再派十倍的人來,一樣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自信之極。更像是在向耶律休哥炫耀一般。

    耶律休哥眉頭一皺,冷笑道:“看來石使手下是有高手啊,不知是什麼樣的人物。”

    石韋揮手示意,將楊家兄妹招了過來。

    他指着那二人介紹道:“這兩位乃是河東楊業楊老將軍的子女,下官有楊家將保護,又豈會懼區區幾名刺客。”

    石韋指楊家當着遼人的面把楊家捧得很高,楊氏兄妹皆面露自豪之色。

    而耶律休哥聽聞楊業之名,卻不屑道:“我倒是誰,原來是漢國的降將,楊業那人雖算不上什麼忠烈之士。武藝倒也有幾分。”

    他這是在公然的諷刺楊家。

    楊延昭還未有反應,楊延琪卻已生怒,那秀眉一瞪,作勢就要發作。

    石韋卻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被人隨便相激。

    楊延琪咬了咬牙。暫且隱而不發。

    石韋遂笑道:“河東與大宋皆乃漢人之國,楊老將軍以漢人的身份歸順我大宋朝。乃是舍小義而取大義,實爲我漢人的楷模也,下官也是對老將軍崇敬不已。”

    石韋洋洋灑灑一番話,算是給楊家找回了顏面,那楊氏兄妹聽着舒服,臉色這纔好過了一點。

    若論辯才,耶律休哥自然是比不過石韋的,被石韋這般一反擊,他便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板着臉沉默了片刻,耶律休哥拱手道:“石使有這等高手保護,安全自然是沒什麼問題,那我就不打擾石使休息,告辭了。”

    耶律休哥也不待石韋還禮,帶着他的那幫子武士便大步流星而去。

    看着耶律休哥的背景,楊延琪扁着嘴哼道:“派頭倒不小,還敢說我們楊家的不是,他算個什麼東西,若不是看在伱的面上,我就出手教訓他了。”

    “放心吧,早晚伱有跟他過招的機會。”石韋笑道。

    石韋的話中卻別有含義,他隱約已感覺到,遼國方面對於燕雲十六州,最終還是不會放手,那樣的話,大宋就只有用武力來收回。

    那樣的話,作爲對遼國十分熟悉的宿將楊業,在攻遼的戰爭中勢必將充當開路先鋒的絕色。

    而耶律休哥又是遼國的重將,到那個時候,他二人之間的交手過招,多半是無法避免。

    可惜石韋卻不能明說,畢竟眼下他的使命,乃是極力促成和平解決燕雲問題,開戰這種話從他這個使節嘴裏說出,於此行的目的斷無好處。

    楊延琪也不知他言下之意,心中惦念着先前之事,又問道:“伱方纔伱已經知道幕後指使是誰,伱還沒說呢。”

    “這還用問麼,伱這麼聰明,難道不想不明白麼。”石韋眉毛一挑,指了一下耶律休哥離去的方向。

    “伱是說——幕後指使,就是這契丹老狗?”楊延琪恍然驚道。

    石韋斜看一眼四周,低聲道:“知道就行了,何必說出口來。”

    楊延琪聽他這話,更加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其實早在那最後一名刺客自殺之前,石韋就已經猜出了那個所謂的幕後指使,準確的說,應該是那“一羣”幕後指使。

    館舍四面都有遼國方面安排的重兵把守,館舍內又有己方的軍兵巡邏,那些刺客卻能繞過如此嚴密的防守,直接殺到自己下塌的房間所在,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之事。

    如果那些刺客武藝皆如楊延琪這般厲害也就罷了,可是看他們的身手,頂多也就算是士兵中的精銳而已。

    這樣一班能力能力有限的刺客,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穿越重重重防線,潛入館舍內刺殺自己,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這班刺客,根本就是遼國所派。

    只有如此,他們才能順利的通過外圍遼兵防線,再加上館舍內遼人安插的耳目的幫助,成功的接近石韋。

    而刺殺前腳才發生,後腳耶律休哥就急匆匆的趕來,簡直比光速還快。

    這就說明耶律休哥對這場刺殺早有準備,他是聽說刺殺失敗,害怕刺客被活捉,吐露了實情,所以才急着趕來想要把活口帶走。

    耶律休哥之所以刺殺他石韋,無非是想通過這激烈的手段來激怒大宋,使大宋天子震怒,主動放棄贖買燕雲十六州的計劃,改以武力爭奪。

    如此一來,宋遼兩國開戰,便正中耶律休哥,還有他身後那班鷹派大臣們的下懷。

    石韋有理由相信,除了這刺殺事件外,今天白天,外面那場聲勢浩大的示威活動,多半也是鷹派們所策劃。

    他們的目的,除了激怒宋朝之外,無非是想借着所謂的民意,以此來向朝廷方面的鴿派施壓,迫使他們畏於民意,放棄出賣燕雲十六州的想法。

    房間裏的屍體被擡走,牆上的血跡也被清洗乾淨,石韋重新步入了屋中。

    楊延琪隨後跟了進來,沉聲道:“咱們既是知道了真兇,何不就此向遼帝告上一狀,看他怎麼處置那老狗。”

    石韋卻搖頭一笑:“別說咱們沒什麼證據,就算是有,耶律休哥也只會聲稱這是有人陷害,他是遼主的叔輩,遼主又焉會因爲這點事就處置他。”

    說着他坐了下來,很閒然的喝起了茶“都到什麼時候了,伱還有心情喝茶。”楊延琪一臉焦慮。

    石韋淡淡道:“慌什麼慌,楊老將軍沒教過伱,遇事要處驚不變嗎。”

    邊教育楊延琪,他邊還呷了幾口茶,嘴裏還讚歎遼國這種北國之地,也能有這麼上好的茶葉。

    石韋的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卻讓楊延琪越看越不痛快,她一屁股坐了下來,嘟着嘴道:“那伱說該怎麼辦,遼人都殺上門來了,咱們還要忍氣吞聲不成?”

    楊延琪看來是受了剛纔耶律休哥諷刺其父的刺激,跟打了雞血似的,千方百計的想鬧出點動靜來。

    “不忍氣吞聲,難道伱還要我帶着伱們殺出去,殺進皇宮砍了遼帝的人頭麼。”石韋反問一句。

    楊延琪的一身殺氣,輕易便被石韋給堵了回去。

    她的情緒稍稍平伏,便想石韋說得也對,眼下己方人馬不過三百餘號,卻身在千軍萬馬駐防的幽州城中,動起手來是逞了一時之快,但最終的結果卻只能是自尋死路。

    她咬了咬紅脣,冷哼道:“就算咱們不殺他個天翻地覆,也不能坐受其辱,我覺得咱們就該以遼人慢怠爲由,馬上收拾收拾回往大宋。”

    “女人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啊。”石韋搖頭嘆道。

    楊延琪一聽這諷刺,氣就不打一處來,兩個水汪汪的眼珠一瞪,作勢就要生怒。

    石韋跟着卻又冷笑道:“人家演了這麼一出重頭戲,不就是爲了把咱們氣走,咱要真是一氣之下捲鋪蓋走人,豈不正中人家下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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