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佳音一直兩隻手緊緊攥在一起,今天就是決定墨弦命運的關鍵日子,她昨晚一夜沒睡,滿心不安,只怕墨弦這次真的要被判刑。

    “佳音,你別擔心,墨弦會沒事的啊!”好友穆曉曉特地陪同她一起來的,看到她緊張的樣子便在一旁溫聲安慰着她。

    “哼!”另一邊的陳美慧聽到穆曉曉對她的勸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恨的朝喬佳音道:“喬佳音你最好祈禱我兒子今天相安無事,不然我就讓你生不如死,一輩子不得安寧!”

    “阿姨您別太過分了,是墨弦他自己經營不夠謹慎出的問題,你憑什麼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佳音身上?”穆曉曉看不下去陳美慧對喬佳音的責罵。

    喬佳音卻坐在中間一言不發,只是低着頭緊攥着兩隻手,在心裏默默祈禱墨弦能夠躲過這一劫,不然的話,她真的會像墨母說的那樣一輩子都不會安寧的!

    不多時,本案所有涉及人員一一被帶上法庭,墨弦作爲出事單位的總負責人以被告身份被帶上被告席。

    站到那個決定命運的位置上時,墨弦高大的英姿依舊筆直,只是那張佈滿鬍渣的俊容顯得那般滄桑憔悴。

    可當他望向聽審席,看到坐在最前排中間的喬佳音時,那憔悴的俊容上還是對她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是在無聲的安慰着她,不要自責,不要難過,不管結局怎樣,都不是她的錯!

    喬佳音則只能揪緊一顆心,祈禱,期待,只願他能夠安然無恙的今天就跟她回去。

    然而,接下來的庭審過程中,原告方的訴訟和指控卻對墨弦很是不利,對方律師指出,工程事故造成人員傷亡,雖然公司對傷亡人員進行了高額的經濟補償,但卻收買員工對工程事故隱瞞不報,加之造成事故的原因是由於採用了不合格的鋼筋導致,這些都是觸犯法律的行爲。

    儘管陳律師極力爲墨弦辯護說事發時墨弦人在國外定居根本不知道工程出事,這些責任應由當時工程的負責人嶽東來承擔。

    然而嶽東卻口口聲聲當庭咬定一切都是受墨弦的指令他奉命行事,而且他還委託律師出具了由墨弦簽字的多份授權文件。

    對此,墨弦當庭開口爲自己辯解:“法官大人,事發時我的確在法國,對事故發生毫不知情,更不可能簽署這些授權文件,這些都是嶽東爲了推卸責任僞造的!”

    “法官大人,我絕沒有僞造任何,一切都是按照墨總的指示我奉命行事,墨總就是在出事後擔心被有關部門調查出施工中採用了不合格的鋼筋,所以才急忙命令我拿錢收買當晚施工現場的所有目擊者,只爲瞞下這件事,讓工程能夠如期完工……”另一被告席上的嶽東口口聲聲把一切責任推給墨弦。7K妏斆

    而原告方之一,是事故死亡工人的家屬,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當場悲憤的哭訴道:“法官大人,雖然墨先生當時不在國內,但當我不同意隱瞞此事的時候,確實是墨先生讓嶽經理對我進行要挾,說如果我非要曝光這件事的話最後一分錢也拿不到,可我丈夫是我們家唯一的勞動力,他走了,我們家還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一分錢賠償都拿不到,讓我們這一家怎麼活,沒辦法,我只能答應隱瞞這件事,別人問我老公是怎麼死的,我都不敢說他是在工地死的,只能說謊我老公是出車禍死的,我真覺得對不起我老公,讓他死的這麼見不得光……”

    寡婦無助的哭訴令在場衆人動了惻隱之心,墨弦卻對一切都毫不知情,只能一遍遍爲自己辯解說“不,法官大人,我沒有指使嶽東去做這些事,我真的毫不知情……”

    一時間,庭審現場,原告席上婦人悲傷無助的哭訴,被告席上墨弦極力洗刷冤屈,嶽東則拼盡全力把一切責任推在墨弦身上,原告律師和兩位被告律師亦是各執一詞進行辯護。

    臺上的三位法官在聽完所有人的辯護之詞後則在交頭接耳分析案情,準備做最後的審判決定。

    而臺下的旁聽席上,喬佳音繃緊心絃,越來越不安,整個庭審過程中的形式都對墨弦很不利,她原本心中那渺茫的希望也在漸漸頻臨絕望的邊緣。

    尤其看到站在被告席上的墨弦也低下頭越發失去信心的黯然模樣,陳美慧更是在一旁心疼的喃喃“我兒子太可憐了,他不該是這樣的命運,他那麼有才華那麼優秀,大好人生不能就這麼毀了……”

    聽着陳美慧在一旁的話,喬佳音內心的沉重更是無以復加,然而她突然看到有工作人員匆匆跑去法官面前不知稟報了什麼,只見下一刻,法官用力敲了幾下法槌後,鄭重道:

    “所有人肅靜,下面請幾位證人上庭!”

    隨着法官的話音落下,所有人詫異的目光凝聚到法庭入口,就在所有人都很好奇突然來到法庭的幾個證人是誰的時候,站在被告席之一的嶽東頓時面露慌亂之色,因爲這幾個人,他都認識!

    下一刻,當法官要求幾位上場證人介紹自己的時候,幾個人紛紛開口做了自我介紹和證詞——

    “我是杜濤,墨上金融工程部負責材料選購的,八個月前,在A項目選購建築材料的時候,項目負責人嶽東曾經私下找過我,要我在選用材料上壓低成本,並推薦我去一家沒有資格證的地下材料廠購買了一批不合格的鋼筋和混泥土,他給了我一筆錢叮囑我這件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公司總裁墨先生。”

    “我叫王豔紅,是墨上金融財務部經理,在墨總不在公司的這兩年,我受總監嶽東的要挾屢次私下轉走公司資金到他指定的私人賬戶,並同樣受他要挾僞造假財務報表,我說的這些都有證據可以證明。”

    “我叫王力,是開地下賭場和錢莊的,嶽東一直在我那裏賭博,開始只是小玩兒,後來越玩兒越大,在我手裏陸續借貸了幾十個億,我之所以肯借給他這麼多錢,是因爲他把墨上金融幾個重大項目的合同抵押在我這裏,承諾如果還不上錢的話這幾個項目就歸我所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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