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霸天將那句沒頭沒尾的話語說出口的那一刻,內心裏便深深地感覺到了一絲仿若由衷的不妙。
“嗯哼。”
周立新貌似釋懷般地輕輕一笑.
"很好。"
臉上的笑容不變,卻讓這個彪悍中年漢子突然感到了心裏漸漸發毛。
‘難道…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孫霸天頓時連忙審視着剛纔的那一番行爲,卻無比疑惑地沒有發現那絲毫破綻的存在。
不僅僅是這個看似有些粗獷的漢子,就連一旁的小甜甜也開始焦急地看着那個面前的男孩,生怕對方又會去做出什麼意料之外的過激舉動。
很明顯的,除了那一對還有些搞不懂狀況的姐妹之外,剩下的這兩個人都開始懷疑周立新是不是開始了突然的魔怔。
‘難道這個傢伙瘋了嗎?’
孫霸天悄悄地在心底一陣地嘀咕,同時開始考慮着要不要在此進行那分道揚鑣的決定。
雖然在這種無比極端的情況下,這個老江湖並沒有那種朝三暮四的猶豫性格。
但是…
這個看似已經有些瘋瘋癲癲的傢伙…真的能帶領着自己這幫人嗎?
就連孫霸天不禁開始產生了一絲絲的懷疑。
不僅僅是這個彪悍的中年漢子,就連一旁的小甜甜也開始出現了那滿臉的憂鬱之色,彷彿用着那一種甚至憐憫的神情看着那個正在風中連亂的周立新。
看來,此時的周立新已經在這幫人的雙眼之中變成了那一落千丈的形象。
但是他卻並不在乎。
突然地伸手,周立新對着面前那些神色各異的同伴似乎終於下定了那最後的決心。
“在哪裏。”
周立新指着那一片黑濛濛的視線盡頭,語氣冰冷且不帶有那一絲情報般地緩緩說道:“沿着這條街道的邊緣一隻向西前行,大概十公里的地方會有一處有些偏僻的房屋。”
“那是一個位置甚是有些偏僻的‘農家樂’。”周立新輕輕地說道,同時將自己的左手慢慢地伸進了自己的口袋之中。“之前的假期裏我曾經去過一次,雖然這其中的位置有些偏僻,但總體上也是一個能較爲滿意休息的場所。”
順着周立新那手指的地方看去,孫霸天雙眼之中卻只有一片無盡的黑暗。
但是對於這個年輕後手的一番話語,這個老江湖倒也沒有看出那絲毫的值得懷疑的地方。
“那你呢?”孫霸天的眉頭稍稍一皺,頓時用着那一種甚至有些嚴肅的語氣說道:“聽你這話裏的意思,貌似沒有想要和我們去一同前往的打算?”
面對着壯漢的一番質問,周立新倒是在神情平靜般地微微一笑過後,還理所當然般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還有些事情…現在必須去做。”周立新輕輕地說道,同時將左手緩緩地從那口袋之中拿出,帶着那一粒綠幽幽的原種攤開在了壯漢的面前。“拿着這個東西,我就可以在那附近的位置感應到你們的存在。”
盯着面前那手心之中綠豆似的小玩意,孫霸天在那一陣短暫地思索過後,頓時便在下一刻毫不猶豫地握緊了那支還尚顯有些稚嫩的掌心。
眼見對方收下了那顆小小綠色的原種後,周立新頓時便在心中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那個被自己給拿出來的原種,正是周立新一直伸手在悄悄注入能量的儲存載體。
雖然還遠遠這其中還遠遠未到那可以將其生根發芽的地步,但也或多或少地保留了那其中一部分的殘餘能量印記。
只要對方還拿着這顆曾被自己給特殊處理過的原種,周立新就能根據這其中的殘留的能量氣息,隱隱約約地就能感受到那大概的地理方位。
就算這其中也許會隨着時間的慢慢推移,從而會導致那不可避免的能量損耗,但是如果僅僅只是這半天的時間間隔…
周立新覺得這應該不是個問題。
‘大概吧…’
在稍稍地一陣撇嘴的同時,周立新一臉真誠般地輕輕說道:
“謝謝理解。”
雖然在接過那顆代表着通訊方式的原種之時,孫霸天那堅毅的臉龐之上曾經出現過那短暫的猶豫之色。
但最後這個傢伙能仍及時地將其接過,頓時也讓周立新感到了那一陣陣的安心。
對於自己那接下來即將進行的行爲,就連周立新他自己本人就感到那一絲絲的不可理喻。
就連他自己都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幫幾乎纔是萍水相逢的同伴們呢?
就算有過那一絲絲的猶豫,那又何妨?
只要能最後能接過自己的這隻手,便是周立新已經所預想的最爲滿意的答案。
“要去就趕緊去吧。”輕輕地將這顆‘聯絡方式’放於自己的貼身口袋後,孫霸天頓時擡頭對着那面前年輕人淡淡地說道:“與其就這樣在此處繼續地浪費着時間,不如去做你一直想去做的那件事吧。”
彷彿有些感激地點了點頭後,周立新最後深深地看了看面前的同伴們最後一眼,頓時便準備轉身就此離開,去那個自己此時認爲應該達到的區域。
這一片凌亂不堪骯髒但又充滿生機的地方。
‘我想我應該是瘋了。’
踏着那一片片黑暗且又冰冷的街道上,周立新的嘴角頓時露出了那一絲有些苦澀般地笑容。
‘也許我應該瘋了。’
邁動着腳下的步伐,清脆的腳步聲頓時密密麻麻地響徹在那片片的石板之上。
“但是…·”
沒有那任何的停留,沒有那絲毫的猶豫,彷彿一直朝着心底的那個目標漸漸而去,周立新的雙眼之中突然露出了那一絲久而曾見的興奮目光。
“人活在世,瘋癲一把,那又如何。”
“更何況…”
苦澀不在,周立新的嘴角只剩卻之流那一抹甚是有些灑脫般的微笑。
“就當我這個徹頭徹底爛人…”
“也能去美美地去做那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