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暖暖則垂着頭，像個沒有意識的傀儡一般，巴掌大的小臉被暗影遮去全貌，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聶秦天放開聶明陽，虎目怒視着尚暖暖，悠然起身走向她。
“是你害了明陽對不對？”聶秦天不溫不火地問，聲音淡得聽不出情緒。
尚暖暖擡頭看他，同樣淡聲回答，“若不是我，您會信麼？”
話說完，尚暖暖看到聶秦天身側已經捏得青筋暴起的雙拳，心裏知曉了聶秦天給她的答案。
聶秦天的呼吸越來越粗重，看尚暖暖的眼神充滿了恨意，他將聶明陽隕落的罪魁禍首先入爲主地加在尚暖暖身上，此刻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九階的水系法氣釋放出來的威壓讓在場的人面目扭曲起來，很快許多人都捂着心臟蹲了下來，唯有尚暖暖還筆挺地站在原地，縱然心臟恍若撕裂，她還是倔強地不服輸。
劍拔弩張時，昏睡的聶明陽醒了，看到聶秦天想到對尚暖暖動手，忙出聲，“不準傷害她！”
威壓一下子收斂起來，此時尚暖暖的後背衣衫已經被滲出的汗水打溼了一大片。
聶秦天坐到牀邊，擔憂地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法術呢？”
聶明陽道，“索菲亞海域被緋無極派人截殺，法靈根被毀與暖暖無關。”
秦柳柳上前驚問，“他不是你的領導麼？怎麼會？”
聶明陽冷着琥珀眸子，道，“他忌我威脅他的位置，更忌我身上的空間法術。”
尚暖暖皺了眉頭，這些事聶明陽從來沒有跟她說起過。
玄機閣中元道首領雖然比宗司高了一級，但論實權還是宗司勝於元道，聶明陽還是玄機閣的宗司，現在緋無極掌控了玄機閣，那聶明陽豈非一個被架空權利的光桿司令？
都這樣了，聶明陽爲何還要留在玄機閣受辱？
聶秦天背對着聶明陽，涼涼地問，“空間法靈根被他佔有了麼？”
聶明陽半闔着眸子，淡聲回答，“是他的兒子緋俊彥，鬼王山一劫過後，再次回到玄機閣時，緋俊彥...當着我的面用了空間法術。”
他好像再說一個不關己的故事一般，聲音清淡涼薄，並無多大的憋屈與不甘。
尚暖暖心疼地看着他，仇人當着自己的面耀武揚威，看着自己的空間法術被他人使用，心裏應該很難受吧...
聶秦天怒吼一聲，不說什麼直接摔門而去。
聶明陽愣了幾秒，才無奈地看向屋內的藥師，“都出去吧！”
“是，家主！”藥師們齊齊行完禮，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聶明陽再看向秦柳柳，“你也出去。”
秦柳柳不願，走到牀邊，“明陽哥哥，讓我照顧你吧。”
聶明陽不再看她，灼灼的琥珀鳳眸僅看着窈窕而立的尚暖暖，“有你嫂子照顧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