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喬佳音在肩上的喊叫掙扎,夜凌琛就這樣一路扛着她,直到把她帶來這個戶外極限俱樂部的懸崖處纔將她放下,並將她直接推到工作人員手中,命令道:

    “把她手腳都給我綁上!”

    “是,夜總!”這個俱樂部也是夜氏旗下的產業,員工們對夜凌琛唯命是從,把喬佳音拉住就拿來繩索要綁她。

    “你們這是做什麼?別動我,別動我!”看到工作人員們拿着繩索圍過來,喬佳音頓時更驚慌的喊起來,然而她再怎麼喊叫,工作人員還是聽從夜凌琛的命令硬是把她的手腳都綁了住。

    “夜凌琛你到底要幹什麼?”手腳都被綁上,喬佳音驚慌的瞪着站在一旁冷眼看她的男人,夜凌琛這才走過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寒冷的臉逼近。

    “喬佳音,你不是就喜歡挑戰我的底線麼?那就別怪我以牙還牙,也挑戰下你的底線,請你玩兒個最刺激的遊戲!”

    “什麼遊戲?”喬佳音慌張的看着夜凌琛越發危險的臉孔,然後就聽他冷冷說出幾個字來,“懸崖蹦極!”

    “什麼?”聽到夜凌琛脫口而出這個遊戲的名字,喬佳音頓時滿目愕然,她有嚴重的恐高症,他是知道的,居然還要帶她來玩兒這種幾乎會要她命的遊戲?

    然而面對她露出的恐懼,夜凌琛卻毫不猶豫,直接把手腳被綁住的她推給了工作人員,“帶她上去吧,沒有我的命令,不要讓她上來!”

    “不!我不要!夜凌琛我怕高,我不能玩兒這種遊戲,夜凌琛……”

    被工作人員架上懸崖臺上的喬佳音一直在掙扎,然而手腳都被捆綁,她毫無掙脫的機會,最後被拖到懸崖邊緣的她,低頭望見下面一望無際的黑暗深淵,她嚇得哭出來,“夜凌琛,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會恨你的,夜凌琛……”

    “推她下去!”夜凌琛被喬佳音的哭喊聲搞得煩亂,於是煩躁的下了命令。

    他習慣掌控一切,征服一切,但是在喬佳音面前,他越發覺得自己毫無威嚴,所以這一次,他必須要給她點顏色,讓她知道抗衡他的代價,從此她才能對他乖乖臣服!

    然而,當聽到喬佳音墜入深淵後那撕心裂肺般的喊叫聲,夜凌琛卻感覺心臟狠狠的揪在了一起,他大步跨上懸崖臺,俯首望下去,深夜的懸崖裏漆黑一片,就好像無止境的地獄,而在那黑暗的地獄裏,此刻充滿了喬佳音顫抖的哭喊聲,那般恐懼,而又絕望!

    “快把她拉上來!”夜凌琛很快就受不了那盤旋在暗夜懸崖裏的哭聲,於是連忙命令工作人員,幾分鐘後,喬佳音終於被工作人員從黑暗的深淵裏拉了上來。

    “喬佳音。”夜凌琛看到喬佳音被拉上來,連忙附身去幫她解捆綁在手腳的繩索,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刻他的言語神情有多麼的緊張。

    而喬佳音全程都在顫抖,流着淚的眼睛裏目光呆滯,顯然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雖然剛纔墜入懸崖裏的時間只有短短几分鐘,但對於嚴重恐高的她來說,那幾分鐘卻好像幾個世紀一樣漫長煎熬。

    深淵,黑暗,陰冷,地獄,這些詞都不足以形容剛纔那一刻她身臨其境的恐懼感受,即使現在人上來了,但是那顆心依然還懸在半空中。

    甚至此刻夜凌琛在叫她的名字她也聽不到,耳畔還殘留着剛纔深淵裏呼嘯在耳邊那陰冷的風,以及山谷裏那恐怖的野獸叫聲……

    夜凌琛解開了喬佳音的繩索,見她依然癱軟在地上顫抖不止,蒼白如紙的臉上不斷流着驚嚇過度的淚水,看着她這個樣子,夜凌琛心底最深的地方像被什麼尖銳的利器狠狠捅了一下,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別怕,沒事了,我帶你回家。”於是下一刻,夜凌琛將癱軟在地上的喬佳音抱了起來,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撫着,將她帶上車,一路疾駛回了別墅。

    直到回來別墅門前,喬佳音還是渾身無力,雙腿軟的動彈不得,而夜凌琛看到她麻木的坐在車子裏,再次拉開車門抱她下車,上樓,回到臥室,將她輕輕放在了沙發裏。

    被夜凌琛放到沙發裏,喬佳音就本能的蜷縮起來,纖細的藕臂抱緊自己還在發抖的身體,眼睛呆滯的盯着地板,只有靜靜滑落的兩行淚,一路都沒有乾涸過。

    看着喬佳音這副受驚過度的樣子,夜凌琛內心的負罪感越發強烈,他已然意識到,這次對她的懲罰有些過了頭,於是他俯下身,在喬佳音面前半蹲下來。

    大手輕輕撫上她蒼白的臉,想要爲她擦拭臉上的淚痕,然而卻看到喬佳音往後縮了縮身子,把臉別過去躲開了他的觸碰,然後更緊的抱住自己還在隱隱顫抖的身體。

    看到她驚嚇過度後對他更加疏離的樣子,夜凌琛有些頹敗的低下了頭,他本來只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在她面前樹立一點威嚴,讓她能夠聽話一點,不要總是忤逆他的要求。

    但是此刻,夜凌琛已然深刻意識到,是他用錯了方式,傷害了她。

    “對不起!”於是片刻的沉默後,夜凌琛脫口而出這三個字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和自責。

    當喬佳音聽到他居然在對她道歉,她盯着地板的呆滯目光顫了顫,這是三年來,夜凌琛第一次對她道歉。但,不是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理所應當的沒關係。

    這一次,喬佳音的心寒了,她閉上了眼睛,良久的沉默後,才用心如死灰的聲音迴應他:“夜凌琛,明天我們去把離婚手續辦了!”

    當這個男人把她捆綁推下懸崖的那一刻,她對這段婚姻就徹底絕望了,內心,在回來的一路上已經下定了這個決心。

    而夜凌琛聽到她好不容易開口,居然就是對他提了斷,他頓時更加煩躁起來,鬱悶的鬆了鬆領帶站起身,走到酒櫃前開了瓶洋酒喝下去。

    看到喬佳音受傷的樣子,原本他心裏充滿自責,可是她因此再次提出離婚,頓時讓他慚愧的內心涌起一團奧火,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於是夜凌琛鬱悶的連喝了三杯酒後,落下酒杯再回過頭來,盯着還蜷縮在沙發裏的身影,他恨恨的告訴她:“喬佳音,我說過,離婚兩個字你沒有資格提,這輩子,你都死了這份心吧!”

    砰!

    留下這句狠話,夜凌琛摔門離開,沙發裏,喬佳音默默蜷縮起發冷的身體,這漫長的夜,懸崖裏的恐懼,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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