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如果一直呆在蘇海升身邊,一直待在濱海市,那麼就會受到組織內的保護,他們要做的就是讓她失去安穩的生活,四處流浪的情況下,他們纔能有機可乘。”
“但是當年母親有你們祁氏的保護,而組織當時又是兩派分庭抗禮的時候,小五的父親爲首的人盯得緊,他們沒有多餘的精力與祁氏正面對抗,所以只能通過經濟方式對祁氏進行干擾。”
“祁氏爲了自保,不得不暫時將我母親送回鄉下,所以後來當祁氏的人手都撤離之後,母親纔會中毒離奇死亡。”
蘇曉曉深吸了一口氣。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說到底,這事兒我也有責任。”
祁勁晟斂眉,他看着蘇曉曉臉上的肅殺之氣,也開始檢討:“當年已經是我母親去世的第二年,如果我能快點恢復振作起來,當年你母親帶着你來皇家大酒店求助的時候,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
蘇曉曉輕輕嘆了口氣,她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何況當年你也還是個孩子,當年連祁家都要全力抵抗才能脫身,何況你當時的力量呢?”
兩人都不說話了,房間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復仇需要一步一步的來,當年你我年紀尚小,不能和這些人、和這些力量相抗衡,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祁勁晟看着牆面上停留的那些字眼,說道:“這座酒店,我就算接手之後,也只是當做普通的私人產業經營着,並不看重,而當年我經手後,經驗不足,只是處理了一些貪污且跋扈的人員,當年osna佈置在這裏的人,應該不會全部被撤走。”
蘇曉曉聽出了祁勁晟話裏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
後者點頭:“你如果能找出那些人的名單,我可以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們送給你。”
祁勁晟抓住一縷蘇曉曉的長髮,在指尖繞了幾圈之後,又任由它們散落。
蘇曉曉聽到祁勁晟的話,立刻着手操作。
她手速很快,幾乎比柏寒要快上一倍。
祁勁晟覺得挺有意思,津津有味的看着屏幕上時而出現代碼,時而那些代碼又變成了別的字眼畫面等。
房間內,幾乎只剩下蘇曉曉敲擊鍵盤的聲音。
響亮又幹脆。
太陽在窗外緩緩移動着,很快,明亮的白天過去了,外面陷入了黑暗之中,牀邊的兩盞牀頭燈亮着微弱的光,而牆面上的投影中,最後被蘇曉曉通過特殊的篩查方法,最終鎖定在三人身上。
那是三個人的名單。
“黃蕊、陳明輝、王澤……”
下意識將那三個名字唸了出來,祁勁晟的臉色有些低沉。
“怎麼了?”
蘇曉曉有些驚訝與祁勁晟的變化。
“這個陳明輝,就是我剛剛說的,坐在王忠川當年位置上的人。”
“那看來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
……
夜裏,燈火通明的皇家大酒店中,夜班的人將白班的替換掉,從酒店的側門中走出來一羣人。
將車門打開後,他突然聽到身後似乎有腳步聲傳來,男人好奇的回頭去看,然而什麼都沒看清時,就感到後勃頸一痛,緊接着意識就消失了。
他連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從暗處快速的走出來幾個人,對着手機比對眼前昏迷的人,確定沒抓錯後,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將他抗在肩膀上,消失在了陰暗處。
頭痛欲裂。
陳明輝悠悠轉醒,感覺身上哪哪都疼,還使不上力氣。
要命的是,除了頭部隱痛之外,他的後勃頸處也疼的厲害,好像昨天剛剛搬磚回來。
難受。
嘴裏發出幾聲呻吟,陳明輝才終於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牆面上簡單刷着嶄新的白漆,弊端還有難聞的裝修房的味道,頭頂的燈昏暗,但是卻能將這間屋子給整個照亮。
視線緩緩聚焦,陳明輝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醒了?”
在他眼前,是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普通男人,男人不胖不瘦,但是卻很高,他臉上是寡淡的表情,手中握着一節奶白色的針管。
針管是空的,但陳明輝卻敏銳的感覺,這裏原本應該是有一管液體的。
液體哪去了?
“你現在可能會感覺有些乏力疼痛,但是不要擔心。”
男人居高臨下的盯着他,語氣平淡的將殘忍的話說完:“……因爲這纔是開始,一會兒你纔會感受到地獄般折磨的滋味。”
“……什麼?”
陳明輝以爲自己聽錯了。
可那個男人卻不打算再浪費口舌跟他交談,他走到門邊,輕輕敲了三下,接着,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幾個人走了進來。
其中有幾人是穿着黑色正裝的保鏢,他們手中拎着舒服的椅子,分別擺在了屋子另一側乾淨的位置,整齊排列之後,有三個人才最後走了進來。
爲首的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男人走進來坐在左邊的椅子上,在他身邊,跟着一個穿着紅色吊帶裙的女人,女人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張揚的美。
陳明輝在看到那張臉之後,整個人就如見鬼了一樣,手腳並用的往後爬,就好像蘇曉曉是從下面上來的活閻王。
跟在最後的柏寒見到陳明輝的動作,厭惡的避開了一些,他一腳踹在他胸口,將他踢向遠處,這才站在了祁勁晟的身邊。
“啊!!”
分明只是很普通的一腳,可陳明輝卻感到了無比劇烈的疼痛。
彷彿被人踢斷了骨頭。
他誇張的伸手去摸胸口,發現骨頭還在,只是劇痛卻如影隨形。
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他已經死了?現在是在地獄麼?
仇醫生淡定的坐在一邊,他原本在一個簡單的臺子上配置藥物,注意到陳明輝的動作後,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