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柳若彤的口中,顧一瑤得知他是被人用刀刺傷的,而且受傷的部位接近心臟,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昨天才剛剛脫離的生命危險。
得知這番後,顧一瑤還是沒能控制住內心對他的緊張,她很快來到了醫院外科大樓裏,在一間VIP特護病房中看到了躺在牀上的榮景年。
她走進病房的時候榮景年還在睡着,顧一瑤放輕腳步走到牀邊,看到往日裏總是威風凜凜,神采奕奕的他,此刻躺在那裏面色蒼白,憔悴而虛弱的樣子。
顧一瑤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抓緊,鳳眸裏默默溢出了一抹疼。
“咳咳咳~”
突然,睡夢中的榮景年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這一咳,牽扯到傷口。
“景年,你沒事吧?”
看到他一邊咳嗽一邊捂着胸前包紮的傷,顧一瑤擔心的聲音響起,令得前一秒還在睡夢中的榮景年倏而睜開了眼睛。
“一瑤?”
看到她突然出現在面前,榮景年有些驚訝的想坐起來。
“小心!”
見他起身的時候捂着胸口直皺眉頭,一瑤快速上前扶住他,幫他墊好枕頭扶穩後,有些難過的問:
“榮景年,你是小孩子麼?爲什麼總讓自己受傷?”
見她嘴上怪他,眼眶卻紅紅的,榮景年望着她的目光也越發的深邃,
“爲什麼難過?你不是恨我的麼?”
“誰說我難過了,你這種渣男我纔不會可憐!”顧一瑤繼續口是心非着。
但想起柳若彤剛纔告訴她的一番番,又忍不住補充了句:
“榮景年,我來就是想告訴你,自己都保護不好就不要再逞強的去保護別人了!”
聽聞她這話,榮景年頓時有所察覺:“一瑤,你是聽誰說了什麼?”
“你有什麼怕我知道的麼?”
顧一瑤咄咄逼人的眸光瞪着他,一想起他瞞着她的事讓她對他產生那麼多不必要的誤會,她心裏便又氣又急。
可是看到榮景年現在躺在這裏的虛弱樣子,她又不忍再怪他,而是將剛纔從柳若彤那裏得知的種種說了出來:
“柳若彤已經告訴我了,她爸爸生前因得罪了壞人結果被暗害,而你是他爸爸的莫逆之交,在她爸爸出事前答應過要幫忙保護她的安全,以避免壞人找她報復。榮景年,如果只是這樣,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她就是這樣跟你說的?”
聽完顧一瑤這番,榮景年有點不確信,他擔心柳若彤會把他的特殊身份還有那個祕密案件爆出來,不是他有意要瞞她,只是有些事,她知道的越少傷害就越小。
思忖於此,榮景年這纔對顧一瑤承認道:“是,柳若彤說的沒錯,我和她父親交情不淺,有人害死了她父親還想害她,所以我答應她父親要保護她的安危,那次我去英國就是因爲他父親遇害,你後來去英國看到我跟她一起在酒店,也是因爲有人想殺她。”
“既然是這樣你爲什麼不跟我說清楚?爲什麼一定要讓我誤會你,榮景年你這個大騙子!”
從他口中得到了確定的答案,百感交集的顧一瑤不禁握着粉拳輕輕砸他的肩膀。
“一瑤,”榮景年則順勢握住她的手,
“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心裏除了你從來沒有容下過其他任何女人,你應該相信我。”
“所以你是在怪我麼?”顧一瑤有點哽咽,尤其是想到因爲誤會他,上次在晚宴上她當衆讓他難堪的事,她現在真的好後悔。
張開雙臂,他將她輕輕擁入了寬闊的胸膛裏,親吻着她的秀髮:
“傻瓜,我怎麼會怪你,只是每一次你從我面前轉身而去的時候,我都很擔心你再也不會回頭。”
“可是我這麼倔強,這麼任性,這麼野蠻,這麼不講道理,你確定你要和這樣的我在一起一輩子麼?”
“我就喜歡你的倔強,你的任性,你的野蠻你的潑辣,總之你的一切都在我的審美點上。還有,你忘了麼?我們已經領證了,雖然爺爺說在婚禮之前不能對外公開,但也改變不了你已經是我的妻子,是我榮景年確定要相守一輩子的人!一瑤,這輩子,你註定逃不出我的鼓掌了……”
榮景年寵愛又霸道的說着,低下頭,一滴一滴吻去了顧一瑤溢出眼角的淚痕。
而這一幕,全部都映入了門縫外那雙覆滿嫉恨的眼睛裏。
柳若彤站在病房門外,因聽到榮景年剛纔的那些話而狠狠的攥緊掌心。
她竟然不知道,榮景年和顧一瑤已經領證了,原來,她千方百計只阻止了他們的婚禮,卻沒能阻止得了他已經成爲別人的丈夫。
不!
無法接受的搖了搖頭,柳若彤最後在心底狠狠的發誓:
“榮景年,十八歲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發過誓,這輩子我一定要做你的妻子,所以我不會讓你和那個女人有永遠的,絕不會!”
~
週一,在醫院待了幾天的安母,很快出院了。
墨弦幫安妍給她母親辦完出院手續後送她們回到家,回到家裏安頓好母親後,安妍送墨弦了下樓。
“墨弦,這幾天辛苦你了,每天在醫院陪着我都沒能好好休息,還有我媽的住院費都是你付的,讓你破費了。”
“別跟我這麼客氣了,只要阿姨沒事就好,這幾天你也喫不好睡不好的,抽空好好補一覺。”
墨弦在車子前停下腳步時對安妍溫和的囑咐道。
安妍則是輕咬脣瓣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滿懷歉意,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他:
“墨弦,最近我媽心情不好,短時間裏,我應該不能跟你一起回巴黎了,我知道公司那邊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回去處理,所以,你還是自己先回去吧!真的對不起!”7K妏斆
看着安妍說出這個決定後,低下頭,歉意又低落的樣子,墨弦不禁又想起幾天前那個嚴昊博對他說的話。
那天嚴昊博指責他說,不應該讓安妍爲了他拋卻這裏的一切跟他回巴黎。
其實這幾天,他也能感覺到安妍的心思很沉重,也許嚴昊博說的對,她跟他離開這座熟悉的城市,離開她在這裏的親人朋友,也許真的不會過得很開心……
沉思於此,墨弦也在這一刻有了某個決定,於是他伸手握住了安妍柔弱的肩膀,凝視着她有些憂傷的眼眸,深沉的道:
“安妍,不要說對不起,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女僕人,所以你有權利選擇自己喜歡的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努力的迎合我,所以,你可以不用再去巴黎了!”
“墨弦?”
聽到墨弦後面這句話的一刻,安妍眸子一顫,有些錯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居然說,不用她再去巴黎了?
他這是,要跟她提分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