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阿光就真真切切地明白,自己的這個行爲無疑就是一場孤注一擲的豪賭。
贏了,尚能苟且偷生。
輸了,最終也只能能爲那怪物的腹中之食。
通過和小辮兒兩人的一起努力,阿光和小女孩一起將這幫滿臉盡是懵逼之相的孩子們,給通通地帶到了那座偏僻的房屋之中。
沒錯,這就是周立新曾在白天時來過的茅草小屋。
如果不是在今晚這種極其特殊的情況,阿光是絕對絕對不會允許這幫孩子們前來此地,更別說還走進這座明顯有些另類的小屋之中。
只不過,在今晚這種性命攸關之下,就算阿光平日裏還有那再多再多的不安和顧慮,都將在此時成爲輕描淡寫般地無足輕重之事。
不僅僅是自己,阿光發現就連這幫不諳世事的孩子們,此時也都大多睡眼朦朧般地發現了瀰漫在這片屋內之中的怪異氣味。
雖然這幫孩子們在此時還尚且不能明白這其中的真正含義,但此時的阿光卻感到了臉頰的微微發燙。
‘見鬼!’
突然深深地伸手一掐自己的大腿,阿光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般地在心中怒罵起來。
‘都已經什麼時候,我居然還想這些有的沒的東西!’
彷彿想要摒棄自己內心的雜念似,阿光在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下脣後,開始連忙對着這幫孩子們解釋起了自己的‘逃生計劃’。
其實說實話,阿光在一開始的就顯得無比的單純和簡單。
想要一下子隱藏這麼多的孩子們,與其像無頭蒼蠅般地去四處亂竄,思前想後的阿光頓時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這片平日裏自己用來‘工作’的地方。
似乎在這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阿光在一開始隨着人羣來到這個地方之時,就曾在一個身爲工程師的男人口中,得到了這座房子的特殊構造。
一般的成年人,想要去從外部去破壞這種由臨時搭湊而來的簡陋房屋,也許要去頗費上那一番所謂的功夫,但也總體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不過除了那外部的暴力破壞之外,這個馬尾女孩似乎還得知了另外一種較爲更加‘溫柔’的方法。
通過那窗外的時隱時現般地黯淡月光,阿光在終於忽悠好這幫一臉好奇之色的小孩子們後,開始默默地尋找起了自己的行動方向——
那數條位於牆角的承重支架。
拿着自己的手中那最後一個交換而來的鐵器,阿光小心翼翼地對着這些早已不甚牢靠的木條狠狠地揮打而去。
由於受到那最近寒氣潮溼的影響,這些東拼西湊的玩意本身就已經處於了那搖搖欲墜的境地,又隨着阿光那幾乎無情的榔頭狠狠地敲過之後,終於開始變形無法在承擔那原來的重量,開始紛紛地朝着內側的方向倒塌而來。
“轟隆隆…”
牆壁的倒塌伴隨着那劇烈的響聲,阿光的四周彷彿天崩地裂般地朝着她和那幫孩子們直直而去。
不過還在事先和這幫不明事理的小傢伙們打了一些預防針,所以倒也沒有引起那太大太大的騷亂。
‘太好了。’
躲在木桌之下的阿光稍稍搖頭環顧着周圍的那一片片的漆黑之色,臉上終於露出了那十分少有的欣慰之色。
原本阿光還曾在心底有那麼一絲暗暗地擔心,預計會不會出現某些意料之外的差錯。
只不過當真正發現了這份事實的結果後,原本那份最初的擔憂終於煙消雲散。
可是…
對於這幫幾乎無依無靠的女人和孩子們而言,對於他們的考驗才真正開始。
雖然由於去做好了那些相應的準備工作,阿光事先留了一個用於換氣的通風小孔,一行人在這些斷臂殘骸下去生存,倒也不會太過的嚴峻。
只是…對於能否真正躲過這些無腦喪屍們,曾經經歷過這種噩夢的她也沒有太多太多的把握。
‘剩下的,也只有去依靠那些上天的安排了…’
雖然有些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但是阿光雖然仍舊在心底感到了一絲無比堅韌的目光。
正是小辮兒在阿光一番善意的解釋後,首當其衝地做出了那相應的表率。
否則還要想將這些孩子們乖乖地聚攏再此,估計阿光也要去浪費那不少寶貴的時間。
“阿光姐姐…”
就在某人還在有些緊張的沉思之時,突然一道唯唯諾諾的童聲頓時打算了對方的思緒。
“你不是說…有人要和我們玩‘捉迷藏’嗎?”
在這片狹小的黑暗環境之中,一道似乎有些猶猶豫豫般地童音小心翼翼般地輕聲傳來。
“可是你也和我們在一塊呀,那還有誰能來和我們一起玩呢?”
男孩輕輕地說道,似乎不只這一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傢伙,阿光似乎還隱隱約約地感到了那七八雙盡是那不解之色的好奇目光。
“這…”
似乎從一開始就未成考慮到這種類似的問題,阿光頓時感到了一陣詫異般地語塞。
“這是當然的呀。”
面對着這種奇妙的氣氛,解圍的居然是一個比阿光年小個十多歲的女孩子。
“像這種遊戲,當然還會有人來跟我們一起玩的呀,否則…隨來去當那個抓人的‘鬼’呢?”
小辮兒似乎在搖頭晃腦般地輕聲說道,那股一本正經語氣着實很難讓人想象的出這正是一個在‘撒謊’的孩子。
“還記得下午的那個大哥哥嗎?”
小辮突然壓低着聲音,頓時又變成了那一股神祕且又吊人胃口的語氣。
“記得…記得呀。”
黑暗之中的小腦袋們的連連點頭,卻儼然不知已經掉入了對方那小小的陷阱之中。
“那…”
“不就得了嗎?”
小辮兒微微地笑道,雙眼之中盡是那一副淡然自若般地平靜目光。
“嗯…”
“就讓我們就來好好地去考驗考驗那個討厭的傢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