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總,跟T集團的合作項目能不能換個人負責?”

    華天集團,一清早,顧一瑤就走進總裁辦公室向夜凌琛請示。

    她口中的T集團便是榮景年剛收購的公司,由於T集團與華天集團已經簽訂了合作協議,所以最近顧一瑤免不了每天要和榮景年碰面,可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不清,便來請夜凌琛換一個人負責與T集團的合作。

    聞之她的要求,夜凌琛自然也能想到她是爲什麼,身爲朋友,便不由的勸了句:

    “一瑤,我知道你是針對榮景年,但是同樣身爲男人,我看的很清楚,榮景年對你是很認真的,如果他只是跟你玩玩兒,何必下這麼大血本,要知道他收購T集團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他還爲了你放下他在A市那麼大的家業,就爲了追隨你來到這邊……”

    “你們都不用勸我了,他怎麼想的我不管,他有錢想怎麼砸也是他的事,總之我不想再看到他,夜總要是不能換個人來負責這個項目的話,我只好辭職!”

    聽不進夜凌琛的勸說,顧一瑤態度堅決的說完,便將項目文件放到辦公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這個倔丫頭!”

    夜凌琛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認識顧一瑤這麼多年,他也瞭解這丫頭向來不是輕易能聽從別人勸導就改變主意的。

    無奈,夜凌琛只好拿起電話給榮景年撥了過去,愛莫能助的口吻告訴他:

    “榮兄,一瑤因爲你,已經跟我提出辭職了,抱歉,這次恐怕我幫不了你了……”

    ~

    就這樣,顧一瑤暫且離開了華天集團,她知道她是在賭氣,可她就是不想再面對榮景年。

    從小被自己親媽拋棄的她,比一般人更缺乏安全感,也比常人更需要那種堅定不移的守護。

    所以榮景年取消婚禮並和那個年輕女孩不清不白的關係格外讓她容忍不了。

    寧缺毋濫,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這就是顧一瑤的愛情信條。

    心情不好的時候,顧一瑤每次排憂的方式就是消費,於是她離開華天集團後就直奔商場狂購一番。

    “啊~”

    而就在顧一瑤在商場裏拎着大包小包乘滾梯下樓的時候,從後面往下跑的一個身影突然用力撞了她一下,直接把她從還差一米多高的滾梯上給撞了下去。

    一聲慘叫,顧一瑤整個人摔倒在滾梯下面,手裏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撒了一地。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對不起!”

    而就在顧一瑤擡起頭想罵人的一刻,看到一個長得像瓷娃娃一樣年輕嬌嫩的女孩子,轉身朝她道歉。

    顧一瑤鳳眸一緊,頓時認出眼前這個女孩不就是她之前兩次看到和榮景年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麼?剛纔是她撞了她的?

    “姐姐,我扶你起來吧?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柳若彤仍是一臉抱歉的樣子,溫聲說着就要上前把摔在地上的顧一瑤扶起。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顧一瑤卻甩開了柳若彤伸向她的手。

    她不會接受來至一個情敵的任何援助,就算是她撞倒的她。

    於是忍着膝蓋的痛楚,顧一瑤費力的站了起來,隨之就看到面前的女孩朝身後兩個穿着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鏢吩咐道:

    “快幫這位姐姐把東西都給撿起來!”

    “是,柳小姐!”保鏢們連忙去幫顧一瑤把那些剛剛摔在地上的購物袋都撿起來遞給了她。

    顧一瑤看着眼前的陣勢,想起以前她跟榮景年剛在一起的時候,榮景年也曾時常派保鏢跟着保護她。

    而現在,榮景年又派了保鏢保護着這個比她年輕嬌嫩的女孩子,可想現在他心裏最在意的人應該是對方纔是!

    想到這,顧一瑤紅脣邊不由的撫過一抹諷刺。

    而柳若彤默默觀察着顧一瑤臉上變換的神色,滿腹心機的桃花眼轉了轉,隨之又朝她溫聲開口:7K妏斆

    “姐姐,你的膝蓋摔破了,我送你去醫院看看吧?或者你住在哪裏,我可以送你~”

    “你是故意的吧?”突然,顧一瑤冷漠的質問聲打斷了柳若彤,她明豔的鳳眸裏溢出的犀利之光落在柳若彤看似誠懇的臉上。

    那天跟佳音去餐廳喫飯的時候她碰見了榮景年帶着這個女孩去同一家餐廳,雖然當時她故意當做沒看到他們,但是坐的位置離他們那麼近,她自然察覺到了這個女孩當時也順着榮景年的目光朝她看了好幾眼。

    而且榮景年後來從洗手間外糾纏她一直追着她出了餐廳,那一幕幕,她不相信這個女孩會看不到。

    所以此刻,顧一瑤對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女孩露出一種犀利的質疑之色。

    面對她的質疑,柳若彤則是表現的很無辜很抱歉:

    “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撞你的,剛纔我就是有事着急下樓所以不小心撞到了你,對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的,對不起~”

    柳若彤連連抱歉間,一雙桃花眸子裏竟泛起了晶瑩的淚光,那樣子像極了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慚愧而又無助。

    看到柳若彤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顧一瑤擰緊細眉,不由的猜想,也許榮景年會喜歡這個女孩不僅是因爲對方比她年輕嬌嫩,更是因爲這女孩柔柔弱弱楚楚動人的性子吧?

    所謂剛柔並濟,也許男人大多都喜歡這種小鳥依人,柔軟柔弱的小女人。

    不像她,總像是帶刺的玫瑰一樣動則就用尖銳的刺扎他一下,所以榮景年纔會想腳踩兩隻船,一邊在這個柔弱的女孩兒面前展現他大男子的保護欲,一邊又不甘心的想要馴服她的尖銳。

    男人,終究是這世上最貪婪的物種!

    如此諷刺的想着,顧一瑤最後收起了方纔對柳若彤的質疑,只是淡漠的打斷了柳若彤還在對她連連的抱歉聲,

    “不用再對不起了,不管你這次是不是有意的,希望下次再遇見的時候,你最好繞着我走!”

    顧一瑤冷漠的言語間帶着一種凌厲的警告意味,她不是聖母,不會對一個搶走了她未婚夫的第三者有任何的忍讓之心,之所以今天不計較,是因爲她心裏突然有種挫敗感。

    敗就敗在,她不會像這個女孩一樣柔柔弱弱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她只會像刺蝟一樣,越是受傷,越要豎起尖刺不允許靠近和觸碰,她改變不了自己的天性,就只能認輸!

    而顧一瑤並沒有看到,在她忍着膝蓋的痛楚,有點狼狽的轉身走開後,方纔在她面前還楚楚可憐的柳若彤悄悄變了臉。

    那紅豔豔的脣角隱約勾起一抹冷笑,原本還柔弱無辜的那雙桃花眼裏也暗暗的拂過一抹陰險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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