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VS真田,1-4。

    佔據了極大優勢的真田卻並未覺得有多高興,他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一會,隨即神色怪異的看了仁王一眼。

    是錯覺嗎?剛剛,身體好像突然遲鈍了一下。

    “噗哩,副部長,比賽纔剛剛開始呦。”

    沒等真田細想,仁王用囂張的語氣及姿態輕鬆挑起了他的怒火。

    “哼。”

    真田看着仁王周身縈繞的白色亮光,微微躬身,神情認真。

    他知道這是什麼,無我境界,所謂‘只有心無旁騖、心無雜念富有經驗才能達到的無我境界。’

    他和幸村早在國小六年級就開發出了,只是因爲無我境界過於消耗體能,再加上他和幸村早已確定了今後的網球之路該如何行進,所以將這條早已被前人走通的網球之路封閉了罷了。

    沒想到,仁王這傢伙,堪堪半年就能達到這種地步。

    真不愧是,幸村一直關注的人(之一)。

    不過,光憑無我境界,休想打敗我。

    真田深吸一口氣,將疾如風發揮到了極致。

    隨即,網球被仁王以更快的速度擊打至真田的半場。

    “仁王,15-0.“

    丟了一分,真田不以爲意,他看着喘息聲逐漸變大的仁王,心想。

    長時間的使用無我境界,憑你的體力又能堅持多久呢?

    場外觀戰的衆人也看出了不對。

    “仁王的體力消耗速度太快了。”丸井喃喃自語。

    雖然這傢伙本身體力也好不到哪裏去,但也沒有遜到打不完一整盤的網球吧。

    “啊,因爲無我境界就是一個極其消耗體力的招式。”

    聽到丸井不解的柳側頭解釋道。

    “那仁王不是...”

    危險了?

    丸井擔心的皺眉。

    “啊,看來這場比賽快有結果了。”

    “蓮二,我看還爲時過早。”幸村微微搖了搖頭,波光流轉的褐色眸子觀察着場上的局勢,在那個汗溼了後背的背影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總覺得仁王君還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沒有拿出來。”

    />那是,連他都會隱隱產生威脅的東西。

    “仁王,2-4。”

    仁王又拿下一局,眼見着有了追平的希望,但此時就連仁王同桌兼好友的丸井心中也沒有任何喜悅之情。

    任誰都能看出來,仁王的體力瀕臨耗盡。

    “體力耗盡的你,拿什麼打接下來的幾局?”

    丸井都能看出來的,真田當然也都看在眼裏,他不悅的問道。

    “噗哩。”仁王微微馱着脊背,儘量的深呼吸,然後微微喘着氣笑着答道,“打打看不就知道了。”

    打心底裏認爲仁王在逞強的真田壓低了帽檐,一言不發的走向底線。

    “喝!”

    網球帶着強烈的旋轉躍至仁王的腳邊,經過了無動於衷的仁王。

    “真田,15-0。”

    “仁王爲什麼不動了?不會真的體力耗盡了吧。”

    “應該?”一向以數據說話的柳蓮二罕見的,帶着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看看就知道了。”幸村倒是好以整暇,像是看出了什麼,微微笑着說。

    “我說,真田副部長。”丟了一球的仁王突然悠閒的直起身,抹去額頭細密的汗珠,笑得狡猾,“你現在,還能動嗎?”

    “你做了什麼?”

    剛剛那一球得分後,從四肢骨髓中傳來的麻痹感確實讓真田有些慌亂,在仁王問出這番話後,真田立刻警醒,是面前這個銀毛狐狸乾的好事。

    “一點點的精神力,再加上一點點的旋轉,完美的欺詐手段。”仁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發送了一個Wink。

    “哼,我只是行動受限,而你,應該半點體力不剩了吧。”被髮小用精神力網球從小虐到大的真田對仁王的回答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反而頭腦清醒的分析着局勢。

    “噗哩。”仁王沒有回答,只是緩慢的轉動着手腕。

    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寂靜。

    “呼。”緩過一些的真田在裁判的發球時間警告中慢吞吞的走到底線,打出了一個帶着瑕疵的發球。

    “真田,30-0。”

    面對明顯打呲了的發球,仁王卻一動不動,目光都沒有變動一下,拱手送出一分。

    “體力見底,所以放棄了嗎?”

    麻痹感越來越強,真田卻還是放出了嘲諷,看起來像是無能狂怒的樣子,但能看到精神力具現化的仁王看到,真田黑色的精神力正在其主人的無意識的抵抗下,帶着充足的攻擊性,想要掙脫他施加的束縛。

    掂量了一下自己爲數不多的體力以及體力回覆速度還趕不上使用精神力而消耗的體力量的仁王微不可聽的嘆了口氣,收回了不知何時在體內部循環以支撐搖搖欲墜身體的魔力,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感的仁王又收起精神力,放任自己沉溺進疲憊身體帶來的空虛感。

    於是,還在醞釀着掙脫精神力束縛的真田突然感覺渾身一鬆。

    而還在思量計算這場比賽究竟會以何種樣貌結束的場外衆人,就見兩位主人公的其中一位,毫無預警的撲通一聲倒地不起了。

    “仁王?!”

    事後,衆人手忙腳亂的把體力盡失昏倒過去的白毛狐狸送到校醫室卻得到‘體力耗盡,只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睡着了。’

    感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還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硬生生打到失去意識。

    該說仁王的勝負欲實在旺盛還是對網球的執念太深了呢?

    而且,他的體力實在太差了吧。

    “蓮二,給仁王制定訓練單的同時,麻煩你也幫他制定一份營養餐吧。”幸村鬆了口氣後,眯着眼,看似開玩笑似的說道,“如果以後仁王又在賽場上因爲體力原因失去意識,立海大的名譽可就不保了。”

    “放心,我會督促仁王君的。”

    “還有我。”因爲對手突然倒下而慌張了好一陣子的真田黑着臉,低聲承諾,“他的體力訓練就交給我了。”

    不把他練出來,我就不叫真田弦一郎。

    居然在只打了半局網球就體力耗盡到昏迷的程度,哪怕使用了‘無我境界’,那也還是太鬆懈了。

    一旁,將這一段全部看在眼裏的丸井微微踱步,離這三人又遠了一點。

    嗚啊,這個三人怎麼回事,太恐怖了吧。

    沉浸在香甜夢鄉中的仁王雅治並不知道,真是因爲今天這個‘意外’導致三巨頭全部打定主意,好好治治他‘體力差’的毛病,導致之後,某個白毛狐狸在名爲‘增加體能’的地獄中生來死去。

    />天色即將掩去最後一抹日光,呈現出夜幕之時,睡了將近兩個小時,好好休息了一個部活時間的仁王清醒了過來。

    “終於醒了,仁王君。”擁有鳶紫色短髮的少年部長合上看了一半的畫冊,微笑着朝仁王打了聲招呼。

    “皮呦。”

    美人部長近距離的衝擊,讓有些顏控的仁王不由自主的呆滯了一會兒。

    “雖然今天沒能和真田打完整場比賽,但是仁王君的實力也確實有目共睹,所以恭喜你成爲了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看出了什麼的幸村眸色微深,繼續未說完的話,“當然,是在三年級學長們提交退部申請書後。”

    “噗哩。”聽出幸村言外之意的仁王懶散的伸了個懶腰,“那就是說我要在今年的全國大賽後才能成爲正選。”

    “換句話說,今年,我是不可能上場打比賽了。”

    “如果仁王君夠強的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幸村站起身,雙手環胸,低頭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向仁王的眼底,嘴邊仍然啜着慣常的微笑。

    仁王扯了扯小辮子,不再說話了。

    “對了。”幸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從身後的椅子上拿出一疊厚厚的A4紙。

    “這是...”突然有不詳預感的仁王嘴角抽抽。

    “是成爲正選的福利。”幸村毫不客氣的給這厚厚一疊訓練單冠名,“這可是蓮二爲你專門定製的。”

    然後變魔術似的又拿出幾張紙。

    “至於這個是專門爲你搭配的營養餐。”幸村以不容拒絕的態度將兩疊紙交到仁王手中,“蓮二說時間有點緊,只能定製個大概,明天大概就會給你一份具體的了。”

    “哈...”說不出任何話的仁王嘴角抽搐,最後還是收下了成爲正選後的第一份‘禮物’。

    “這樣,我和醫務室的老師溝通過,仁王君哪怕在這裏睡到第二天也沒關係,我就先走了。”見仁王雖然有些勉強但還是收下了‘禮物’的幸村心情不錯的打開門,“對了,你的書包,你的同桌丸井君幫你拿過來了,是個很活潑的孩子呢。”

    哈,孩子。

    看着被輕輕關上的醫務室木門,仁王扯了扯小辮子,想起偶然看到的,這位幸村部長的出生年月,突然覺得——

    ‘挺有趣的嘛,這位幸村部長。’

    ‘我不明白。’

    ‘明明是網球部最小的,卻那麼自然的以年長的姿態對待所有人,不有趣嗎?’

    ‘我不能理解。’

    算了。

    失去了聊天興趣的仁王活動着痠痛的肌肉,像遭受了什麼毆打的,姿勢詭異的下了牀。

    嘶——這也太痠疼了。

    糟了,小可...

    突然看到規規矩矩呆在牀位的書包,仁王想起了自己一早因爲抵不過某玩偶無賴,而不得不帶到學校的事。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那個黃色玩偶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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