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是真的很愛她嗎?

    於知心裏莫名有點兒小竊喜,脣角微微彎了下,眼中多了幾分光。

    於知想了想,還是主動和那位大爺說了一句:“大爺,謝謝你。”

    大爺晃了晃手中那根細木棍子,輕點着桌面:“沒事兒,我這也就只是一兩句閒話而已。”

    畢竟……自從他的老伴去世後,就沒有人再陪他來這棵百年老樹底下祈願了。

    而大爺之所以會幹這份活兒,也只是捨不得這裏而已。

    他當初和自己老伴兒的愛情,就是在這棵百年老樹下開始的。

    盛延很快就換好現金走回來了,彼時於知還在和那位大爺聊着天。

    盛延把那兩張嶄新的一塊錢塞進了那個檀木小箱子裏,“大爺,錢我給了啊。”

    “誒,好咧。”大爺拿棍子敲了敲桌子,指着那邊的筆墨等工具說:“筆和墨在那兒,你們想寫什麼就自己寫吧。”

    盛延禮貌地說了一聲謝:“好,謝謝大爺。”

    緊接着,盛延拉了張木椅子,在於知身邊坐下:“知知,你有什麼心願,寫到紅布條上就好了。”

    “啊?”於知懵了一下子,看着面前那一堆筆墨紙硯工具,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會寫毛筆字啊……寫得很慘不忍睹!

    大爺說:“小姑娘,你可以在那張紙上把心願寫下來,先練練手,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大爺我可以幫你寫,內容你自己定。”

    盛延倒是沒說話,認真地捏着毛筆,在紅布條上寫下了一行潦草的小字。

    大爺微微眯了下眼,看着盛延的眼裏多了幾分讚許,這個小夥子前途無量啊。

    盛延寫的字很漂亮也很潦草,是融合了自己風格的狂草書法,筆勢相連而圓轉,狂放又囂張。

    一看就很有大師風範。

    盛延寫好了以後,稍微側了下身子,擋住了於知的視線,不讓她看自己寫的內容。

    於知鼓了鼓腮幫子,拿着那支毛筆苦思冥想,完全不知道該寫些什麼。

    她求助的小眼神一直投向盛延,可盛延像鐵了心一樣,就是不幫她。

    盛延只能跟她提了這麼一句話:“知知,你有什麼心願,只管寫出來就好了。”

    於知:“……”

    好吧,果然還是得靠她自己寫,好難,嗚嗚。

    於知糾結了好半天,終於動筆寫了一個字,而後她又磨蹭了一會兒,可算是頂着他們兩個人的注目,硬着頭皮艱難地寫完了心願。

    她的心願很簡單,就只有四個字:“平安喜樂。”

    而盛延寫的心願一直遮掩着,不讓於知看。

    大爺看着他們倆小年輕的互動,心中萬分感慨。

    最後,由盛延帶着於知去掛了他們的紅布條,掛到了最靠近亭子的那一叢樹枝上。

    盛延望了眼他們那兩條緊緊相挨的紅布條,脣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於知倒是糾結着一張小臉,明顯是還在想着盛延寫下的心願。

    可盛延偏偏不樂意說。

    直至他們倆離開以後,大爺從亭子裏走出來,擡頭看了一眼被風吹動的紅布條。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着一句潦草小字:

    於知,或許長夜難明,但我會陪着你走向寸寸光明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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