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瑤你撐住!我們馬上去醫院!”看着顧一瑤胸口溢出大片鮮血,榮景年毫不猶豫的抱起她跑上車。

    “快去醫院!快!”把她抱上車,榮景年就迅速命令開車,豪車眨眼駛離,溫嵐反應過來時只能在車子後面奔跑着哭喊着:“一瑤!我的女兒!一瑤你不要有事啊,一瑤……”

    “一瑤,你一定要挺住,別閉眼聽到了麼?”急速奔往醫院的車子裏,榮景年懷抱着血流不止的顧一瑤,看着她虛弱的昏昏欲絕的樣子,他抱緊她惶恐的呼喊着,寧願被刺中的人是他自己,也不要她受一點傷害。

    聽到他聲音裏的顫抖,顧一瑤努力的睜開眼睛,沾滿鮮血的細指緩緩撫上他俊逸的臉,用盡力氣,艱難的對他說:

    “榮景年,你說的沒錯,我一直都在逃避自己的心,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我,其實早已經……愛上了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終於聽到了她的表白,榮景年眼底也溢滿了感動與悲傷,抱緊她,同樣表白了對她的情:“一瑤,郵輪上出事那晚,我本來是準備在晚會上跟你求婚的,從你第一次闖進我的人生,我就認定了這輩子要娶你,所以一瑤,如果你也愛我,就就爲我挺過去,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光要在一起,你聽到了麼?你不能睡!我命令你不能睡!”

    看着顧一瑤愈發撐不住的慢慢垂下了眼皮,榮景年抱緊她呼喊,成年後從來沒有流過眼淚的他,第一次溼了眼眶,眼裏滿滿都是惶恐不安,他好怕她這一閉眼,就是永遠的訣別……

    ~

    江城,傍晚時分,喬佳音從公司開車回來水岸豪庭,車子剛駛進小區大門,就遠遠看見她住的那棟樓被一股濃煙包圍着,再往樓上的一看,某扇窗口正冒着熊熊火焰,她頓時心頭一緊,那扇窗好像是她家裏的玩具房!

    “吱——”意識到是她家裏着火了,喬佳音猛地將油門踩到底,轉瞬駛來她家樓下緊急停車,車子還不等停穩她已經跑了下去。

    此時消防隊還沒有趕到,因爲着火,整棟樓裏的居民都拼命的往外跑,只有喬佳音焦急的往裏面衝。

    她已經確定冒火的那扇窗是她家裏的玩具房,那是孩子每天待的時間最多的房間,現在她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諾諾一定不能有事,她只有諾諾了,她不能失去她!

    十分鐘後,消防大隊趕到的同時,墨弦的車也火速駛來了起火的樓下,他一下車就看到陳姐抱着諾諾跑過來對他焦急的說:“墨先生,有人看到佳音剛剛跑上樓了,她可能以爲孩子在樓上所以上去找孩子了,可起火的時候我和孩子在外面剛剛回來,她已經上去好一陣了一直沒下來會不會……”

    “我上去看看!”不等陳姐擔心的話說完,墨弦已經推開消防員的阻攔,不顧一切的衝進了樓裏,而樓上那扇窗口已經烈火熊熊,濃煙滾滾……

    ~

    幾天後,

    江城醫院裏,

    “喬佳音,你這個剋星,你害我兒子爲你放棄國外的事業,又爲你一次次破產還不夠麼,現在居然害得他爲你毀了容,你爲什麼要這麼害他呀?”

    醫院裏,陳美慧憤怒的指責聲灌滿整條走廊,臉色憔悴的喬佳音只是低着頭一語不發,只有滿心的虧欠。

    那天家裏起火,她衝上去的時候家裏好幾個房間都是火焰,尤其是玩具房裏火勢最大,烈火熊熊的房間裏她一時間找不到孩子也不肯離去,就那樣被漸漸洶涌的火勢困在了房子裏,直到墨弦趕到告訴她諾諾沒在家裏,她才肯跟墨弦一起逃生,然而在逃離的過程中,棚頂裹着火團的吊燈突然朝她頭頂砸下來,那一瞬間,墨弦毫不猶豫的把她壓倒在地上,用他的身體爲她擋住了砸下來的烈火,導致他整個後背大面積燒傷,還累及左臉靠近額角的部位烙下了一大塊傷痕,墨母說自己兒子被毀容了,這一點都不爲過。

    所以面對陳美慧的憤怒指責,喬佳音什麼也說不出來,抱歉的話她這幾天已經說了太多了,可是再多抱歉也彌補不了墨弦身體受到的傷害,所以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你怎麼不說話?你啞巴了是不是?”

    “阿姨!”看到陳美慧氣的一下下把喬佳音狠狠推到牆角,剛來到的安妍連忙跑過來拉開陳美慧勸道:“阿姨您別怪佳音了,她也不是有意的,而且醫生也說了,墨弦的傷做幾次植皮手術慢慢會恢復的。”

    “你說的輕巧!你們知道植皮有多疼麼?那是割膚之痛啊!我兒子憑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罪,都是這個女人她害的。”陳美慧既心痛又氣憤的喊着。

    “阿姨,我理解您的痛,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在這裏吵也沒有用啊,不如我們省下精力好好照顧墨弦,讓他早點康復纔是眼前最重要的是不是,阿姨您這兩天一直守在這裏也一定很累了,現在墨弦醒了,有我們在這裏照顧您就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安妍費盡口舌的一邊勸說,一邊扶着陳美慧往電梯那邊去了。7K妏斆

    而喬佳音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好一會兒,直到聽見護士叫她:“那位家屬,墨先生叫你!”

    “……哦,知道了。”喬佳音這纔回過神來,連忙轉身又回去墨弦的病房裏。

    “墨弦哥,你怎麼坐起來了?”一回來病房,喬佳音就看到滿身纏着藥布的墨弦在病牀上坐着,她連忙走過來要扶他躺下,“快躺下吧,醫生說你需要多臥牀休息。”

    “我不想躺了,總是一個姿勢躺着,久了胳膊都麻了,別擔心,我坐會兒沒事。”墨弦溫和的安慰着她,又抱歉道:“對不起音音,我知道我媽又罵你了。”

    “別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該罵!”喬佳音慚愧的說着,目光又落到墨弦左臉的那一大塊燙傷。

    原本俊美無暇的一張臉,因爲她而烙下了這樣一塊傷疤,醫生說了臉上的的燙傷是最不容易恢復的,就算做了植皮手術也很難恢復到原來完美無瑕的狀態。

    “音音,”而看着她這幾天來無盡的自責和愧疚,墨弦只想告訴她:“不要再責怪你自己了,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我虧欠我,我做的一切都不是爲了讓你覺得對不起我,只是一種本能!”

    一句“本能”,讓喬佳音黯然的眸子顫了顫,她看向墨弦深邃的眼睛,那裏,就像一片無邊無際的海洋,承載的,都是對她滔滔不盡的深情,她知道,他所謂的“本能”就是愛她的本能,爲她不顧一切的本能,爲了她,他連命都不要了,這種忘乎自己的深情,讓她如何能忍心再辜負。

    想到這,喬佳音默默攥緊了掌心,看着墨弦深情無限的眼眸,以及他爲她傷痕累累的樣子,然後溫柔的問他:“墨弦哥,你願意娶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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