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不由地加快了走過斑馬線的腳步。
跟在他後面的那位老人,顫顫巍巍地拄着那根柺杖,艱難地走着。
盛延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爽地嘖了一聲,腳步倏地一頓,停了一會兒。
他停下來的位置,正好是在斑馬線的正中間。
盛延又偷偷看了眼身後那老頭兒的走路速度,慢吞吞地從兜裏掏出了手機,低頭玩了起來。
一邊走一邊玩着手機,盛延走路的速度很慢,都快跟身後那老頭兒差不多磨蹭兒了。
老人跟上了盛延的腳步,拄着柺杖和他並肩走着,動作有些遲緩。
紅燈已經亮起來了,盛延和老人都還沒有離開斑馬線,哪怕是旁邊的車子鳴笛聲不斷,他也沒有一點兒要走快的意思。
有些不耐煩的車主已經對着盛延罵起來了,說他不遵守交通規則,過個馬路都那麼拖拉。
盛延直接忽略了那些難聽的聲音,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旁邊那老頭兒。
嘖。
真慢。
等那位老人通過了斑馬線,盛延也就收起了手機,單手插着褲兜,揚長而去。
回到家裏,盛延纔看到於知發給他的圖片,望着上面那枚熟悉的校徽,盛延微微失神了一瞬。
時女士居然把他的校徽給送出去了?!
盛延繃緊着脣角,眼神不由地暗沉了一下,隨即打字回覆了於知那邊。
時淑聽到開門的動靜,就知道是盛延那臭小子回來了,不過她依舊是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劇,並沒有想要搭理盛延的意思。
“你的東西?我什麼時候拿你的東西了?”時淑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緊緊盯着電視裏的男主角。
盛延咬了咬牙,帶着點兒小性子地說:“時淑!那是聖馬丁堡學府的校徽!”
“我知道啊。”時淑一副不以爲然的態度,“拿你的校徽送給人家小知……當定情信物不好嗎?”
盛延:“……”
盛延被時淑噎得徹底沒話說了,咬着牙起身離開了客廳。
回到臥室裏,盛延還在氣憤,那枚校徽於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那是聖馬丁堡學府的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親手爲他做出來的。
那會兒盛延在法國唸書,在一次會展中認識了那位陳斯教授,兩人交談甚佳。
陳斯得知盛延還是個初中生,驚羨於他的學習天賦,當即收了他做自己的學生。
在盛延將要回國之際,陳斯教授親自給他送行,還贈送了那枚校徽給他。
陳斯希望盛延以後能加入聖馬丁堡學府,和他一起研究學術。
那枚校徽,意味着陳斯教授對他的深厚期望。
可是現在,他的校徽被時淑送給於知了……
盛延也拉不下臉去找於知把那枚校徽給要回來,畢竟送都送出去了。
盛延忍着煩躁,戴上了白色的耳機,坐在桌子旁玩起了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