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天即使是雙休,網球部還是有訓練內容的,現在都已經凌晨兩三點了,哪怕回去趕緊睡覺,仁王都能夠預見自己明天早上困頓的樣子了。
然而這點微小的願望還是沒能實現,就在銀髮青年即將拐進黑暗的,沒有任何監控的小巷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YeniRaki。”
披着殼子的仁王身形一僵,緩緩轉身,看到了那個有着多重身份的黑皮男人。
是波本啊,公安的臥底大佬。
啊,我現在的身份好像也是個公安的臥底來着。
使用波爾多提供的身份資料的仁王后知後覺的想到,隨後,他冷淡的應聲。
“波本。”
“去酒吧聊聊?”波本緩緩走近,面上帶笑,“當然,不是組織的酒吧。”
面對波本的邀請,大概知道他想試探什麼的仁王十動然拒。
“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雖然使用了這個身份,但我沒打算過多的參與到黑白的交鋒中去。
隸屬於時空管理局的他如果有目的性的插手普通小世界的發展(任務相關除外),可是嚴重違紀的。
“...”完全沒有想過會是這個回答的波本愣住了,等他反應過來,那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早已消失在漆黑之中。
黑皮金髮的男人眼皮一跳,回到自己的安全屋之後,便火急火燎的聯繫上了自己的助手。
這個叫YeniRaki的到底什麼來歷?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是來鍍金的嗎,不,是瘋了纔會來做臥底鍍金。
那爲什麼對情報交流與共享避之恐不及?
翌日,星期六,晴。
凌晨三點多才入睡,剛剛陷入深度睡眠就被無情叫醒的仁王掛着深深的黑眼圈,一臉萎靡不振的揹着網球包來到了立海大網球部。
“早上好。”
和周圍部員打過招呼後,仁王慢吞吞的走到更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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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要可以送給需要的人。”仁王也不慣着他,熟悉起來,連敬語都不加,毫不客氣的反擊道。
“嗚哇,小仁王是喫炸藥了嗎?”毛利西子捧心,一臉受傷的大呼小叫起來。
“毛利前輩,仁王,我記得你們還有很多訓練菜單之外的任務沒有完成?”
這時,柳蓮二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逆着光的軍師大人閉着眼,神色難辨的看着摸魚二人組,冷淡的提醒道。
被柳的話震懾到了的二人不約而同的閉嘴消聲,換好衣服負重後,像兩個小鵪鶉似的,從更衣室中走出,在經過門口抱着筆記本的柳蓮二時,被雙雙攔截。
“關於毛利前輩需要分析的比賽錄影帶,我已經準備好了。”柳無視毛利苦澀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一天起碼兩場比賽的分析,從全國大賽結束累積到今天,大概也就二三十場比賽,這樣,我給前輩抹個零,就三十場比賽的分析,請毛利前輩儘量在今天和明天兩天內結束,不然可是會越欠越多的。”
柳蓮二一臉平靜的說着魔鬼般的話。
“三、三十場比賽?!”毛利炸毛似的喊道,而後帶着一絲希望顫抖着聲線問道,“是什麼等級的比賽。”
柳蓮二的回答打破了毛利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眼睛也失去了高光。
“啊,還有仁王。”似乎還嫌不夠的柳將目光轉向貼牆站立,恨不得當場消失的白毛狐狸身上。
“聽說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到可以進行訓練的程度了?”想起前幾天從幸村那裏得到的情報,柳露出了仁王最不願意看到的淺淡笑容,“既然這樣,那麼從全國大賽開始欠下的訓練也該一併還上了吧?”
“...知道了。”明白自己今天是逃不過去的仁王苦着臉應聲。
“哦,不要忘記完成今天的訓練菜單。”突然想起什麼的柳從筆記本的夾層中拿出一張薄薄的白紙,“就一張A4紙的訓練量,我可是手下留情了。”
“嗨~”仁王微微顫抖着手,接下了這張重若千斤的訓練單,眼睛一瞅,再粗略的算算今天要做完的‘懲罰套餐’,當即頭暈目眩起來。
苦哈哈的補着訓練的仁王:我好像有些呼吸困難,可能是睡眠不足,猝/死的前兆。
在黑暗的小房間(觀影室)中拿着筆記一臉呆滯的毛利:我在哪兒?我在做什麼?
就這樣,立海大附中,甚至全霓虹初中網球最強大的一對雙打開啓了黑暗的一天。
下午,總算結束了一天訓練的仁王呈大字型仰躺在網球場地上——在結束基礎訓練後稍稍休息了一會兒就和五六位普通部員進行了車輪戰,雖然贏得了比賽的勝利,但此時他的體力算是一滴都沒有了。
“啪嗒。”
一雙運動鞋走到仁王身邊停下。
嗯?
感覺刺眼的夕陽被陰影遮住的仁王眯着眼,掀開了眼皮。
幸村精市的臉出現在了他狹窄的視線範圍間。
哦,是部長啊。
身體深處不斷涌來的疲憊令仁王產生了極大的睏意,他一邊發散着思維,想着部長來找他到底是因爲什麼事,一邊昏昏欲睡七想八想,腦中全是片段化的,不知所云的場景。
“休息的話,不要一直在外面躺着。”
這時,仁王的鼻尖傳來一股好聞的香味。
好香,網球部東南角的桂花樹開花了嗎?
疲憊到精神恍惚的仁王在發散思維後,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胳膊架在了他們的部長身上,朝休息室行進。
!!!
等等,是部長?!
意識到這一點時,仁王已經被幸村攙扶有段距離了,他困頓遲鈍的大腦恍如被人用冰水從頭撲到腳一般,瞬間精神起來。
像是被激發了莫名潛力,白毛少年頓時感覺自己腿不軟,腰不酸了,支棱了起來。
有所察覺的幸村停下了腳步:“嗯?”
“咳,謝謝部長,我可以自己過去。”靠自己力量站立的仁王雖然還是有些手腳發軟,但完全沒有表現出來,他眨着圓潤的狐狸眼,耳廓染上了淡淡的粉。
“...”似乎想說些什麼的幸村輕笑一聲,然後面色平靜的回了一句,“去吧。”
仁王趕緊朝更衣室走去,在幸村看不到的正臉,有些脫水起皮的脣瓣正被整齊的牙齒緊緊咬住,墨綠的眸中神色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