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夜幕已經落下,顧一瑤在家裏做好了晚餐等着榮景年,直到等得飯菜都涼透了,夜深時,才見他遲遲歸來。

    “榮景年你什麼意思?這麼晚回來怎麼也不說一聲,打電話不接發信息不回的,你要是不想回來可以不回來,沒人求你!”

    一見他進門,沙發裏的顧一瑤頓時惱火的跳了起來。

    她生氣的不是他回來的晚了,而是他不接她電話也不回她短信,害她擔心了半個晚上。

    走進來的榮景年,卻像是沒有聽到顧一瑤在跟他說話,只是一言不發的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

    他擡手扯開領帶,端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隨之便靠進沙發裏閉上了眼眸。

    見他從進門就沒說話,一副很是疲倦的樣子,顧一瑤這才感覺到他有點不對,便忍不住問道:

    “榮景年,你怎麼了?”

    聽見她的疑問,榮景年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眸,頓了頓,擡起頭,有些犀利的目光看向她:

    “一瑤,是你讓柳若彤去金街廣場那家SPA館的對麼?”

    “什麼?”

    他突然的疑問,令顧一瑤愣了下,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榮景年手裏捏起一張SPA館的高級會員卡。

    顧一瑤這才恍然想起:“哦對,這張卡是我給柳若彤的!”

    “你爲什麼要給她這個?”

    榮景年捏着手裏的卡再度發問,語氣和神情都變得格外嚴肅起來。

    顧一瑤卻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淡淡解釋道:

    “昨天柳若彤送了我一瓶香水,我不想欠她人情所以就隨手把這張我剛辦的卡給了她,這有什麼不妥麼?”

    原來只是這樣!

    從顧一瑤口中得知這番,榮景年這才默默鬆了口氣,只要不是有人在背後暗中利用她就好!

    “榮景年你到底什麼意思?”

    顧一瑤無法看出榮景年心裏在擔憂什麼,但看到她送給柳若彤的那張SPA館的會員卡在他的手上,就越發敏感了起來。

    榮景年看出她眼中浮現的誤解,這才告訴她:

    “柳若彤拿着你給的這張卡去了那家SPA館,結果她差點在那裏被人活活掐死!”

    聞言,顧一瑤極爲驚訝:“這是真的?”

    “是!”

    榮景年確定的點頭,緊鎖的眉宇間更多了一份嚴峻之色,於是將今天發生的意外狀況都告訴了顧一瑤:

    “就在今天下午,柳若彤去那家SPA館做美容,結果給她做服務的那個美容師突然勒住她脖子想要她的命,要不是守在門口的保鏢聽見動靜及時闖進去救了她,恐怕她現在已經沒命了。”

    “怎麼會這樣?那個美容師爲什麼要這麼對柳若彤?人抓到了麼?有沒有說什麼原因?”

    “人沒抓到,保鏢闖進房間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跳窗跑了,不過可以確定對方並不是那家會館的美容師,而是專程去要柳若彤命的人!”

    聽着榮景年告訴她的這番,顧一瑤這才又想起榮景年之前已經說過有人害死了柳若彤的爸爸還想要害柳若彤。

    而今天發生的事,果然驗證了是真的有人想要柳若彤的命。

    所以榮景年這麼晚回來就是爲了那個女人。

    反應過來,顧一瑤忽而後知後覺的問:

    “榮景年,你該不是因爲柳若彤在那家SPA館差點遇害所以在怪我吧?”

    這麼一想,顧一瑤不禁又感到氣憤起來。

    爲了那個女人,他丟下她一個人等他到半夜,好不容易把他等回來了,他又爲那個女人質問她。

    “一瑤,我沒有在怪你。”

    榮景年則是起身攥住她的肩膀深沉道:

    “我只是不想同樣的危險發生在你身上,所以記住,以後那家SPA館不要再去了,還有,柳若彤只要一出來就容易被人暗中盯上,所以你儘量要和她保持距離!”

    “爲什麼?有人想殺的是柳若彤而不是我,我憑什麼不能再去那家SPA?再說又不是我找的柳若彤,你以爲我很喜歡她麼?榮景年,你答應保護那個女人是你的事,但我沒有這個義務,所以別想因爲那女人而打亂我的生活!”

    顧一瑤氣憤的說完就轉身摔上了臥室的門。

    “一瑤我沒有別的意思,一瑤你開門聽我好好說,一瑤~”

    不想她誤解他的心,榮景年敲了半天門,顧一瑤卻在房間裏捂住耳朵不肯聽他解釋。

    不管他怎麼說,在顧一瑤看來,那個柳若彤的存在已經打擾到了他們平靜的生活。

    尤其是榮景年剛纔回來的時候那種心事重重的樣子,更讓她覺得柳若彤今天差點遇害的事情讓他很緊張。

    正是榮景年表現出的那種緊張,讓顧一瑤覺得很不舒服,但她卻不瞭解榮景年心裏真正擔憂的是什麼?

    而就在第二天,顧一瑤突然接到母親從A市打來的電話:

    “一瑤,最近有沒有什麼人找過你?”

    電話裏,顧一瑤母親溫嵐一開口就緊張的提出這個問題。

    “找我?誰找我?”

    正在辦公室裏整理文件的顧一瑤,有點奇怪母親在電話裏的疑問。

    “呃……是這樣的,媽前幾天遇見一個很久以前的朋友,他跟我說在江城看到你了,所以我就順便問你一下,我那個朋友有沒有過去找你?”

    電話裏的溫嵐有所顧慮的想了下才又進一步追問。

    “沒有,最近沒有什麼人來找過我,我也沒見過您的什麼朋友,媽您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馬上要去開會,先掛了。”

    顧一瑤沒察覺到母親這通電話裏的異常,拿起文件跟母親淡淡道別後就掛了電話去開會。

    而同時刻,身在A市的溫嵐正站在一間公寓的窗口,落下手中電話時,她充滿不安的目光望向了窗外。

    二十幾年前,她生下一瑤卻被莫萬山逼迫着拋棄了女兒,曾以爲女兒這輩子都不會與她相認,可讓她欣慰的是,一瑤在得知了她當年逼不得已的苦衷後還是原諒了她,並在莫萬山破產她無家可歸的時候出錢給她買了房子,才讓她得以在這座城市裏繼續安然度日。7K妏斆

    但是這份安然,卻就在昨天開始,因爲一個魔鬼的出現被打破了。

    此刻,溫嵐憂心忡忡的望着窗外,只能在心底默默的祈禱,但願那個“魔鬼”不要去打擾和傷害,他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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