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於知猛地從躺椅上驚醒,直接坐了起來。
而她這一動作,弄得她自己剛好就撞到了盛延的腦袋。
於知委屈地癟了下嘴巴,小手捂着額頭,生理淚水一直在泛紅的眼眶裏打着轉。
盛延也被她這麼一撞給撞疼了,下意識地摸了下腦袋,忍不住輕嘶一聲。
還別說,於知這一下撞得還挺狠的。
盛延的注意力全都在於知的身上,壓根就懶得去管自己被撞的額頭:“疼不疼?”
於知茫然了一瞬間,又軟軟地說了一個字:“疼……”
“我看一下。”
盛延單手按住了於知的肩膀,另一隻手撩起她的劉海,微微靠近幾分,仔細地端詳了一下。
盛延指尖輕輕地碰了一下她額頭被撞那片區域:“都撞紅了。”
於知呆呆地看着盛延,小聲地問着:“疼……別碰了。”
說着,於知掙脫了盛延的手,整個身子往後退了幾分,明顯在躲避着他的觸碰。
盛延瞧着她那往後躲閃的小動作,不由地低笑了一聲:“這麼嬌氣?”
於知微微呼起了腮幫子,小聲地反駁着:“沒有……是真的很疼。”
小嬌氣。
盛延在心裏暗暗地念了一下這幾個字,指着自己的額頭:“知知,你看看,我也被撞了。”
於知啊了一聲,說話有點兒沒經過大腦思考:“給你呼呼?”
聞言,盛延不禁挑了挑眉,薄脣漾着一抹笑意:“好啊。”
她……她她一時嘴快,居然對盛延說了這樣的話?!
盛延直勾勾地盯着於知,臉稍微靠近了幾分,一副等待着她給自己呼呼的模樣。
於知現在可謂是徹底“騎虎難下”了。
但,於知還是沒敢對盛延動手,因爲她覺得這樣子的事情實在是太羞恥了。
盛延也不爲難她了,反而是話鋒一轉,問起了剛纔的事情:“知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
他怎麼會知道?
於知稍微有點兒小疑惑,但又聯想到自己剛纔那一下猛撞,盛延估計是猜到了吧?
她確實是做了一個噩夢,就……感覺很不舒服。
像是那種深深的無能爲力,根本就掙扎不了。
尤其是她在夢中看見了高玉蘭,還在那片白茫茫的世界裏待了一陣子。
於知慢吞吞地把自己做的那個噩夢,用語言描述了一遍。
盛延不禁納悶,於知會夢見這些,是不是和這次的治療有關?
畢竟……在這次的治療中,醫生一直在針對媽媽這個話題,不斷地向於知提問。
盛延:“沒事兒,都過去了,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我相信,你會慢慢好起來的。”
於知重重地點了下腦袋,忍不住撲進了盛延的懷裏,軟軟地蹭了蹭。
盛延不由地低笑了聲:“行了,今天的治療算是徹底結束了,我們等會兒一塊去喫自助餐,怎麼樣?”
於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