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悅是顧一瑤爲數不多的好友,在這家酒吧做調酒師。

    “嗨,一瑤,好久不見了!今兒怎麼有空來看我了?”看到顧一瑤來,正在吧檯前調酒的吳悅熱情的招呼道。

    “來看看你啊,聽說你最近要參加花調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顧一瑤走來吧檯前坐下,像沒事兒人似的跟好友寒暄起來。

    “準備的倒還算充分,不過對拿獎也沒敢報什麼希望,畢竟在這一行,我們女調酒師本來就不喫香,尤其是花式調酒這方面,男生相比之下確實在力量和手掌大小等生理條件下有很大的優勢,所以在花調比賽中,通常我們女性調酒師都很難取得好的名次,所以我只能抱着重在參與的心態去參賽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男調酒師自然有他自身的優勢,可你也得相信自己有自己的風格和魅力,反正在我眼裏你已經很優秀了,不久的將來一定會在調酒師這個行業裏大展宏圖的!”顧一瑤笑着鼓勵和安慰好朋友。

    “謝謝親愛的了,借你吉言,那,這是我剛調好的一杯雞尾酒,名叫,深海之心,嚐嚐看!”吳悅隨之將一杯雞尾酒送到顧一瑤面前去。

    “深海之心?”顧一瑤端起那杯顏色特別的雞尾酒,被這個名字還有它的顏色吸引住,正如“深海之心”這個名字一樣,這杯酒外表看來是一片猶如海水般湛藍的液體,而從上面看進去,則能看到在那片湛藍的液體深處有一顆赤紅的心形,而那顆心形中間卻有一絲絲碎裂的痕跡。

    端着這杯像藝術品一樣好看的雞尾酒,顧一瑤思緒不由的黯然,她覺得這杯酒就好像是她的影子,表面看起來海闊天空,內心深處卻深藏着不爲人知的受傷。

    其實,在她六歲那年一次無意中從顧家夫婦口中得知她是顧家撿來的孩子那一刻開始,她心底就已經有了裂痕。

    無論顧家對她多好,她始終覺得自己的靈魂是孤單的,始終都忘不了,她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孩子,這麼多年,這是她心底最深的傷痕,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她都會在心裏默默的問,爲什麼,生了她的人要拋棄她?既然不能給她愛,何必給她生命?

    這麼多年來,這些疑問始終在顧一瑤心裏,直到這幾天她終於有了答案,原來拋棄她的人,是爲了一個男人,和一生的榮華富貴!

    想到這,顧一瑤嘴角拂過一抹淡淡的淒涼,然後便一口飲盡了這杯“深海之心”。

    “咳咳咳……”喝的太急,顧一瑤被嗆得咳嗽起來,看着她喝這麼急,眼淚都快要咳出來了,吳悅才發現她有點不對。

    “我說一瑤,你沒事吧?怎麼覺的你有心事啊?”

    “沒,沒事。”顧一瑤擺了擺手,待咳嗽慢慢平復才又強撐笑意的開着玩笑說:“我就是饞酒了嘛!來悅悅,辛苦你再給我調幾杯吧!”

    於是顧一瑤笑着開始要酒,內心的酸楚她不願跟任何人說,只想借酒澆愁。

    儘管她不說,吳悅還是看出她有心事,但也沒多追問,她瞭解顧一瑤的脾氣,如果是她不想說的事,她問了也沒用,便只能按顧一瑤的要求又調了幾杯度數低一點的雞尾酒給她。

    顧一瑤本身酒量好,幾杯低度的雞尾酒下去毫無醉意,這讓她並不滿足,她今天就是奔着把自己灌醉而來的,便一再的要酒。

    “一瑤,你不能再喝了,饞酒瞭解解饞就好嘛,別把自己灌醉了該難受了。”吳悅出於友情關心的不肯再給她調酒,顧一瑤便直接起身,“算了,你不給我酒,我找別人去!”

    “哎?一瑤!”

    不顧好友的勸阻,顧一瑤已經起身朝對面的吧檯走過去,“帥哥,給我來幾杯威士忌!”顧一瑤走過來拉開吧椅坐下就朝吧檯裏的男調酒師要求道,今天她一定要不醉不歸才甘心。

    “好的美女!”男調酒師曖昧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後就快速把幾杯威士忌送到了她面前。

    “謝謝!”顧一瑤很快舉起一杯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烈酒入喉,她又被嗆得輕咳了幾聲,但也沒有打算停下來的又拿過一杯酒。

    “你難道沒聽過有一句話叫,借酒澆愁,愁更愁麼?”然而,第二杯威士忌剛拿起來的時刻,耳邊驀然響起了一道淡漠的聲音。

    聽聞那熟悉的聲音,顧一瑤端起酒杯的動作一頓,詫異的轉過臉來,這才發現坐在她旁邊吧椅上的男人居然是榮景年!

    “呵~”看到他在這,顧一瑤譏誚的一笑,並沒有迴應他剛纔的話,而是不由的諷刺道:“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莫大小姐的未婚夫啊!”

    聽到她給他冠上的這個標籤,榮景年劍眉一擰,不悅的道:“顧一瑤,你最好別把那個女人跟我扯到一塊兒!我跟她早已經沒有關係!”

    “你跟她有沒有關係,幹我屁事!只是榮景年,拜託你去跟那個女人說清楚,我纔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呢,別再讓她來找我麻煩,否則下一次,我會讓她更狼狽!”

    “你是說,莫茜茜她找你麻煩了?”榮景年頓時從顧一瑤的話裏察覺到問題,而顧一瑤只是冷笑了下,懶得再跟他提那個女人,轉過頭去又端起了酒杯。.七

    “別喝了!”然而,不等她再把烈酒灌入喉,酒杯就被榮景年過來一把奪走。

    “給我!”顧一瑤惱火的瞪着他,今天她只想醉一場,不想被任何人打擾,然而榮景年又怎麼能看着她一個女孩子家自己在酒吧裏喝的爛醉如泥而不顧,於是他二話不說就直接把她從吧椅上拽下來,黑着臉強行將她拖走!

    “放開我!榮景年你這個混蛋我讓你放開我!”顧一瑤憤怒的抗拒聲惹來整個酒吧裏所有人的矚目,剛從洗手間出來的吳悅見好友被一個男人拽着往外走便擔心的連忙追了過了。

    “喂,你是誰?趕快把我朋友放開?”吳悅跑過來把拽着顧一瑤的榮景年攔了下來,同時詢問顧一瑤,“一瑤,你認識他麼?”

    “我不認識他!他是個強盜!”顧一瑤賭氣的說道,更加用力的想要把榮景年攥着她不放的大手甩開,卻見他突然一個用力把她拽進了懷裏緊緊摟住,然後十分自然的樣子對在場所有矚目的人微笑說道:

    “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是她的未婚夫,我們小兩口鬧點小矛盾而已,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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