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雅,你父親是不是和夜凌琛認識?”
咖啡廳樓上,墨弦看到安妍和母親相繼離開後,就對安妮雅切入主題。
“夜凌琛?”聽墨弦突然朝她問及這個名字,安妮雅眨了眨藍寶石般的眼睛,想了下才回道:
“是,那個夜凌琛是國內華天集團的董事長,我爸爸最近跟他有一個很大的項目合作!”
“聽說你父親爲了那個項目,之前找過夜凌琛好幾次都沒有談好,直到你跟我的婚禮要舉辦的前一天,夜凌琛突然主動找你父親簽約的是麼?”
“呃……”
面對墨弦犀利的問題,安妮雅垂下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眼底的一絲爲難,見她猶豫,墨弦便更加認定了自己的猜測,瞭然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謝謝!”
說着,他便起身要走,今天他找安妮雅來,就是爲了親口向她證實自己的猜測,現在有了答案,他便也不多做停留。
“弦!”
但安妮雅還是鼓足勇氣叫住了他,起身望着他冷酷的背影,帶着歉意道:
“對不起弦,我爸爸知道我喜歡你,當然也希望我能夠嫁給我喜歡的人,可是那個項目對我爸爸打開國內市場太重要了,所以他纔不得不答應那個夜凌琛的要求,但是弦,婚禮雖然取消了,可是改變不了我對你的愛,所以我們……”
“安妮雅!”
墨弦回過頭來,打斷了安妮雅溫柔的言語,淡漠道:
“不要再說你愛我,我們對愛情的定義是不一樣的,我和你,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安妮雅,別再我身上浪費時間了,祝福你!”
再一次直接的拒絕了安妮雅的示愛,墨弦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而他一走出咖啡廳就直接撥出了國內一個號碼:
“總裁,您的電話,是墨弦!”
江城,華天集團的會議室中,夜凌琛正在開會,代維拿着他的電話走到身邊。
聽到代維提及那個人,夜凌琛這纔拿過手機看了眼,敏銳的他頓時意識到了什麼,於是對身旁的特別助理顧一瑤吩咐了一句:
“剩下的交給你!”
“好的總裁!”顧一瑤點頭,在夜凌琛拿着電話走出會議室後,她一派從容的樣子,替他繼續主持會議。
“什麼事?”
走出會議室的夜凌琛,站到寬大的落地窗前接起了電話,那端立即傳來墨弦犀利的質問:
“夜凌琛我問你,是你讓安妮雅父親取消我和她的婚禮,作爲你同意跟他合作的條件是麼?”
“是!”
“那和HK的合作呢?也是你讓HK跟澳美集團解約選擇的我們,並讓HK派安妍過來的是吧?”
“是!”
對於電話裏墨弦提出的兩個疑問,夜凌琛都沒有絲毫遲疑的承認了,既然墨弦專爲此事打來電話就是已經發現了他背後安排的這一切,既然如此,他再否認也沒有意義。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做這些?”
“因爲我不想,讓佳音看到你被逼無奈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而難過!你的幸福,是佳音現在最牽掛的事!”
夜凌琛坦然回答了墨弦在電話裏的問。
他的回答,讓墨弦在那邊陷入了一陣良久的沉默。
夜凌琛則藉着他打來電話的這個機會,把他一直想說的說出來:
夜凌琛握着電話,深沉的言語間,飽含着對墨弦誠摯的感激和祝福,這也是兩個曾經視爲天敵的男人之間,第一次如此和平的交談。
而以墨弦驕傲的性格,在他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夜凌琛在背後幫他的時候,他內心其實是抗拒的,他不需要曾經的對手給他任何施捨和幫助。
可夜凌琛的一句不想讓佳音難過,卻好似戳中了墨弦的軟肋,再驕傲的他,亦不想讓他用了整個青春深愛一場的女人,餘生都在不安和慚愧中度過。
在這樣的掙扎間,墨弦最後只能用複雜的語氣對夜凌琛道了一聲“謝謝!”便結束了通話。
夜凌琛則收起電話擡眸望向窗外浩瀚的城市。
人海茫茫,我們每天都在跟無數陌生人擦肩而過,但這蒼茫人海之中,終有那麼一個人,會是你想要用盡全力去保護她。
他愛佳音,不只是想要永遠的擁有她,更想讓她活得坦然,沒有任何負擔的,安心接受他的寵愛……
“總裁!”
剛結束會議的顧一瑤走過來,打斷了夜凌琛的思緒,向他彙報道:
“全部按照你的旨意吩咐下去了,下午的記者招待會交給了公關部門,林祥集團的考察團由王總監接待,工廠那邊我也安排人過去時時監督這批貨的生產確保不出問題。”
“嗯,不錯。”夜凌琛對顧一瑤的工作能力表示認可的點點頭,隨即又聽她請示道:
“那晚上宏大集團的週年晚宴呢?”
“你代替我去吧!”夜凌琛決定。.七
“我去?這樣不好吧,人家宏總可是親自打電話邀請你的。”顧一瑤覺得有點不妥,夜凌琛卻說:
“沒關係,我已經跟宏總說了晚上我有重要的事實在走不開。”
“可今天的工作不是都安排完了麼?”
“工作是安排完了,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晚上陪佳音一起帶諾諾去看兒童歌舞劇。”提起自己心愛的妻子和女兒,夜凌琛剛毅的俊容上不由自主的浮現一抹暖意。
“啊哈!原來是要急着要去陪老婆孩子啊,怪不得最近每天着急下班,晚上所有應酬都推掉,看來我們日理萬機的大總裁,現在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妻女奴了呢!”
顧一瑤笑着調侃起來,心裏也爲自己的好朋友終於找回幸福而由衷的開心。
“好啦!晚上宏大集團的週年晚宴你就替我去參加吧,記得,你代表的是我們華天集團,好好準備!”
夜凌琛拍了拍顧一瑤的肩膀,囑咐完便轉身進了電梯,一想到晚上又可以和佳音還有女兒在一起,他就不由的揚起嘴角,眉宇之中都是難掩的幸福。
而顧一瑤想到晚上要代替夜凌琛去參加商業晚宴,她則有點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她最討厭出席那種場合了。
可又一想,現在除了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她還能做點什麼呢?難道是騰出時間去想那個拋棄她的惡魔麼?
一想到那個說變臉就變臉的男人,顧一瑤便覺得心口堵得慌,用力甩甩頭,轉身去爲晚上的晚宴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