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電梯門被打開,祁勁晟大步跨出去。

    走出大樓,門前停靠的黑色轎車的車門就被打開,有人替祁勁晟開門,等他進去後,才繞回自己的駕駛座位,引擎發動,車輛平穩的行駛在夜色中。

    五分鐘後,車子開到了一處別墅區。

    祁勁晟大步邁進去,立刻有人對他鞠躬問候,但他都直接無視過去,一路來到了樓上。

    推開一間房間的門,屋內開着燈,裏面的情況映入眼簾。

    屋內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色調,大牀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而男人身邊,則有一個女人在精心照顧着。

    看到祁勁晟,那女人才站起身:“祁大少。”

    祁勁晟看了她一眼,才站在牀邊,居高臨下打量着柏寒。

    就在今天晚上,他還守在ICU時,內部儀器突然傳來響動,醫生護士急忙趕來,才發現柏寒竟然醒了。

    祕密將他轉移後,祁勁晟立刻佈局,散步出柏寒被他祕密安置在那裏的消息,果不其然,對方爲了砍斷他的左膀右臂,而立刻進行了行動。

    只是過程中唯一的意外,就是竟然在醫院內遇到了那位曾經救過他的女人。

    擔心他誤事,祁勁晟纔將她全程捆在自己身邊。

    他從未想過掀開她的口罩,看看下面掛着誰的臉。

    即使祁勁晟也好奇她的身份。

    但他是個有大格局的人,謀事想的從來都是未來,想的是他復仇的大業。

    所以,他只是將她困在自己身邊,從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

    這也算是給自己未來的合作伙伴留下一個好印象。

    房間內,柏寒還昏睡着。

    但旁邊的儀器上卻顯示,他的心跳等數據已經恢復到正常水平。

    “怎樣了?”

    他聲音沙啞,但語氣中卻難得的透着關心。

    被忽視的女人這時開口道:“醫生說已經度過了最難的一關,只要恢復得當,就可以不留下病根。”

    女人看向祁勁晟時,眼中帶着畏懼,但看向柏寒時,卻是滿臉柔情,很顯然,她對牀上的這個男人有意思。

    並不惜危險,連夜趕到這裏來。

    “照顧好他,有任何情況,立刻想我彙報。”

    知道柏寒已經脫離危險後,他也不在這多待,而是轉身離開了這座別墅。

    折騰了一夜,他臉上出現倦怠的神色,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夜色,只感到一片安靜。

    安靜。

    祁勁晟認真咀嚼着這個詞彙,想了良久,才知道爲什麼會想到它。

    因爲今天車裏太安靜了。

    以前那個丫頭在自己身邊時,這種安靜的氛圍是極少纔有的。

    算算時間,自己已經離開別墅很久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麼。

    半個小時後,司機將車子開進院子裏,祁勁晟大步邁上樓。

    半山別墅的殺手事件中,除了柏寒僥倖活下來,整個別墅裏的人全部死亡。

    柏寒又在這次事件中重傷險些沒搶救過來,身邊一時間缺少了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爲了保險起見,祁勁晟也沒給她派來新的人手。

    只選了二十多個絕對信任的人守在別墅內,保護她的安全。

    而一次三餐,也是派人親自去取,再不離開視線的送到蘇曉曉的眼前。

    就是不知道她習不習慣。

    擡手製止了想要開口說話的保鏢,祁勁晟放輕腳步,來到三樓。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祁勁晟見屋內牀頭燈亮着,蘇曉曉穿着睡衣躺在牀上,看着似乎睡得很熟。

    他走進屋內,一眼就見到桌子上,正安靜趴在上面的小貓咪。

    小貓咪在混亂中被人砍傷,蘇曉曉十分傷心,最終找來了獸醫替它治療,但不知能否能救活。

    祁勁晟來到牀邊,坐在牀頭凳上,就這麼看着蘇曉曉安靜的睡顏。

    這一整天來,他一直不停歇的團團轉。

    佈局、還要涉身其中。

    這一切都令他疲憊無比。

    直到回到這座別墅,進入這間房間內,他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來,警戒了一天的精神終於放緩,渾身上下都的疲倦感都涌了上來。

    最終,他連衣服也沒換,就這麼躺到了牀上,擁着蘇曉曉入睡。

    頭一沾到枕頭,睏意立刻涌來,腦子也變得渾渾噩噩的。

    朦朧間,他感到懷裏的人往自己身上蹭了蹭,最終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下了。

    隨後,意識就真的消失了。

    ……

    蘇曉曉醒來時,感覺渾身上下都十分疲憊。

    陽光曬在身上暖融融的,她睜開眼,看着窗外的大好的晴天,身體也變得懶洋洋的。

    昨天本來只去醫院做個檢查,今天等結果就好了。誰知道好巧不巧的竟然碰上祁勁晟這個衰神佈局,被他拉着跑了一夜,現在身體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樣。

    想着,蘇曉曉伸了個懶腰。

    手腳這時候都感受到了自己身後的阻礙。

    她動作一僵,回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抱怨的對象竟然就躺在自己身後。

    蘇曉曉敲了敲腦袋,這纔想起來。

    昨天晚上自己回到半山別墅後,洗洗就睡下了,結果半睡半醒間,似乎確實感受到了祁勁晟摸上了牀。

    只是這個男人的生物鐘一向準確,今天怎麼會睡到這個時候?

    轉過頭,舒服的枕着他的胳膊,蘇曉曉近距離的打量他。

    祁勁晟真是她見過的所有男人中最美的那個,他眼睛的形狀很好看,是那種狹長的桃花眼,鼻樑高挺,嘴脣有點薄了。

    外婆說過,嘴脣薄的男人最薄情。

    也不知是不是昨天運動過量的原因,祁勁晟今天臉色蒼白的過了頭。

    她伸手試着戳了戳他的臉。

    很薄,很彈性。

    見祁勁晟沒有反應,她又大着膽子伸手去捏。

    這才發現,手下的溫度竟然燙的嚇人。

    蘇曉曉嚇了一跳,目光下意識看向他的小腹。

    祁勁晟黑色的襯衫下,大約是腰側的部分,似乎有一圈格外黑的部分,她目光再往下落在牀上,果然發現粉紅色的牀單上被染上了血跡。

    昨天跟他在一起時,這個男人的傷口就崩裂了。

    難道他昨天比自己晚回來一個小時左右,竟然沒時間去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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