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明陽清冷的眸子暖了幾分，淡聲道，“它們是我十五年前帶回來的，都是一階火系靈寵。修爲不高，攻擊力不強，有時候還特別調皮。”
尚暖暖納悶了，既然這五隻靈寵一無是處，爲何聶明陽還養了十五年？
聶明陽斂下眸子，微微垂首，掩藏着眼底不明的情緒。清澈的眼眸彷彿被一層水霧遮去了原本的模樣，叫人看不出他分毫的情感。
尚暖暖故作不在意地長嘆一聲，身子傾倒，又像剛剛那般枕着頭翹着二郎腿。
不久，正襟危坐的男人也倒下來，跟她並排躺着。
“他們是不是在沒月亮的日子裏會丟失法氣？”尚暖暖看着天花板，問。
聶明陽同樣看着天花板，淡聲回答，“他們害怕沒月亮的黑夜，因爲在那個夜裏，它們目睹了殺戮的場面以及主人的拋棄。每每到了死寂的黑夜，阿令它們都會因恐懼而流失法氣，還會因此而不敢說話。”
尚暖暖蹙了眉頭，出言諷刺，“那它們的主人還真不是東西，爲了逃命將自己的靈寵拋棄了。”
聶明陽偏頭看她，“爲何覺得是自保而拋棄它們？”
尚暖暖轉過身子，單手枕着腦袋，與聶明陽對視，“前有殺戮，可不是逃命嗎？”
聶明陽看她的目光深邃起來，許久才啓口，“並非逃命，而是給它們最好的歸宿。”
“你嗎？”尚暖暖很快問出口，腦海裏忽然閃過一些片段，令她神色一頓。
聶明陽淺淺地應了一聲，隨即移開視線，如玉的面龐在燈光的映籠下美得極不真實。
他一直都很淡定從容，很少將情緒表露在外，現在的他也是如此，然而在尚暖暖與他相處良久，竟也能看出他幾分心情。
纖細筆直的劍眉平淡地舒展着，鳳眸慵懶地半闔着，厚薄適度的雙脣微微抿着，若非他淺淺的鼻息聲，尚暖暖還真以爲在眼前的是一幅謫仙畫卷，而非真人。
他在傷懷，也是在回憶着某段記憶。
聶明陽閉上眼睛，看樣子是不想回答。
尚暖暖暗自嘆口氣，翻身平躺着，美眸望向一旁吞喫火焰石的小東西，心裏莫名的柔軟下來。
“多利石並非單純的金牌製作人。”聶明陽忽然出聲，“你莫要與他接觸過多。”
尚暖暖癟癟嘴，說來說去還不是想勸她別去拍戲嘛！
聶明陽那一貫帶着涼意的聲音傳來，“演戲並不是你復仇的唯一出路。”
尚暖暖嘴角噙起冷嘲的弧度，“可卻是最解氣的方式。你知道多利石給的演員表上有誰嗎？”
聶明陽斂下眼眸，沉默不語，可他心裏已經知道答案了。
尚暖暖接着說，“慕容雪演的可是白蓮花女一號。想要儘快將她踩下去，只有與她同臺競爭才能達到目的。”
一句話落下，寵物館沉寂了十多分鐘，旁邊的男人才呢喃着，“既然你想，那便去做吧。”
尚暖暖聽着男人縹緲虛幻的聲音，心裏很不是滋味，總感覺她這樣的決定好似傷害了無辜的聶明陽一樣。
“明陽。”尚暖暖第一次真心喚他的名字。
這次不是全名全姓地叫他，而是親暱地喚了他最後兩個字。
沒有以往的諂媚跟敷衍，完完全全的是出自於內心。
尚暖暖湊過去，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將頭枕在他胸膛上，“你放心，我會固守本心，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聶明陽低頭看她，厚實的大手輕輕地撫上尚暖暖的後背，隔着薄薄的布料傳來令尚暖暖安心的觸感。
他這是接受了她的決定！
尚暖暖驚喜地撐起身子，看着他絕美的臉龐，美目凝着喜悅的光芒，“謝謝你，謝謝你能理解我。”
只見被她籠罩於身下的男人淺淺地彎了上脣，不明顯的笑讓尚暖暖成功捕捉到，尚暖暖拉起他的手指做拉鉤約定的手勢，“以後我拍戲養你，你就在家好好研究恢復法力的事。夫妻齊心，肯定能渡過難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