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邊?”
“我沒記錯的話。”
“沒錯,我聞到食物的味道了!”
“這麼遠你是什麼嗅覺。”
“嘿嘿。”
“我記得這裏有一盞小夜燈。”
“還有印象放哪了嗎。”
“我找找”
“”
伸手不見五指的u17食堂後廚,突然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以及微小簡短的對話。
嗯?
半夜三更被隔壁入江吹個不停的薩克斯鬧得睡不着覺,起來夜跑,半路又餓了的種島站在食堂門口,停下了打算邁入大門的腳步。
好像,有什麼聲音?
無神論者·膽子賊大·真有鬼可能會反過來把祂嚇壞·種島修二揉了揉髮量可觀的一頭銀毛,興致勃勃又悄無聲息的推門進入。
“在哪呢?找到了嗎?”
摸黑走路實在是件難事,在因爲身高撞了第三次腦袋後,毛利苦着臉站在原地不敢再隨意動彈了,壓着嗓子問道。
真疼。
肯定被磕腫了。
“再等等。”
似乎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德川伸手摩挲着掌邊的瓷磚,毫不猶豫的回道。
哦。
毛利小心翼翼的蹲下,(真)到處碰壁的他下定決心,除非能見到光明,不然就不再動彈一步。
然而心中念頭剛剛閃過,他便感到眼前彷彿刮過一陣風。
隨即——
“看我抓到了誰。”
寂靜的,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一道輕飄飄的聲音響起。
“!!!”
安靜蹲着的毛利渾身一哆嗦,被突然緊握住的手臂上傳來的涼意幾乎能透過那層薄薄的面料,刺激得紅髮少年止不住的起着雞皮疙瘩。
嗚哇。
/≈gt;??腦中瞬間閃現數幅血漿片畫面的毛利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不會的,不會的。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什麼不科學的存在!
與此同時,他顫顫巍巍的喊出了毛利德川的名字想要尋求一些幫助。
可惜,雖說少年自覺已經是用‘喊叫’的音量了,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膽量,實際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音量微弱的只有抓住他的人才勉強聽清。
“嗯?”
剛開始還以爲抓住了一個和自己有同樣愛好[半夜睡不着覺,偷着來食堂找點夜宵喫]的u17選手,在察覺到這人無法掩飾的恐懼後還想着嚇唬人的種島卻冷不丁聽到了兩個,個幾小時前還被自己、入江以及鬼掛在嘴邊的名字。
仁王和德川?
黑暗中,種島修二挑起了左邊的眉毛,滿臉的興致盎然。
耽擱了這麼久,總算來基地了?
不過前段時間進入u17的新人裏面沒有那個白毛小子啊。
種島空着的左手摩挲着下巴,聯繫眼下的情形,以及前幾天被平等院擊敗,慘遭‘淘汰’的黑髮少年的名字被同時喊出,黑皮少年的腦中閃過了一種可能性。
後山啊教練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吶。
另一邊,在種島以及毛利口中都極有存在感的仁王卻將剛剛發生的一切‘映入眼底’。
也正是這樣的做法,早在種島推門進來的時候,仁王就有所察覺。
當然,在精神力反饋來人之後,悶聲不吭的笑看兩人對話這件事,就完完全全是白毛少年個人的惡趣味了。
而現在,津津有味的看夠了戲的仁王狀似無意的揮動手臂,實則有目的性的帶動着德川仍在不斷摸索着的右手——“啪。”
黑髮少年苦苦尋找了好幾分鐘的夜燈終於被按下了開關,黑暗的空間中,一抹橘色燈光溫柔的亮起。
“嘎?”
突然重新得到光明的毛利先是一愣,而後猛然轉向了身邊的某人。
被暖橘色燈光襯成麥金色的一頭蓬鬆微卷短髮,比普通人還要黑上一到兩個度的皮膚,以及靈動的雙眼。
你誰啊。
獲得光明的毛利再也不是幾分鐘前站在黑暗中一動都不敢動的小可憐了,幾乎是瞬間察覺到眼前這個陌生人絕對是人類(有影子)的少年皺眉,一句詢問就要脫口而出。
然而比他更快的,還是種島的反應。
“你是誰?我似乎沒在基地見過你?”
種島鬆開了手,換了個支撐腳,悠然的靠在半腰高的小臺子上,很快便將目光移向了仁王德川處。
“呦,好久不見。”
“噗哩。”
仁王意思意思的擡了擡手。
至於德川。
對所有除平等院以外的前輩一向都十分尊重的黑髮少年抿着脣,頷首示意。
獨留一臉茫然的毛利看看這又看看那,一臉茫然。
“咦咦咦?”
“種島修二。”黑皮少年揮了揮手,笑得一臉和善,“仁王這小子應該和你提起過我?”
“哈”記憶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的毛利乾笑一聲,在種島逐漸變得尷尬的表情中補充道,“應該?”
還不如不補充。
種島捂着胸口默默吐槽。
“所以,你們這是來幹什麼?”
以自己餓了來找喫的爲藉口(也是實話?),黑皮少年在糊弄過聽到響聲前來巡查的工作人員後,大大咧咧的打開了食堂的大燈,頓時,整片空間一片亮堂。
種島修二大馬金刀的坐在椅上,一臉饒有興趣的問道。
“”
沉默。
三人都對自己的‘盜竊’行爲張不開口。
/≈gt;
來偷喫的。
怎麼想怎麼尷尬好嗎
毛利咧了咧嘴,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臉部肌肉。
“。”見此,同樣有過後山經歷,早就猜到他們此行目的的種島心裏也清楚,在這麼問下去,眼前這三個看似老老實實的三個少年大約會一個賽一個的翻臉,於是他很明智的轉移了話題,“前輩請你們喫飯?”
顯然,這句話對啃了好幾餐草的少年來說,有着極其強大的誘惑力。
幾乎在種島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噌得一聲,三雙六隻眼睛明顯變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